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最陌生的一次
所谓那柴思岂家的酒庄,其实也就是柴家的。
当然,柴氏本来并没有涉猎葡萄酒这方面的业务,只是柴思岂有一个叔辈的长辈,爱酒如痴。他起初是尝遍了世界各地的葡萄酒,后来又心生自己来研究、酿造的想法。因此就自己开起了酒庄,起初酒庄的发展前景或好或坏,其实大多数人都是不看好的,不过族中之人也没有提出反对之意,酒庄也就顺理成章地归于柴氏旗下,由这位叔叔打理。
本来,柴氏并没有这方面的业务在。叔叔这出于一颗爱心之举,经过数年费心经营,将酒庄也算是做出了个样子,虽然在葡萄酒行业中,算不上拔尖,但也是在这方面为柴氏开通了一番新天地。
到如今,柴氏的酒说不上顶级,但总比医院提供的这瓶强一点。
他们现在饮用的这瓶酒,充其量也就是品牌响亮,实质上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再说,柴思岂的所谓“免费”……也有待商榷。别人身为医术卓然、设施完备、服务周到的顶级私立医院,好端端地凭什么让他在这用人家的休息室、喝人家的酒?薛诗岑在这里休养,单单每天的住院费就高昂得惊人——对于普通人家来说。
……说起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柴思岂要喝人家的欧颂,的确是免费的。
梁哲昱又从鼻尖哼出一声不屑地鼻音,重复道:“看你这点出息。”
被鄙视了的柴思岂伸出一根食指,无所谓地晃了晃,一边仰起头,将一杯酒饮尽了。
夏铃在旁边看着两人斗嘴,不禁抿唇笑,道:“所以堂堂柴氏的少爷,何必占人家医院这点便宜?人家可是私立医院,养一大家子多么艰难呢。”
这话他们也就听听了,这家私立医院贵得离谱,怎么可能“艰难”。
好在也够专业,治疗也非常尽心,梁哲昱跟院方也算是老熟人了,薛诗岑在这里治疗,他放心得多。贵就贵吧。
“哎呦,小铃你也这样说我。”柴思岂装模作样地唤了一声冤,说道:“我这不是估计着咱们要聊得时间比较长嘛。既然要谈久一点,我又偏偏知道这里的休息室有高下之分,那么最好的这一间,用用有什么不行的?”
夏铃看柴思岂耍起宝来就没完没了的架式,笑着端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说:“行了,你人都已经坐在这里了,欧颂也喝上了,咱们能不纠缠这个话题了吗?”
柴思岂一脸委屈。
是他要纠缠的吗?明明是有些人,一进来就将他一通数落。
梁哲昱颇为不屑地朝柴思岂那里又是一声冷哼,然后才说:“我让护士在小岑那里守着了,如果爸爸妈妈、或者谁来看小岑,至少别让他们打扰了小岑午睡。不过……那我们在这里谈事情,可能就要被打扰了。”
夏铃微微斜着身子,往旁边的沙发扶手上靠着,说:“那也没什么,反正鸿辉实业的这种明显是来者不善的小企业,让薛伯父、薛伯母知道了也没什么。话说回来……会来医院看小岑的,现在除了我们,就是薛伯父、薛伯母,还有阿升,也都算是自己人了吧。不用担心。”
梁哲昱微微侧目,往柴思岂那里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其实他和柴思岂都知道,他们可能不会避忌夏铃、但是一定要避忌着年长一辈的,是有关白泽青的事情。
柴思岂笑了笑,给自己倒着酒,反而不接这茬了。
他心里头明白都有什么事情,其实这几人一起,完全是把夏铃当作自己人的,谈这种话题没意思。
倒是夏铃又想起一事来,说:“对了,阿升之前给过我一份关于鸿辉实业的资料……说起来,他那里转给我之后,就不会再费心查这件事了,是吗?”
梁哲昱还没开口,倒是柴思岂先阴阳怪气地插话道:“等等等等——‘阿升’?你什么时候跟阿升这么熟了吗?”
夏铃被柴思岂抢白地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啊?”
柴思岂笑得贱兮兮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你什么时候跟阿升这么熟了?你也就跟着这样叫?”
夏铃蹙眉道:“那你别叫我‘小铃’啊!我跟你很熟吗?!”
夏铃和陈升认识的时间当然不算长,算起来她认识梁哲昱的时间就不算很长,跟陈升也就是有几次意外接触过。不过陈升这个人,本来就是做事稳重又牢靠的类型、沉稳站定的样子很容易就让人产生好感。所以后来几次见面,陈升依然叫她“夏小姐”,夏铃却已经改口唤他一声“阿升”了。
……所以柴思岂现在又再抽什么风?
她跟他又有多熟了?还不都是认识这大半年的?
柴思岂听夏铃的回答当然不服气,他张口,还要再说,冷不丁被旁边的梁哲昱打断了。梁哲昱没有多表现什么,独独一个冷眼扫过去,拖长音叫道:“表——哥——”
夏铃还不太了解这两个表兄弟之间的习惯称谓,只是觉得柴思岂和梁哲昱只相差了一岁半,两人平时“哲昱”“思岂”这样相互称呼着当然没什么问题,现在听梁哲昱叫一声“表哥”,倒也没什么违和的感觉。
不过听梁哲昱蓄意拖长的腔调,谁都听得出,那其中满含着警告意味吧。
“好好好——”柴思岂果然双手微抬、做了个投降的动作,闭上嘴不再说话。
“小铃。”梁哲昱转向夏铃,说:“你先来谈谈看法吧。”
柴思岂把不满地目光投向梁哲昱,后者并没有理他。
“小铃”什么“小铃”,人家都不待见他他不知道吗?怎么转眼的功夫就就叫得这么熟稔了?
柴思岂今天抽了疯似的,不是关心免费的葡萄酒,就是关注称谓这种小事。不过柴思岂心里纠结归纠结,还是顾及着梁哲昱的警告,没有再多说什么。
“好吧。”终于还是夏铃先开口,道:“那么,我们就先来说鸿辉实业的事情。那边的负责人很奇怪,前后换过两次,头一个嘛,下台的理由,简直是显而易见的被人整下去的。可是这头的现任负责人徐瑞,身上也显然有不少故事可以挖。”
梁哲昱轻轻应了一声,说:“这件事,我倒是听阿升提起过。”
夏铃看着他,眼神略有些古怪,仿佛要纠缠什么;等他想起刚才夏铃那个被柴思岂打断的问题,又说:“哦——阿升其实也是在查的。一个原因是,当时关于鸿辉实业的前任负责人,包括现任负责人徐瑞,以及鸿辉实业的对外的运营状况等等,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多资料,即使从消息的收集和掌握方面来看,阿升他是不会半途而废的。”
夏铃微微耸了耸肩,说:“那么……你还找我来帮这个忙?”
梁哲昱微笑说:“在这方面,阿升的专业水平有限,我想从外面来入手调查鸿辉实业的财务状况,能力有限,就很难走。”
夏铃点点头,说:“好吧。那就先这样……所以,阿升那里查到的关于鸿辉实业的情况,你看过了?”
梁哲昱说:“还没有仔细看。我这段日子就太忙了,而且鸿辉实业的事情还不算太急,可以稍微延后一点。所以,阿升跟我说的时候,我也只是听了个大概。”
夏铃说:“那我知道了,我就从头说吧。嗯……其实之前阿升给我的资料里,就有那么一部分了——之前,鸿辉实业的注册地并不在北市,而是在方城。鸿辉实业来到北市发展得时间并不长,可是手中显然已经掌握了很有利的资源和人脉,他们最近拿到的单子都很大,都远远超出公司本身的水平——包括这次梁氏集团的这个单子。”
柴思岂听得冷哼一声:“听起来,我们这是抓到了霍凌夷养起来的一个小公司?他在北市拿到的其他的单子呢?也跟霍凌夷有关吗?”
夏铃看看柴思岂,说:“你恰恰说错了。到现在位置,我、或者阿升,都没有查到鸿辉实业今年拿到的几个大型单子,跟霍凌夷之间有什么关系。”
其实,夏铃最近经常会想起霍凌夷。
回忆起她和薛诗岑第一次见到霍凌夷,是在薛诗岑的蜜月旅行中。那时候,薛凯祥的事情已经被完美解决,宋雅静就张罗着要薛诗岑和梁哲昱去尽兴一次真正的蜜月旅行。结果,夏铃和柴思岂各自地、意外地加入到了这场旅行当众。
然后,他们在海边,结识了霍凌夷。
霍凌夷这个人,看起来是十分有风度又温柔体贴的的类型,他又生得一张完美到让人惊艳的脸,湛蓝的眸子,浅黄的发色,偏偏说中国话又很流利。夏铃当时在旁边看着,察觉到薛诗岑在一次、两次、三次的和霍凌夷偶遇之中,虽然她口中不说,心中其实是对霍凌夷极有好感的。
结果,又接连发生了几次或者是偶然、或者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事,薛诗岑总是很“难以拒绝”地、意外地滚到霍凌夷的怀里,而且好死不死,每次都能被梁哲昱撞个正着。
第三次被梁哲昱碰到,薛诗岑被霍凌夷抱在怀里的时候,好脾气如他,也终于发了怒。他跟薛诗岑陷入了冷战状态,薛诗岑也跟着慌张起来。
夏铃就是在那个时候,对梁哲昱的坏印象又加重了一分。当时的她看事简单、又护短,见薛诗岑为了梁哲昱生气的事情寝食难安,也就更加不愉快。夏铃护短护得从来都是毫无道理,虽然她总是觉得自己特别有道理。
梁哲昱生气的当天下午,薛诗岑拉上夏铃,两人打算去霍凌夷那里寻求帮助,至少让霍凌夷解释一下,他们两个人之间竟然造了。
司命叹了一口气,扔下消息就远去了。
霍凌夷拒绝了,而且拒绝得理由让人信服,佛家面前,他也叫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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