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要回来报复
因为薛庭讨老太爷的喜欢,在老太爷面前,除了主家的薛晔铭一家子,也就是薛凯祥一家还算长脸。
薛诗岑从小就聪明伶俐,说话乖巧又讨喜,薛庭则不同,薛庭不怎么说话,脸上带着的是比之同龄人很难见到的沉稳神情。他经常木讷着一张脸,又不算呆板,这样的孩子和薛诗岑的同龄伙伴都不同。经常是两个孩子被叫到老太爷面前时,薛诗岑就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薛庭。
老太爷乐意见子孙和睦,薛凯祥却不这么认为。身为薛氏集团董事长的薛晔铭,一直被他视为眼中钉,他即使再不待见薛庭,也不愿看自己的儿子跟薛晔铭的女儿亲近。所以在老太爷看不见的地方,薛凯祥总是冷着一张脸,把还和薛诗岑站在一起的薛庭叫走了。
次数多了,薛庭也就知道,自己的父亲不喜欢他和那个妹妹有来往,碰到聚会上,薛诗岑再来找薛庭玩耍,薛庭也就学会自顾自的不理了。
当时的薛诗岑不懂,现在想来,即使是她和薛庭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这其中薛庭留给她的点滴印象,串联起来,已经是完整的、证实了薛庭被冷落、被忽视的不幸福童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几乎是见证了另一个梁哲昱,在自己眼前成长起来。
薛诗岑又想起薛庭说的那句——他相信了,梁哲昱和他是同类。
难怪……他要回来报复。
薛诗岑有些难过的想,如果换作是她,也不会希望梁哲昱能好过的吧。
薛诗岑抿唇兀自想了一会儿,又情绪低落地低声问道:“然后呢?”
夏铃被薛诗岑难过的样子看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听见薛诗岑问话,赶紧说:“哦、哦!然后,可能是薛庭当时就告诉了梁哲昱吧,梁哲昱知道带走你的人是霍凌夷,他出来就去找霍凌夷谈条件了。”
薛诗岑抬起眸子看着夏铃,问:“霍凌夷提出了什么条件?”
夏铃说:“他要梁哲昱以本人的名义,再以梁氏集团和霍氏集团合作案负责人的身份,出面更换了这一次合作项目中的一个原材料供应商。”
薛诗岑微微皱起眉头,说:“就这么简单?”
夏铃叹了口气道:“看起来是很简单……可是换一个原材料供应商,就能给项目添多少麻烦,更何况还是以梁哲昱的名义担保那家公司上来的,以后一旦出了什么事,承担责任的可都是梁哲昱。”
薛诗岑虽然不太关心公司的事情,但好歹也是名校毕业的经管专业高材生,这其中的利害她也不是想不明白,只是以霍凌夷性子,他提出的这个要求,意图未免也太过……明显了。
薛诗岑印象里的霍凌夷,是那种总算带着温润和善的笑意,做事情却永远不按套路出牌,和他多接触几次,那个人的优雅和淡静、一举一动,就忍不住要让人多想,就忍不住要让人防范。
可是现在看看,霍凌夷的这个条件,不就是明晃晃地把坑摆在别人面前,不加一丝一毫地遮掩?
薛诗岑又问:“然后呢?”
夏铃说:“昨天……梁氏集团召开了新闻发布会,里面公布了两件事,一个是说梁哲昱升职为梁氏集团的副总裁,还有就是……梁氏集团和霍氏集团签订了正式的合作协议。”
薛诗岑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夏铃说:“发布会结束之后,霍凌夷也没有再耍什么手段,就放人了。是梁哲昱亲自去接的你,不过有一个细节,是说……”
“怎么了?”
“我是听柴思岂说的啊……按说你本来在薛庭手里,后来又被霍凌夷带走,那关着你的地方应该是有所变化的。可是梁哲昱知道的是,他找到你的地方……依然是薛庭最初关着你的那个破旧居民楼。”
薛诗岑的双手原本按在被子上,猛地握紧了拳头,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很明显的被拉扯了一下。
破旧的居民楼……薛诗岑记得。那是她第一次经历这样的绑架、这样的恐慌,那几天她全带在那个破旧的、散发着陈腐气息的房间里,挨着冷硬的木板床,揪心于自己的未来、或者说自己的下一秒。
她挨了很多次打,都是那个凶悍的女人动的手。那个女人经常是冷着一张脸,也没有用什么武器,单纯地对她拳脚相向,打到激昂的时候,薛诗岑能清晰地看见她眼中的恨意。
她没有问什么,对于那个经常过来对她施暴的女人,两个女人之间仿佛有着另类的默契和熟稔,薛诗岑挨打的时候经常强忍着不吭声,只有痛到极致时,才会强行压抑着呻吟、轻轻吭一声。
这种时刻总是难捱,虽然只有短短几天、又在那其中的少数几次。薛诗岑经常是挨打的时候,强迫着自己胡思乱想。比如说——这个女人怎么会这样恨她?或者说她恨得,也是自己的丈夫吗?她一定对薛庭很忠心,她就是恨着薛庭的恨吧?
那个破旧的房屋,代表着薛诗岑太过悲伤惊惧的一段经历。
她想,不管那个破旧的居民楼究竟有什么意义,她简直不想再听到、或者看到有关那里的一切。
薛诗岑最后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不想再提那件事,只是说:“小铃……这几天,也辛苦你了。”
她能想象自己被绑架、消失不见,自己的好友会有多担心。现在看夏铃能把后续的事情说过明白……在中间,大概也经历了不少忧虑和惊悸。
夏铃抬起手,在薛诗岑的脸颊上摸了一把,说:“我才不辛苦……说起来,也是惭愧。你记得……你出事之前,还和我在微信上聊过一段吗?”
“哦、对……”薛诗岑想起那一段聊天记录,说:“对啊……你当时还在日本度假呢,什么时候回来的?”
夏铃说:“我和你聊过之后,当天,我的手机就在度假区遗失了。后来柴思岂联系我说了你的事情,根本联系不到。一直到……梁氏集团新闻发布会召开的前两天,我才找回了手机,然后才知道你被绑架的消息……就立刻赶回来了。”
薛诗岑跟着夏铃的话想了一遍,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说:“这样……也好。免得你早早地知道了,到时候所受的担心也害怕,一点都不比我经历得少。”
恐惧、担心。这样的字眼太过常见,不深刻体会,还真当他们出现的频繁、就表现得客气。
夏铃被薛诗岑的话弄得心头一酸,她抿了抿唇,没有接这句话,反而是抬手捉住了薛诗岑的手。
好在小岑已经回来了,以后的艰难、以后的险地,希望薛诗岑再也不会领受。
大致说过了彼此的情况,两人就不再谈这个话题,夏铃把话题引向了这段时间豪门圈子里发生的大小事中。上流社会的公子小姐们,生来就有钱财、有资本,他们各有所爱,也玩得起,玩起来更加放得开,所以每天或者每时,都会更新出不少称得上是“段子”的事端。
薛诗岑听得心情也渐渐好转起来,她止不住地笑说:“真的吗?张琪居然闹了这种笑话?他是不是已经没脸见人了?”
夏铃也跟着笑,说:“差不多吧,听说啊张琪已经好几天不出门了,白少都找上门了,他也避而不见呢。”
“张琪这个人,多行不义,终于有人能收拾他了,哈哈……”
夏铃这时候把她带来的果篮拿得近了一点,自己捡了里面的龙眼出来,剥开一个,先递给薛诗岑吃,又说:“还有呢,张琪的那个弟弟张晓伟,听说这几天千方百计地攒局想找梁哲瀚的麻烦,是为了……哎呀。”
夏铃说得自己都没留神,那个名字说出口时,手中的龙眼壳应声碎裂,却意外裂出一道比较尖锐地尖来,正好刺中了夏铃的拇指。
夏铃手一甩,急急忙忙地把龙烟甩进了垃圾桶里。
“怎么了?怎么了?”薛诗岑往前探了探头,伸手去拉夏铃的手来细看。夏铃的拇指指肚处有一个明显的红痕,是新被扎出的印记。
夏铃笑了笑,说:“没什么事,就是不小心扎了一下……没事,没事。”她说着缩回了自己的手,又拿出一颗龙眼来剥,眉目低垂着,仿佛是很专心地盯着手上的龙眼。
薛诗岑看她好像是没什么事情,又问:“那……你刚才说的,然后呢?张晓伟,我记得是那个把……方凝然奉若女神的人,是吧?他为什么要找梁哲瀚的麻烦?”
北市的名流圈子,实在不算大每个人有什么特殊的“兴趣爱好”,彼此之间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比如这个张晓伟,就是追方凝然追出了名气。张晓伟经常为了讨方凝然的芳心,做出各种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方凝然往往视若无物,对他置之不理,也从来不见张晓伟挫败。
至于他的哥哥张琪,就是辗转各个场子、留下一堆风流债。按说,欢场之中逢场作戏还算正常,可他偏偏喜欢跟人谈感情,自己又明明不会动真情,多年下来伤害了不少颗芳心,旁人打趣时还说,“张琪踏出的每一步,都踩着一颗破碎的芳心”。现在,张琪终于被女人阴了一把,被拍下了一些暴露又极具丑态的照片,泄漏在豪门的圈子里。这几天,张琪也就闭门不出了。
再像是薛诗岑,她的特殊癖好,说起来也算她和梁哲昱结缘的由来。这件事,本来圈子里除了夏铃是没人知道的,她开网店的事情是隐蔽的,被人曝光之后,居然意外地结识了几个“同好之人”,大部分都是以前有所耳闻、却并无深交的豪门千金,往日宴会相聚时,众人都维持着矜持优雅的姿态,谁能想到私下里,这几位居然有这种爱好呢?
说起来,她的网店曝光之后,薛诗岑确实也多交了几个朋友,虽然她后来受尽非议的时候,那几人碍于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出面帮着什么,不过也在暗中安慰过薛诗岑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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