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撕心绝爱
拉着沈莹莹的手，将自己的头埋入掌中，洪烈轩的泪水更加汹涌。
想起沈莹莹落水，昏迷不醒，他守在床边魂不守舍的担忧日子，洪烈轩就觉得害怕。那种恐惧坚强如他，也无力再去承受第二次。
沈莹莹迷迷糊糊的醒来，噩梦乍醒，恍如隔世。
只是听到洪烈轩的轻轻呢喃，她不想睁开自己的眼睛。
洪烈轩给予沈倩倩的那些痴情眼神，沈莹莹真的无法承受。现代社会会，她做惯了杀手，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陷入爱情的她，居然会如此小女儿情怀。
闭着眼睛，听着洪烈轩的话，她没想到，洪烈轩和沈倩倩的相遇居然发生在那么早的时候。可是她心里也明白，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儿时的一个影像，洪烈轩应该从一开始，喜欢和爱上的都是沈梅莹。
这份情爱，与沈倩倩无关。可是同样，千年相隔，也跟她沈莹莹没有关系。
泪水汹涌，挚爱无望，本已经被洪烈轩打开的那扇心门渐渐关闭。
说她胆小也好，懦弱也罢，现在的爱已经让她承受不起，她不想再陷入到这份感情世界里，因为或许不曾拥有，就永远都不会怕失去。
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沈莹莹根本无法控制。泪水浸湿了脸颊，浸湿了枕头，也浸湿了洪烈轩的一颗心。
感受到那温热的吻，泪水更加汹涌，“洪烈轩，不要在我放弃的时候还给我念想，好不好？你可知道，这样对我来说，有多残忍……”
一遍遍的在心底咆哮，沈莹莹依旧没有办法睁开双眼，去看洪烈轩。这份感情背负上了替身的包袱，太过沉重。
她沈莹莹不得不承认，她也只是一个期望简单幸福的小女人，不想让自己爱的那么辛苦，那么心疼。她可以陪着洪烈轩出生入死，可是终究做不到当别人的替身。
沈倩倩也好，沈梅莹也罢，都不是她，她就是沈莹莹，来自千年之后的沈莹莹，与任何人无关。
静静的闭着眼睛，龟缩在自己的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沈莹莹从来没发现自己如此脆弱，可是一碰上感情，即便身披铁甲，还是会遍体鳞伤。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皇上……”士兵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滚……”洪烈轩冲着门外大吼，在沈莹莹没有醒来之前，他什么都不想听，什么事都不想管。
士兵听到洪烈轩的怒吼，不明所以。明明昨天夜里还好好的，怎么一清早就发这么大的脾气。
士兵犹豫踌躇，半晌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皇上，重要军情，副将从京城回来了，还带着制造武器的工匠，最迟半个时辰就可以进城。”
听到士兵的话，洪烈轩的理智才渐渐收回。看着床上泪痕满面，昏睡不醒的沈莹莹，洪烈轩俯身亲吻她的脸颊。那么的小心翼翼，一寸肌肤都不放过。
良久，洪烈轩才替沈莹莹掖好被子，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披上一件玄色长跑，开门出去。
“跟朕去城门……”洪烈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冽，天子威仪尽展，士兵低头答是，快步跟了上去。
在房门被关上的片刻，沈莹莹微微睁开双眼。半夜昏迷半夜醒，哭泣却是从始至终。
她的眼睛红肿，微微泛疼，看东西也氤氲着水雾，看不清楚。
再次闭上眼睛，良久睁开，看向远处紧闭的房门，想着刚刚从那里迈出脚步的高大身影，沈莹莹的泪水便再也止不住。
身子蜷缩成一团，沈莹莹头冲着床里，双手抓着被角，低声哭泣。
“洪烈轩，洪烈轩，洪烈轩……”沈莹莹一遍一遍的叫着洪烈轩的名字，她无法用言语来表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害怕离去又害怕离去，想要去爱而又不敢去爱，相信他却又带着怀疑。
沈莹莹的头一阵一阵的疼，仿佛只有泪水能宣泄出她所有的情绪。
良久，沈莹莹才低声开口，“洪烈轩，你混蛋，混蛋，为什么要在我爱上你之后，才告诉我你还有个曾经。混蛋混蛋……”
一遍一遍的呢喃怒骂，最终宣泄的不是怒，而是不舍。
“沈莹莹你就是一个笨蛋，傻瓜，蠢蛋，你和洪烈轩隔了一千年，你是沈莹莹，怎么可以痴心妄想跨越千年谈恋爱，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沈莹莹一字一句的骂自己，可是每一字落进心里，都是无止境的痛。
原来，爱浸透到骨子里，用生命来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沈莹莹猛然觉得，之前或许她从来都未理解过什么是爱，直到将要失去的时候，才渐渐懂得。
“洪烈轩，我爱你，可是从今天起，我要收起我所有的爱。我不是沈梅莹，也不是沈倩倩，我就是沈莹莹。若有一日，我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诉你我的身份，你还爱我如此，我定然此生不相负。”
很久很久之后，沈莹莹才止住哭泣，她呆愣愣的望着房顶，一字一句的呢喃说道。
“若是有缘，你等我，若是无缘，就允许我此刻放手吧”。像是在跟洪烈轩，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沈莹莹在说道“放手”两个字的时候，还是无法忍受，泪如雨下。
此刻放手，就像是从她的生命中将洪烈轩抠除一样，连带着血肉，让她痛的无法自已。
“洪烈轩，我好痛，放手好痛，洪烈轩，我舍不得，怎么办，洪烈轩……”沈莹莹忍不住嚎啕大哭，在房间内一遍遍的哭喊。
爱过方知情重，放手方知心痛。
与洪烈轩相处的片段一点点的闪进沈莹莹的脑海中，让她泪水更加汹涌。
想起穿越而来，洪烈轩给的大大拥抱；想起跟着付良月去上香，洪烈轩送行时的羞涩；想起打了纯妃之后，洪烈轩到弄梅苑替她沐浴时的吃瘪；想起被付良月困在凤仪宫，洪烈轩宛如神氐般的救她脱险；想起被蛊虫折磨时洪烈轩的日夜相守；想起韵语崖夺灵珠前前后后的命悬一线；想起对阵西门白玉，夫妻二人的默契联手……
太多太多的记忆涌现在沈莹莹的脑海中，每一次的回想都让她心暖，可是当暖心的回忆加上放手的枷锁后，全是撕心裂肺的疼。
“洪烈轩……”沈莹莹放声痛哭，让泪水肆意滑落。
沈莹莹的哭声很大，仿佛只有痛哭才能够麻痹心神，不再痛。
就在这时，门外乍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连连惊呼道，“梅妃娘娘，不好了，梅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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