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这天下,需要有人澄清玉宇了!
三日后。
凌尚书府。
“爹爹,收到消息了吗?”
凌鹤烟屏退侍女,独自进了凌云的书房。
书房内,凌云站在窗边,放飞了凌府暗中培植的一批信鸽,扭过头来,瞧了凌鹤烟一眼,欣慰道,“烟儿,边疆来消息了。”
凌鹤烟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字条。
“当真?”
“九皇子的鱼字营来迟了,陆九鼎身死流箭之中?!”
“大椿的消息,还有假?”
凌鹤烟不敢置信,她又吹了一声口哨,那只信鸽去而复返,停在她手臂上,“咕咕”叫着。
的确是她凌府驯养的信鸽。
“今日一大早,我就看见府外有八百里加急,看样子是送往皇宫的。”
凌鹤烟放飞了信鸽,转身对陷进贵妃椅里,一脸悠然的凌云道,“爹爹,听出门采买的嬷嬷说,近日帝都平州,涌入了一批乞丐,整日在大街上乞讨,看样子,应该是自边疆而来的流民。”
凌鹤烟替他斟了一杯茶,柔声细语,“皇帝老儿等会儿定然会上朝,商议给陆九鼎举办庆功宴的事宜。”
凌云呷了一口银毫茶,“呵,那个夯胖子,一心扑在他的容妃身上,哪里还会去想这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捷报有假。”
凌云放下茶杯,盘着手里的两颗铁核桃,阴骛地看着书案上的那封字迹未干的信,冷声道,“既然他要大肆举办庆功宴,咱们做臣子的,也就陪他唱这一出戏。”
说罢,凌云从宽大衣袖中取出一封信,上书“不璞亲启”四个字。
“对了,烟儿,大椿使者还给我送来一封信。”
“爹爹,信上写了什么?”
“这是一代武儒许长昌写的一封推荐信。”
凌鹤烟接过凌云手中信,展开仔细研读了起来。
“就是那个步入武者七阶,即将突破武者八阶的陆地圣者许长昌?”
凌云摸了摸她的头,长叹一声,“嗯。一年一度的云岚书院招生在即,爹爹为你争取来了一个名额。”
这云岚书院,是所有武者梦寐以求的象牙塔。
能通过云岚书院的招生考试,就相当于一只脚迈进了武者六阶。
“爹爹这些年来,加入大椿,和他们图谋大业,说到底,就是为了给你争取一个助力,让你能进入云岚书院,迈入武者六阶,甚至突破巅峰,臻入化境,飞身进入陆地圣者境。爹爹,就算是死,也死而无憾了。”
凌鹤烟听着凌云这样说,忍不住眼眶一红,喉头哽咽。
“烟儿知道,凌家没有男丁,只有烟儿一个女儿,爹爹也疼爱烟儿,对烟儿寄予厚望。”
“烟儿定然不负深望,一定会突破武者六阶,迈进云岚书院的大门,成为鹤山仙翁的关门弟子,光耀我凌家门楣!”
“烟儿志气远大,爹爹心里甚是欣慰。”
凌云握住她的手,在手背上拍了拍,眼里满是动容,他又从袖中取出一串钥匙来,放在凌鹤烟手心里。
“爹爹这是?!”
凌鹤烟看着那一串沉甸甸的钥匙,疑惑地看着凌云。
“这是凌府地库钥匙。”
“大事将成,父亲恐生变数。所以先将家中钥匙交付于你,倘若我有个不测……”
“爹爹休要胡言乱语!”
“烟儿,你听爹爹说,这大椿使者,曾许诺于爹爹,若爹爹助他们夺得帝位,大椿使就会让烟儿你掌管这晟国府库。”
“府库?!”
“烟儿有所不知,这晟国府库里,藏有晟国搜集而来的武功心法,剑术秘籍,还有各种灵兽兽丹……”
“烟儿突破武境,离不开这兽丹。倘若进入府库之中,利用府库里的阴阳炉鼎,炼制兽丹……”
凌鹤烟眼前一亮,有了兽丹的加持,突破武境,容易了许多。
“为了那府库,爹爹不得不铤而走险,答应和大椿合作……”
“可那大椿使狡猾多诈……”
“爹爹不能不留有后招!”
凌鹤烟明白其中利害,“那爹爹为何不找个替死鬼……”
“烟儿还是太年轻,不懂大椿的可怖。”
“总之,烟儿切记,这几日,进入地库中潜心修炼,地库中,有爹爹大半辈子搜集而来的一些丹元,药材,烟儿可以服下,化为己用,尽早突破武者六阶,再拿着荐书,启程赶往云岚书院。”
“我走了,那爹爹您怎么办?”
“烟儿不用担心爹爹,爹爹自有后招!”
“你亲娘死的早,爹爹怕你受欺负,所以没有续弦。咱们大晟国,武者荣耀,强者至尊,所以爹爹一心将烟儿当男孩儿养,不让你学那些女儿家的琴棋书画,女工刺绣,而是舞刀弄剑,骑马搏击,就是期翼有朝一日,我凌家,也能出一个至尊武者!”
“爹爹,烟儿明白爹爹的良苦用心。”
“再者,凌氏一族,近些年来,旁支后辈中,有几个佼佼者,大有超越我嫡支之势,再看看你那几个表兄表姐,没有一个成器的,你让我如何放心将偌大的凌府交于他们之手!”
凌云越说越激动,居然不受控制得咳嗽了起来。
“陆九鼎一死,九皇子率军离都,帝都空虚,只剩下皇帝老儿那个夯胖子和几百禁卫军。此时不举大业,更待何时!”
“想我凌云费尽一生,考取功名,最后却只能当一个尚书令,我不甘心!”
“可天不遂人愿,我根骨差,不能修行,只能走为官这条路子。”
“可当今天子,不思国事,整日沉湎于酒色之中,晟国在强敌环饲的处境里,已经与案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无异!”
“几个皇子也是病的病,残的残,稍微一个根骨好的,又早早出家,断了红尘,不理尘间事……”
“唉……我晟国危矣!”
“所以,或许大椿改天换地,澄清玉宇,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爹爹……”
凌鹤烟的声音带了哭腔。
听见平常寡言少语的父亲,一时半会儿,竟然和她说了这么多。
她心里也明白了。
她颤巍巍握住凌云抖动的手,“爹爹,女儿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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