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2章 蒲雲宗地界
【蒲雲宗地界】
美好的回忆总是短暂的,忽然,一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又袭扰着青稞的心头。
仿佛有一些记忆被困住了一样,仿佛有一些事情,被抛到九霄云外,此时要拼命的爬回来一样。
青稞忽然捂着头,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这些杂七杂八的思绪,冲击的青稞有些心烦,她慌忙站起身,一双眼说不上是恨,说不上是爱,只是有些呆滞的望了一会杜涛:“你先休息下,我脑子有些乱,我出去走走。”
青稞慌慌张张出去了。
杜涛望着青稞,苦涩的笑了笑,也许,想要她重新接受自己,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这期间,杜涛在床上躺了有数个时辰,小莲熬好了药送过来,在寝殿里尽心服侍着杜涛吃药,吃完药,又给杜涛洗漱一番,搀扶着杜涛离开寝殿,出外走一走。
小莲这几天心情很不好,脸上总是挂着一丝忧伤,杜涛的伤势越来越重,小莲都开始担忧,杜涛还能撑到几时。
为什么,曾经风云一时的杜涛,如今会落得这个下场。
小莲并不懂得什么是劫数,什么是情爱,她只知道,杜涛是自己的水君,是自己的主人,杜涛在,自己在,杜涛亡,她也绝不苟活。
外面,不知何时,已经晴天蔽日了。
然而,青稞这时候,却一个人坐在石阶上,她在凝望着远处的青石广场。
青石广场,原本白色亮丽的是柱子已经变得暗淡无光。
其实,在青稞背面,高耸的大殿也变得虚影丛丛。
这是杜涛的神力越来越弱了,必须拿到涅磐灵石,稳住杜涛的神力。
青稞更清楚,一切,已经耽误不得了。
而且,自己和杜涛之间,也许,也该有个了断了。
可是这个决定,这件事真要做起来,青稞却又发觉,自己心里,有一股躁动,有一丝胆怯在作祟,她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可是,她终究还是一次次在犹豫。
这样静默的坐着,青稞都觉得,自己的心中难以平静。
有轻微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青稞放下心中的杂念,扭头看去,是小莲搀扶着杜涛,一步步走了过来。
青稞心中忽然有一丝酸涩,她眼角再一次被泪水濡湿。
青稞站起身,望着杜涛:“你怎么出来了?”
“青儿,我觉得,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杜涛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过来,望着青稞,不解的问一句。
“没……没有。”青稞犹豫着说道。
小莲始终在旁看着,这会,小莲心中也泛起了一丝焦虑,因为,她看到,原本在门庭处的那个高台,已经慢慢消散了。
巍峨的大殿,不日也将消失。
“水君,其实小主这段时间,非常挂念你,小主说了,只要你肯服下绝情丹,就可以没事了,水君,小莲再也不愿看您一天天消瘦下去,水君,请饶恕小莲的鲁莽和无礼,你你……您吃下绝情丹吧。”小莲匆忙在旁跪下,哭泣着嚷道。
“小莲,你不要胡说。”青稞有些失色,慌忙起身,搀扶住杜涛。
“什么绝情丹?”杜涛望着小莲,吃惊问一句。
小莲颤抖着,从怀里拿出那个酒葫芦,双手捧给杜涛。
杜涛这时候,说不上恼怒,也说不上平淡,眼神中,惊讶之色更浓,他颤抖着手,接下绝情丹,刚要拉开盖子,青稞喊一声:“不要。”
青稞从杜涛手里抢过绝情丹,无奈道:“这是保你性命的唯一灵药,你不可以打开它。”
“青儿,我根基已断,如今已无回天之力,你不要再闹了。”杜涛慌忙应一句。
杜涛从青稞手里拿回绝情丹,他没有打开盖子,只是用鼻子嗅了嗅,苦笑一声:“这绝情丹,是用忘川水所练,真是可笑。”
杜涛仰头望天:“九阳真君,这一定是你所为!”
杜涛无奈笑一声:“青儿,当年我误了你,今日,即便要用命去偿还,我也无怨无悔,这绝情丹,对我已无用处,你又何必执着!”
杜涛奋力一抛,把绝情丹抛入远处的山林之中,绝情丹疏忽间消失。
“佥郎,你这是做什么?”青稞愤怒的咆哮一声。
“此生,我只希望有你在,足以。”杜涛苦笑着说一声。
杜涛右手,用力的搂住青稞:“不要再离开我,我时日无多,请不要再去求任何人。”
“佥郎……”青稞被杜涛拥入怀里。
这时候,远处的巍峨大殿在一阵风拂过后,只剩下一缕尘埃。
石阶上,慢慢变得暗淡无光。
杜涛似乎察觉到这些,他回头望去,一切,已经烟消云散。
杜涛苦笑着,仰头大笑一声:“哈哈哈……千万年前,风光无限,岁月大好,那一场真挚的爱情摆在我眼前,可惜……为了我所谓的道义,为了我所谓的苍生,我放弃了它!我亲手葬送了它!”
杜涛身子有些摇摆,在原地踉跄了几步,但是他右手,依然紧紧的捧着青稞,声音洪亮,然而,洪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千万年后,当我再回首,那段情,已如青烟飘走,岁月流逝,不复存在,我想抓,我想牢牢把它攥在手里,可惜,它已经不再属于我,我想挽留,我想用我的生命去换回这一切,只是……岁月安好,你我……已不能再好了。”
“就让我最后一缕残魂,化作无边的星河,在每一个夜里,守护着你吧,青儿!”杜涛嘶吼一声。
终于,一切都化为尘埃,慢慢消散。
整个山中的仙气,也慢慢消散。
杜涛嘶吼出最后一句,天空中,一叶凡尘忽然出现,杜涛体内的一叶凡尘也同时出现,两个合二为一,随后,一叶凡尘化作一条金龙,呼啸着飞落下来。
杜涛抓住青稞,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龙头。
小莲也被金龙用尾巴卷起,驮在身上,金龙呼啸,离开了高山,向西呼啸而去。
当金龙离开这里的时候,青稞依然静静凝望着那个被杜涛丢弃的绝情丹,那座山,已经深深的刻印在青稞的脑中,绝情丹不能丢,永远不能丢!
当金龙落地,三个人下了金龙以后,金龙哀嚎一声,化作一粒金色的珠子,回到了杜涛体内。
这里,仅靠银河,在不远处的竹林里,有一处小院,那里,是二人结婚的地方。
杜涛轻轻拍了拍青稞的肩头:“还记得这里吗?”
“你曾带我来过,这里,是你我成婚的地方。”
“从何始,从何终吧。”杜涛苦笑着摇摇头。
“好。”青稞毫不犹豫,一双眼柔婉的望着杜涛。
“但是,你要答应我,把我们曾经的往事,一字不落,说给我听,好吗?”
“我答应你。”杜涛声音嘶哑,应一声,忽然,一口鲜血喷出,杜涛身子一软,半跪在地上。
“小莲,快去烧水煎药。”青稞疾呼一声。
……
静静等在小湖旁,每日已打渔,打猎,采果子为生,这样的日子,冷月瑶已经坚持有半个多月了。
这枯燥的半个月里,冷月瑶每天都在守护着寒冰杵,然而,她希望出现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她希望见到的人,也没有给她留下任何线索。
这样日复一日,冷月瑶的心里,变得越来越绝望。
天涯这段时间,始终陪在冷月瑶身边,看着主人受苦,天涯只能无奈的抱怨,叹息:“主人,您真的不应该相信那人的鬼话,还九阳真君,骗咱们留在这里,这该有多久了?”
“只要心中有爱,我坚信,一定会等来他的。”冷月瑶根本不理会天涯的抱怨,自顾自的叹息一声。
篝火还在噗哧嗤的燃烧着,天涯把一条鱼穿进木棍里,放在篝火上炙烤:“主人,我只是怕你这么熬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傻丫头,我是谁?魔王宗的少主,我自幼四处游玩,什么苦我会吃不了?你别瞎操心了。”冷月瑶伸手摸了摸天涯的额头,安慰一句。
夜色中,隐隐有风呼啸而过:“飒飒”
篝火扑腾扑腾的乱窜,时明时暗,天涯忽然窜起身,警惕的望着四周。
冷月瑶这时候,也提起天涯剑,在这山莽之中,很容易有走兽出没,这已不是她们第一次预感到了,看来,这一次走兽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就在二人紧张的时候,忽然,寒冰杵泛起了暗淡的光芒。
“主人,你快看!”天涯兴奋的指了指寒冰杵,示意冷月瑶。
冷月瑶也注意到这微弱的光芒,她把寒冰杵拿出来,提在手里,天涯凑到近前:“寒冰,是你吗?”
“是你感应到危险,想要出来救我们吗?”天涯一脸兴奋的追问道。
忽然,那一声咆哮又一次出现,而且,非常清晰:“嗷……”
这一次,咆哮声更加响亮,听起来,极度狰狞,两个人各自后退几步,向湖边退去。
“轰”一声巨响,从树冠中,窜出一只巨兽,咆哮着,狰狞的望着二人。
巨兽体格庞大,有好几米高,双眼外凸,獠牙外露,鼻子是个远远的红色肉球,然而,面目狰狞,非常可怖。
据守的爪子很大,锋利的指甲向外张着,看到冷月瑶和天涯,据守又一次嘶吼一声:“嗷……”
据守嘴角流下口水,一步步向二人逼近。
忽然,在半空中,一抹碧蓝色的光晕划过,一把剑“铮……”一声,立在了冷月瑶,天涯和巨兽之间,剑鸣铮铮,碧蓝色光晕好似水浪一般,一层又一层。
与此同时,一名身穿蓝色锦袍的男子,从天而降:“孽畜,休要在我蒲雲宗地界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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