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要是有万一呢?
“要说我们的感情……说起这个，外婆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小岑并不是对我毫不在意啊，只是夫妻间的事情，总不能一桩一件我都说给外婆听吧？”
柴思岂道：“嗯，我知道……我知道有什么用啊？！不过向奶奶证实你们俩的恩爱也确实没什么意思……那么，你跟SD娃娃谈谈好了。她现在的状况大部分都是对奶奶那里的情况不太关心，你跟她谈一谈，让她多往奶奶那边走几次，我觉得也不用太刻意地讨好，两个人多了解了解，应该问题就会好点吧。”
梁哲昱想了想，说：“你说的也对……那等小岑身体好点了，我陪她一起回去一趟吧。”
“我刚才说了什么来着？我说，让她们两个多聊聊、互相加深了解。你跟着一起去，奶奶是跟你谈海市跟SD娃娃谈？你自己说。”
梁哲昱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有点犹豫地说：“你是说……让小岑自己回去？可是……”他说着，又顿住，其实根本说不出什么“可是”来，只是一想到让小岑自己去面对严厉地、不苟言笑的外婆，总觉得不放心呢……
柴思岂直接道：“可什么是？没有可是！你这几天抽出空了就去找奶奶，该解释该说明的都说清楚了，这是你的事情。等SD娃娃身体好点、让她跟奶奶联络感情，那是她的事情！”
“好吧。”梁哲昱摊了摊手，又伸手去拿酒杯给自己倒酒。
柴思岂从刚才开始嘴就没听过，不是吃就是喝的，水果、酒来回换着口味，他吃得不亦乐乎。这会儿看桌子上的猕猴桃没有了，又起身到柜子里去挑水果吃。他面朝着柜子，声音也闷在里面，说：“嗯……那我们再谈下一件事。你说，白泽青的前妻，跟陶华碧有牵扯，这事白泽青知道吗？”
“他知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梁哲昱道：“按理说，白泽青的前妻在海市，白泽青的势力范围能大到那个地步吗？在方城、北市还不够，连海市也有场子？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
柴思岂没一会儿就回过神来，他手里端着一个小盘子，里面放着不少圣女果。柴思岂又把圣女果拿去洗手池那里冲洗，一边扬声说道：“万一呢？”
梁哲昱于是在心里想……是啊，万一呢？
如果不是白泽青自己露出形来，凭他的势力，只怕也很难查出来“笙歌”的幕后老板是白泽青。所以他们要估量白泽青的势力，根本就是往低了不敢想、往高了更不敢想。
谁都难说——万一呢？
梁哲昱问：“那陶碧华的事情，你查了吗？”
柴思岂这时候已经回过身来，正捏着一颗圣女果放进嘴里，又道：“哦——陶碧华，除了是烽火堂老大的夫人之外，也是其中一个分堂的负责人。听说她跟丈夫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大概道上混的女人，根本就不会有简单的人物。这个女人，在传闻中，跟她的丈夫一样，行事狠辣，不择手段，她手中管理的那个分堂，手下的人员啊、盘子啊都治理得井井有条。听说前几年有一个被人从下面提拔上来的有眼无珠的人，不服自己被一个女人管理，他只是在外面说了两句陶碧华的坏话，后来就没人再见过他了。”
梁哲昱翻了个白眼，说：“你能说点我没听过的吗？”
陶碧华身为烽火堂老大的妻子，她本人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所以总是有一些事情，特别是她收拾了对她不敬的人这件事，当时就在道上传得沸沸扬扬的——还用柴思岂来说？！
柴思岂在沙发上坐下来，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是我哪有那么快就能查出来？对方可是烽火堂的当家女主人，他烽火堂要是就这点水平，我还用费这么多事去查吗？那查出来的东西又怎么会有用？”
明明就是一句“我不知道”就能概括的事情，柴思岂非要啰里吧嗦地这样说一堆，最尴尬的是，梁哲昱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
“好吧。”梁哲昱说：“那你到底知道什么？”
柴思岂说：“我现在好奇心也是越来越重了……白泽青这个人、包括他的前妻和儿子，怎么他们身上的谜就这么多呢？你能帮我去探探他的底线在哪儿吗？我真的要放手去干了啊！”
“咳。”梁哲昱似模似样地轻咳了一声，说：“这个啊……我自从那次被‘请’过去之后，就没再跟白泽青见过面啊。”
柴思岂又捏了一颗圣女果喂进嘴里，问：“可是，他不是说过要帮你的吗？那你们怎么联系的？打电话吗？”
梁哲昱无奈道：“他确实帮我了……那时候，薛庭的藏身处就是他找到的。可是后来，事情牵扯到霍凌夷，我又给白泽青打电话的时候，他就说不愿意继续插手了。”
柴思岂好奇道：“这又是为什么？很少有人会这样帮人帮一半就撒手不管的吧？”
“让我想想……”梁哲昱也捏了一颗圣女果喂到自己嘴里，抬眼看着天花板，凝神想了一会儿，说：“嗯，他是这么说的，大概意思是他继续帮我的话，就会得不偿失。”
“你是说，牵扯到霍凌夷，白泽青要跟他硬碰硬、就可能得不偿失？”
“是这个意思。”梁哲昱说：“说起来，霍凌夷这个人也确实是……有本事。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又搭上了哪条线。可是这条线对于青哥来说，要抗衡、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所以那个时候，青哥说他不会管这件事。”
“好吧。可是就算他不管……白泽青都放手让你去随意地查他，你还打算绕过他这个圈子吗？”
柴思岂分明就是知道，梁哲昱这样的态度虽然不明显，但分明就是不愿意和白泽青有过多接触的意思。
梁哲昱道：“你让我再想想……”
“你这是在犹豫什么啊？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北市的‘笙歌’，就是白泽青的地盘，他自己暴露出身份来，你还能绕得开他？”
“白泽青这个人太麻烦了……”梁哲昱说：“的确，在小岑被人绑架的时候，我接受了白泽青的帮助。可是至少能看出来，白泽青行事是对我有所保留的，而且查了这么久，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到底他要什么？跟他接触能有什么好处？”
柴思岂道：“你怎么就不想想，这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块馅饼？如果处理好了白泽青的事情，凭他能在北市一手建立起‘笙歌’、而且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被人发现，这份能耐，有几个人能做到的？他要是能帮你，以后省你多少事情？”
梁哲昱道：“那也要他愿意帮啊……你看看他现在的事情办得，哪儿就是要帮忙的样子？”
“所以啊，我这不是正努力着呢吗？”柴思岂道：“依我看，在你面前表明身份，是递给你的敲门砖，至于能不能摸清楚他想要的东西，得到他的认可，这就是看咱们的本事了——走着瞧。”
梁哲昱道：“好吧，那你就走着瞧着。我是实在没空管这件事，交给你了。”
“你可不能完全不管啊。”柴思岂说：“我说过了，你至少要探一下他的口风，看他的底线到底在哪儿？要不然哪天，我的两只手被砍下来装进盒子里了，怎么办？”
梁哲昱说：“我猜，这个雷区应该在他儿子身上吧……你先按照你现在的方向，盯着海市那边的动静，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白泽青突然发难，在海市咱们也有办法应付。你说呢？”
“嗯……就先这样吧。”柴思岂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脑中想着事情，又碎碎念道：“所以说，白泽青当时是避讳着霍凌夷，可是霍凌夷到底在北市牵到了哪条线上？白道有他黑道也有他……一个德国佬还挺有能耐的……哎，我看小铃这次也是被惹急了，她心疼SD娃娃心疼的不得了，这一次能答应查鸿辉实业的事情，肯定也是想收拾霍凌夷。哎……她要是想干什么，这里肯定少不了我的事……”
梁哲昱打断柴思岂，嫌弃道：“你就算还没考虑清楚，能不能别人前人后都像个痴汉一样？以前那个策马奔腾到被外婆差点打断腿的根本就不是你吧？你简直丢柴家的脸！”
柴思岂被嫌弃了，默默地往旁边侧了一下，脑子里依然转着圈想着夏铃。
他知道，自己想起夏铃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这无疑是把一个人放在心上的反应，可是放在心上之后呢？他是该怎么做呢？
柴思岂没有正经谈过恋爱，他也就表面上看起来比较浪，一副情场老手的样子，装得跟真的一样，实际上根本不知道碰上了真心喜欢的女人该怎么做。
结果他思来想去，就表现成了这幅痴汉样子——当着人的面居然能说出“天黑了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这种白痴话。用梁哲昱的话来说：“小学生都不这么哄女生了！”
但是这样说起来，就不算是人最赤诚的关心了吗？
柴思岂还能怎样做呢？
梁哲昱并不想在这个偏远的休息室浪费太多时间，他又等了一会儿，见柴思岂根本没有继续谈正事的打算，就干脆利落地站起来走人了。
留痴汉柴思岂一个人在那里伤怀，边思念着他的女神，边把人家医院提供的“免费”的酒水瓜果全部吃光。
而这个时候，被柴思岂念叨了多时的夏铃，也根本没有打喷嚏。她正开着自己的车行驶在路上，按照夏坤发来的地址，跟着导航一步步走着。
夏铃的车是她自己选的，一辆纯黑色的老款奔驰，从款式到颜色都给人一种硬梆梆的感觉，不像是女性会选择的车型——这恰恰是夏铃的风格。这车的价格也不算贵，至少对于上流社会的少爷小姐们来说，四十万的车简直就是贫民款。
可是这恰恰又是夏铃的风格。这是夏铃的事务所步入正轨之后，她用自己赚的钱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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