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心疼得无以复加
上官月华很快便赶来了，而此时，褚家的人也已经聚集，褚老夫人已被褚大老爷抱到了她屋内的床榻上，褚老太爷也被仆人扶下去休息。
上官月华来时，苏若菡脸上的血迹已清理干净，但衣服上的那些却是无所遁形，所以当上官月华看到苏若菡身上的血迹时，心猛的一缩：“丫头，你……”
“父亲，快看看褚奶奶！我没事，大哥已经给我处理过伤口了。”苏若菡打断了上官月华的话，急切的道。
上官月华看着苏若菡经过简单包扎的额头，眼中闪过了浓浓的心疼之色，握了握拳头后，只得先去给褚老夫人把脉去了。
把完脉后，上官月华看向了褚大老爷道：“急火攻心加上郁结于心，得施针。”
“好！”褚大老爷重重的松了口气后对所有围在屋子里的人道，“走吧，我们先出去。”
“父亲，我留下来帮你！”苏若菡走到了上官月华身边。
上官月华心疼的看了眼苏若菡，抬手轻拍了拍苏若菡的肩膀后道：“你先去歇着，让沁雪丫头留下来帮我，很快就好了！”
“那好吧！”苏若菡看了眼双眼紧闭的褚老夫人，而后便被上官逸和林梦娅一左一右的扶着走出了房间。
“若菡……”褚大夫人一脸忧色的看向苏若菡，“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嗯，当然可以！”苏若菡轻点了点头，只就算是这样微小的动作，她亦觉得眩晕得厉害，但她却知道，她此时不能倒下，所以无论如何，她也一定要强撑着。
“若菡，刚才发生什么事了？钰轩呢？”褚大夫人问道。
“我不知道褚钰轩去哪了，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知事关褚钰轩的娘亲。”在褚大老爷赶到前，苏若菡便把那封书信收了起来，所以除了褚老太爷和褚老夫人外，别人都不知道书信上的内容，至于那个婢女，既然褚老夫人让她近身侍候，想来当是褚老夫人信任之人才是。
事实上，苏若菡并非故意要瞒着褚大夫人，只苏若菡实在不了解褚家，所以苏若菡便决定，此事到底是否要说出来，让褚老太爷和褚老夫人来定。
“唉……钰轩这孩子可真是够可怜的。”褚大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眶微红。
苏若菡未再多言，只由上官逸和林梦娅把她扶到了一旁去坐了下来。
其实，此时苏若菡真的很担心褚钰轩，可她却知道，现在着急也没用，所以只得静静的等着。
“伯母已经醒了！”大约半个时辰后，上官月华从屋里走了出来，只当褚大老爷等人要进去时，上官月华却是阻止了，看了眼苏若菡后道，“伯母说她想见我家那丫头，单独跟她聊两句。”
褚大老爷等人点了点头，了然的站在了原地，而苏若菡在林梦娅的搀扶下站起了身，走进了屋中。
“孩子，到祖母这里来，祖母有话跟你说。”褚老夫人见到苏若菡进来，很是虚弱的道。
沐沁雪与苏若菡交换了个眼神后，便与扶苏若菡进来的林梦娅一同退了出去，且从外面关上了房门。
“褚奶奶！”苏若菡走到床榻边去握住了褚老夫人的手，“您感觉好些了吗？”
“我没事了，就是担心轩儿那个苦命的孩子。”褚老夫人说着眼泪便流了出来，苏若菡慌忙用衣袖为褚老夫人拭去泪水道，“褚钰轩他一定会没事的。”这话是安慰褚老夫人，亦是安慰她自己。
“唉……但愿吧！”褚老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你知道轩儿的娘亲是怎么死的吗？”
苏若菡轻摇了摇头道：“知道的不多，所以并不特别清楚。”
“轩儿他娘亲……”褚老夫人说到这里顿住，沉痛的闭了闭眼后才道，“是死在轩儿的剑下的。”
“怎……怎么可能？”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可以不相信，可这话从褚老夫人口中说出来，苏若菡就不得不信了。
“别怕，孩子，不是你想的那样。”褚老夫人无力的反握了握苏若菡的手后道，“那时候他要带着他娘亲逃离乌蒙皇城，结果却被那畜牲发现了，那畜牲就逼着他们母子举剑相对，说是他们欲逃离他的掌控便要承担后果，而后果就是他们母子两人只能活一个，还说谁生谁死由他们母子自己决定，可就在轩儿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娘亲便自己撞到了轩儿的剑上……”
褚老夫人说到这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猛流而出，胸口更是抑制不住的起伏着，好半响后才道：“这些都是褚家安排在轩儿娘亲身边的眼线报回来的，当我们得到消息寻到轩儿时，他把自己与牛马关在了一起，几天都不曾吃过东西，身上被他自己弄得到处都是伤痕，嘴里一直念着‘我不是人，我是畜牲，我杀了娘亲’！”
“那时候的轩儿……你根本想象不到他的模样！”褚老夫人哭得越发的厉害了，反握住苏若菡的手也变得有了些许的力气。
苏若菡紧紧的咬住嘴唇，心疼得无以复加，未被褚老夫人握着的手紧紧的揪住手边的床单，任由眼泪如何汹涌的流下来也未发出半点的声音。
褚老夫人许久许久后才平静下来了些许道：“孩子，你知道吗？我用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才让轩儿从杀他娘亲的恶梦中走了出来，也让他改变了想法，让他知道，他的娘亲不是死在他手里，而是死在那个她不该爱的畜牲手里，可就算如此，每年他娘亲的忌日时，他还是会把自己关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再出来时便是满身的伤痕。”
“但是自他带你回来过之后，他竟没再犯病，虽然他娘亲忌日那天他又把自己关了起来，但出来时身上并没有伤痕。所以孩子，相信祖母，你在轩儿心里是不一样的，如果今天不是事关他娘亲的话，他绝对不会出手伤你。”
“我知道，我知道！”苏若菡声音哽咽，悲痛的闭了闭眼睛后，复又再艰难的睁开。
“孩子，你能理解轩儿就好，按理说，我不该跟你提任何的要求，可是老婆子还是想求你，求你去找轩儿，求你抚平他心里的伤，可以吗？”褚老夫人双手握住了苏若菡的手，眼中带着浓浓的恳求之意。
“褚奶奶，不要用求这样的字眼，我会去找他的，这一辈子，我都不会丢下他不管。”苏若菡眼泪流得越发的汹涌了。
“好孩子，为难你了。”褚老夫人听了苏若菡的话后，终究是哭出了声音，只是她却在极力的压制着。
“褚奶奶，您别哭了，哭多了伤身，褚钰轩回来时一定希望看到一个健健康康的祖母。”苏若菡强忍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感，抱住了眼前这个哭得难以自抑的老人，口中说着安慰的话，眼中的泪水却如泉水般不停的向外流着。
“嗯，不哭不哭！”褚老夫人嘴里说着不哭，身子却因哭泣而颤抖不已。
苏若菡紧紧的抱着褚老夫人，直到褚老夫人哭到无力的昏睡了过去，苏若菡才小心翼翼的扶起褚老夫人躺回了床榻上，替她盖好了被子，抬手拭去脸上的泪水后走出了房门。
“若菡……”
“褚奶奶她睡着了，你们照顾好她！”苏若菡对围上来的褚大夫人等人道，“我先走了！”
“好！”褚大夫人沉重的点了点头。
林梦娅和沐沁雪走上来扶着苏若菡离开，事实上，苏若菡并未离开褚家，反而是来了褚钰轩所居的院子中。
“丫头，我看看你的伤。”进入褚钰轩的院子后，跟随而来的上官月华走到了苏若菡面前。
苏若菡并未拒绝，只由上官月华拆开了上官逸先前的简单包扎。
“这……这是怎么弄的？怎么会这么严重？”上官月华解开包扎看到苏若菡额头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后，说起话来都开始打颤了。
“是褚……”
“我自己不小心绊倒撞到了石头上，父亲不用太担心，不怎么疼。”苏若菡见林梦娅抢在她前面开了口，连忙打断了林梦娅的话道。
“唉……怎么就不知道小心些呢！”上官月华虽知苏若菡撒了谎，但也未拆穿，只是心疼的接手了林梦娅扶住了苏若菡道，“过来这边坐下，我给你好好处理一下。”
“嗯！”苏若菡应声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任由上官月华小心翼翼的为她处理着伤口，伤口处理好后，苏若菡睁开了眼睛开口道，“父亲，我准备立刻出发去乌蒙皇城，所以就不再回上官家了，否则要是被母亲看到我这个样子，定会吓到她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上官月华心疼的看着苏若菡。
苏若菡从怀里掏出了那封信递给了上官月华，而后站起身来，让沐沁雪扶着她走进了褚钰轩的房间里。
“沁雪，去衣柜里看看有没有我的衣服？”其实苏若菡也不太确定她一年前留下的衣服是否还在，遂道。
“好！”沐沁雪把苏若菡扶坐到了椅子上后才走向了衣柜，打开后竟真发现了苏若菡以前所穿着的男装，遂拿了出来道，“我帮你换吧！”
“好！”苏若菡艰难的站起身来，咬牙强忍着痛楚，因为不管身体上再怎么痛，也及不上她心里的一分一毫。
褚钰轩本就有武功在身，再加上他当时不控制力道，所以苏若菡身上的伤，怎可能会轻。
换好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后，上官月华已经用内力摧毁了那一封书信，神色冷峻的道：“你先和你大哥前往乌蒙皇城，我随后出发前去寻你们，我得先回去一趟，省得你母亲忧思。”
“好！”苏若菡轻应了一声转头看向了沐沁雪，只她还未开口说话，沐沁雪便道，“我想陪在你身边，如你当年陪我一般，虽然我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好！”此次再到乌蒙皇城，谁也说不准褚钰轩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所以苏若菡需要有一个强有力的心理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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