第八十一章 形式逆转
夜寒城却是眉头紧紧地皱起,冷道:“你们怎么可能会有办法解了这梦心丸,毒宗虽说不得第一,却也是年岁久远的古帮派,他们耗尽三代人的心血而研制的梦心丸自称无药可解,你们怎么可能有办法解毒?”
宁以翔挑了挑俊眉,一个翻身,往那夜寒城嘴里塞进了一颗黑色的药丸,摆摆手,笑道:“搞定。”
夜寒城凤眉冷挑,轻咳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宁以翔含笑扬了扬手中的宝剑,笑道;“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既然敢对于雪MM们用这招,那我们便还你一招,你方才服下的乃是药宗珍藏百年的断肠玉骨丸,必须配置一百七十三种天上地下毒草毒物,每一样必须经过特殊的蒸馏等工序,经过特殊秘法方能解毒,你若不信,可试着动一动筋骨!”
夜寒城只是微微一动,随即颜色大变,冷哼道:“你竟然敢对本尊下毒?”
宁以翔一个剑柄敲打在他的头顶,嬉皮笑脸道:“小样,落在爷的手里还敢跟爷这么扭,乖乖拿出梦心丸的解药,爷就饶你一条命!”
夜寒城冷哼道:“你们不是有解毒的办法吗?本尊就站在此处,看你们如何解毒。”
宁以翔嘿呦呦怪里怪腔道:“你个手下败将,还有的选择吗?你真当我是白痴啊,梦心丸虽是毒宗研制出来的,但是凭毒宗那浅薄的才学,想研究成功而无副作用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是经过一百代人的努力,也是全然达不到这样的境界的,所以依我看,这梦心丸十有八九是假的。你不过是在她们身上施加了迷药罢了!”
夜寒城正欲动气,突然之间觉得天崩地裂,脚步站立不稳,腹中传来撕心裂肺的抽搐,他脸色大为变样,急道:“我不会将解药交出来的!”
归海三刀的长剑缓缓地没入他莹白如白天鹅般优雅的脖颈处一寸,嫣红的血液流淌而出,灼灼刺红了众人的眼。
夜寒城唇角苍白,一双秋水凤眸狭长地拉起,缓缓地闭上,道:“要杀便杀,但你们也休想出了这风月阁范围!”
李远挑眉,讶然道:“你竟然是风月阁的人,难怪能将这么一座无名山城掌控在自己手中!”
夜寒城比他更加惊讶,他错愕地看着他,道:“你竟然知道风月阁?”
李远冷笑,道:“新春时,紫茗上街游玩,险些遭到风月阁袭杀,刚开始我们还以为是哪个荣国夫人寻机报复,但是后来雏菊坦诚地告诉我们,曾经她便是被风月阁的三阁主的儿子,也就是风月阁安插在京都的眼线蒙天骚扰。雏菊自然不会顺从,出招狠绝,直接断了那蒙天的命根子,故而才惹得风月阁大打出手,围追堵截雏菊,阴差阳错碰触到仙宸宫被逐出师门的仙宸宫老仆,继而未能拿下雏菊,哈哈……说来也巧,那乌龙巷窄小破落,一般人自是不会出现在那里,但是紫茗等人偏偏巧的逃到了那里,被那老者相救,紫茗本来对这江湖隐藏的风云极为敏感,这次因为你们三阁主的儿子的那出戏,致使的风月阁浮出了江湖的视线,恐怕百花宗与嗜血魔教之人,早已经注意到了你们了。”
夜寒城脸色阴沉不定,他凤眉紧皱,道:“这倒是要多谢你们告知于我了,本来我计划利用你们暗中操控整个江湖,现在看来,我们已经是不得不亲自出手了。”
宁以翔敲了敲他的头,流气的笑道:“喂喂,老大,您脑子有毛病了是不?你现在可是在我们手里,如何将这消息带回去?再说,恐怕百花宗与嗜血魔教早就已经联合在了一起,专门针对你们这隐匿在地下的组织布下了天罗地网,你确定你们那个劳什子风月阁可以扛得下这两大巨头的一次攻击?”
夜寒城突然周身气势外放,张扬而出的内力犹如浩瀚的汪洋,磅礴溢出,妖娆的红唇微张,吐出一枚暗红的药丸,脖颈处的血迹也被蒸干,机上一层浅红的疤,他右手微抬,归海三刀便忍不住气血翻腾,猛地后退一步,骇然地看着他,道:“你竟是武林皇尊?”
夜寒城抿嘴浅笑,眉目如画,红唇似妖,轻轻抬手,轿子中瑟缩在墙角的紫茗便被他抡在了手中,阳光缓缓地拨开云雾,带着瑞彩千条,彩虹纷纷,他仿佛踏着千万层云霞,翩跹飞去……
消失在苍穹之中,只隐隐一声爽朗的大笑:“诸位大侠,此番计划不过是与诸位开了个玩笑,诸位受惊了,后会有期……至于这紫衣女子,本尊极为好奇,暂且借回去研究一番!哈哈哈……”
李远狠狠地跺脚,道:“此子究竟系为何人?”说罢,他看到马车里目光闪烁的两名丫鬟,剑眉一挑,道:“说,方才那夜寒城是何许人也?”
那两名丫鬟对视一眼,猛地吞下一颗黑色的药丸,自喉咙咽下,噔时七窍流血,没了呼吸。
杀人无数的归海三刀这时也微微有些诧异:“我们得到的风月阁的消息,始终还是不甚全面啊!”
李远也叹道:“倒也是紫茗的猎鸽了,如此变态方才能翻出这风月阁的底细之外,若是百花宗,可以吗?”
宁以翔对他们口中所述的猎鸽极为好奇,问道:“何为猎鸽。”
李远便要说漏嘴,一声婴儿的啼哭猛地将他惊醒,他方才发现,刚才与那夜寒城言辞刀剑相向,不知不觉的。他的后背已经渗满了汗珠!
他愕然地看着哭泣的婴儿,那莹白如瓷的肌肤之上,布满了经营的光泽,一双黑曜石般夺目的双眸里,因蒙上了水雾,反倒愈加令人心颤,仿佛这婴儿眸光之后,隐匿着惊涛骇浪,只不过是被水雾溟濛掩盖了……
他抱起婴儿,宁以翔则识趣的到前方的马车上,将昏昏欲睡的众人用冷水浇醒,他是何等身份,早就为众人怀疑,此刻见他熟练的唤醒了中了“梦心丸”的众人的手法之后,心中愈加疑惑了起来。
宁以翔仿佛看出了众人的猜忌,忙道:“我曾四方云游,浪迹天涯,有幸拜的毒宗流浪在外的毒仙毒老子,也曾在药宗宗主黎水儿门下学了些皮毛。因是习了两家之长,故而精通此道!”
叶一舟身体孱弱,他睁开眼,便听得此说,只是狐疑道:“据我说知,毒老子他老人家已经于十二年前仙逝,不知宁公子如何拜的他老人家门下,况且这毒宗与药宗素来水火不容,又岂会将两种极端药术教授于你?鄙人甚为不解!”
宁以翔叹道:“此事说来也是一段冤孽,不提也罢,只是诸位知道,那毒宗宗主姓氏便能猜到一二了!”
于雪已是神智大定,怪的她有七窍玲珑心,听罢恍然道:“也确是一段奇缘!”
萱篱也抿嘴道:“谁曾想得到,毒宗药宗斗了几百年,却在这上一代较量中,毒宗宗主宁非凡倾心药宗宗主黎水儿,遂产生了这旷世情缘,说来这情也是江湖一场奇恋啊!只是听说二人归隐山林,又怎会……”
宁以翔叹道:“本来干爹干娘是归隐山林,打算永生永世,辟谷不出的,奈何他们离开了江湖,江湖却并不愿意放过他们,再一次次的追杀中,他们二人终于被迫分开,与长老妥协,因毒宗药宗没有可以撑得起大局面的宗主人选,所以他们依旧是宗主,只是这宗主做的多少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啊……”
萱篱诧异道:“你不是他们二人的独子吗?”据她所知,宁黎夫妇二人的独子便是叫宁以翔!
宁以翔苦涩一笑,道:“说来惭愧,毒宗与药宗,一个擅长以毒攻毒,一个以药攻毒,那原本真正的宁以翔因了婴儿时,生了风寒,两人各自坚持自己的观点,原本一场小小的风寒,愣是使得二人剑拔弩张,打下赌约,用自己的方法救治婴儿,毒与药自是不相容,婴儿遭此一劫,便是落下了病根,自是身子羸弱,坚持不到三岁便去世了,干爹干娘伤心欲绝,便收留了我作为他们的义子,只是我生来喜好剑法,干爹干娘也因为丧子之故,在碧幽谷全然不提毒药二字,只全心教我剑术与内功心法,直到那次两宗长老追杀到了碧幽谷,以我作为威胁,逼迫的干爹干娘就范了的,其实若不是因我,他们也不会分开,从此两地相隔!”
他说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李远自是听出了他口中的虚实,对于他为何要编出这样一个故事极为好奇。
但是女儿家的对着感情之事极为敏感,听罢这故事之后,都是黯然伤神,于雪安慰道:“这也不是你的错,宁黎夫妇有此情操,也是难能可贵,虽不能在一起,但是至少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过,这样便足够了,不是吗?”
宁以翔黯然,道:“干爹干娘的爱情,也只有毒老子师傅极力赞成的,也因此,毒老子师傅才会被逐出毒宗,在江湖流浪,我随他学习毒术之时,也是仅仅的学了些皮毛,他在干爹干娘的警告下,未曾将毒学真言传授与我,所以我这毒术也是半吊子的。”
雏菊长长地睫毛扑闪扑闪,如蝶翼般伸展着,她满脸崇拜道:“宁哥哥的身世真是离奇,真令人羡慕啊!”
宁以翔尴尬的涨红了脸,忙摆摆手道:“哪有的事!”
众人轰然一笑,显然死没料到他宁以翔脸皮竟然会如此之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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