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云粼

　　蕊晓的恢复能力自然是不用质疑的，第二天云粼见着她的时候，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宋家的一小霸又回来了。

                  云粼上上下下的瞅了她两眼后冷冰冰的说：“正好，昨个你扛回来的那个人没人照顾着，就烦大小姐您送佛送到西，去看看吧，这人是扔出来还是再留下来照料两天您也看着办。”

                  基本上每次当云粼用“大小姐”、“您”这些尊称称呼蕊晓的时候，她心情绝对不怎么样，这也能提醒了包括蕊晓在内的好多人——云粼姐今个心情不好，大家都老实点。

                  蕊晓不知道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竟然惹恼了她，也不知道那个倒霉鬼现在还活着不，活的好不好，于是就恬着脸的谄笑问：“云粼姐，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您生气了，我帮您教训他去。”

                  云粼没说话，她本来就比蕊晓高出小半头，加上此刻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她，更让蕊晓觉得压迫。云粼很漂亮，不过是那种锋芒毕露的美，眼角眉梢都能看出这个人是个厉害的姑娘。蕊晓在她面前简直就是一团白莹莹的糯米糕。

                  她就这样用两丸黑玉似的眼珠瞅了蕊晓好久，然后红唇一抿，玉手一甩，扭身就走了。留下蕊晓愣了片刻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在生我的气呢。”

                  可是她又疑惑，不知自己究竟是在哪里惹着云粼了。

                  宋家的丫鬟男丁其实并不多，不像别的大家大户里到处都是人，而七成又都是是家生和死契，所以，按着蕊晓的想法，这些人都是要和她和宋青涯过一辈子的。蕊晓记事晚，别人五六岁时候的一些事情还记得住，她若是往回想，顶多只能记起自己八九岁的时候。吴妈便说她怎么个头不长，这脑袋瓜也没见有多灵光，白给她吃了这么多年的奶了。

                  总之，蕊晓在记忆中似乎一直都有云粼这个人的，她简直就像是另外一个宋青涯，两人差不多大的年纪，都比蕊晓大上五岁，相似的脾气以及为人处事，也都没有离开过蕊晓的生活。只不过听吴妈说，云粼并不是家生的丫鬟，也没有和宋家签了死契，每三年签张契，估计那些纸攒着现在也该有好些张了。

                  如今云粼到了花信年华，虽说还没有许配给谁，但是蕊晓听着吴妈的意思，她是要给宋青涯做小妾的。在整个宋家，即便她只是一个大丫鬟，也当了不少的家，算得上宋青涯的一条胳膊了，收进房后管起家来那更是名正言顺。当时蕊晓还为云粼愤愤不平，想她这么漂亮厉害的一个人凭什么要给人做小妾，就是她的青崖哥哥也不行。吴妈反问她：“那你觉得是让云粼嫁给一个什么都比不上老爷的男人做正房好还是给咱们老爷做妾好？再说了，本来按着她的身份，也只不过是做个通房丫鬟而已，小妾怎么了，虽然比不上正房，但是好歹也是主子。”说完，又上上下下瞅了蕊晓好几眼，蕊晓也不明白她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倒是被胖胖的吴妈使劲的搂在怀中揉捏着，恨不得揉进她怀里似的，一叠声的喊着“哎呦我的小心肝啊你说你这样的孩子身边要是没有人照料着那可怎么办啊……”

                  那时候蕊晓比现在还不懂事，愣是就想不明白吴妈怎么就忽然把话题转到了自己的头上。如今虽然已经明白了这一层意思，但是还是会觉得抗拒，宋青涯于她就是一个哥哥，即便婚事是老太爷定下的，但是她心里还是觉得维持现状更好，再说了，她现在喜欢的人可是她的小六哥哥。

                  越想事情似乎越多，这里面的关系也越复杂，况且蕊晓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明白云粼为的什么在生气，于是干脆将这些都抛之脑后，直接去看自己昨天救回来的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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