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女子无才便是德
随着厅堂里的人越来越多，苏汐媱这才发现原本被禁足的端木焮也过来了，而她只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就远远坐在一旁。
端木焮是长房嫡女，今天布庄那些掌柜又都是郭氏找来的，她一过来所有人都围在她的身边，不断说着讨好的话。
对于这样的场面端木焮早已习以为常，得意地看了坐在角落里的苏汐媱一眼，就和姐妹一起说笑，大有故意冷落苏汐媱的意思。
和家中这些姐妹本就不熟，苏汐媱一点都不想和她们接触，端木焮这一举动倒给她省了很多麻烦。
“五妹妹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端木欢笑着在苏汐媱身边坐下，关心问道。
“三姐姐怎么没去和四姐姐一起说笑？”苏汐媱微笑问道。
“我们每天都要一同去学堂，说话时间多的是，自从五妹妹回家姐姐都没机会和你好好说话，难得今日不用去学堂，我们姐妹正好趁机聊聊天。”端木欢微笑道。
端木欢这话说的亲密，苏汐媱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得意之色。
这位三姐姐若真对她姐妹情深，学堂放学后有的是时间去找她说话，这会儿过来也不过是炫耀她比自己厉害而已。
苏汐媱若真只是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小丫头，也许真会被她说得自惭形秽，偏偏她虽然外表是个十几岁小丫头，内里却是二十几岁的老阿姨，自己所会的那些知识比端木欢多了不知多少，学堂里的那些知识她躲都来不及哪里可能去羡慕她们。
拿了一块杏仁酥吃了一口，苏汐媱故作好奇问道：“三姐姐，学堂好玩吗？在那里都要做什么？”
“学堂是读书识字的地方，我们在那里自然是读书，练字。”
说到这里，端木欢更加得意道：“五妹妹，要不等哪天姐姐有空过去教你？”
三岁跟着爷爷学医，苏汐媱读过各种古籍孤本，二十多年来和这个世界的大儒不敢相比，却绝对比端木欢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认识的字多。
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苏汐媱面上微笑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三姐的好意妹妹心领了……”
苏汐媱的拒绝让端木欢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想到什么，更加得意道：“五妹妹，像咱们这样人家的女孩不管嫡庶，将来出嫁都是要做当家太太的，这不识字就没办法打理中馈……”
“三姐姐定亲了？”苏汐媱语气凉凉地打断道：“我听说咱们庶女或者庶子家的女孩将来虽然是正妻，却是嫁庶子或者二房三房，想要嫁长房长子可没那么容易。”
“你……”
端木二叔是家中庶子，端木欢最在意的也是自己的未来。被苏汐媱明晃晃点明事实，脸上的笑容僵了好一会儿，才咬牙道：“事在人为，妹妹不也在悄悄为自己打算吗？”
自己所有心思都在赚钱上，她怎么不知道她为嫁人打算过什么？
“三姐姐，妹妹还小，对京城不了解，又能如何打算？”说着，苏汐媱咽下口中的杏仁酥，在端木欢开口之前，微笑道：“倒是姐姐比妹妹年长，确实该为自己打算了。”
“你……”
没想到苏汐媱是个牙尖嘴利的，端木欢被气的不轻，再也无法维持表面平静，转身就要离开，不想才一转身就撞到身后的人。
房间里人很多，端木欢在撞到人的那一刻本能想要道歉，却在看清所撞之人后，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那人脸上。
随着那一巴掌响起，苏汐媱认出被打之人是二房十五小姐的奶娘林妈妈。
十五小姐是二房最小的女儿，才八个月大，挑选布料这种事自然不需要她一个小娃娃过来，林妈妈是过来拿东西的。
林妈妈是新来的，年纪大约二十左右岁，对府中规矩不是很明白，看到自己这一房的三小姐就靠过来，不成想她这边还没开口就先挨了一巴掌。
前厅里很是热闹，苏汐媱几人的位置又有些偏，端木欢这一巴掌原本并未引起太多人注意，可是林妈妈害怕下跪的举动瞬间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大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目光来回在红肿了半边脸的林妈妈和她面前的端木欢身上转动。
“三小姐，奴婢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林妈妈更加害怕，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慌忙对着端木欢不停磕头。
本就被苏汐媱气的不轻，这会看到林妈妈如此，端木欢只觉得更加丢脸，抬手再次向林妈妈脸上打去，只是她的手才抬到一半，就快速放下，脸上的怒火也瞬间消失不见。
“林妈妈这是做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还不快起来。”
在端木欢抬手的那一刻，林妈妈就已经做好被打的心理准备，看着端木欢收回的手还有些不敢置信。
“三小姐……”
“快起来……”不悦地将林妈妈拉起来端木欢快步向门口走去。
顺着端木欢离开的背影，苏汐媱和客厅里的众人这才发现是郭氏过来了，而她身后还跟着好几家手拿画册的妇人和他们身后拿着精致箱笼的丫鬟。
这还是苏汐媱第一次享受商家上门服务，好奇的看了那些妇人和她们身边的丫鬟一眼，这才跟在众位姐妹身后向郭氏行礼。
每年年前都要为家里所有人量身做衣，在场除了新来的苏汐媱大家都清楚其中的流程。
端木焮是长房嫡女，所有花色和布料自然由她事先挑选，同时未免撞色，她所挑选的衣服样式和布料颜色其他人不可以再用。
拿着所有布庄管事送上的图册，端木焮足足用了两刻钟才从最有名的吉祥布庄图册里选中两套衣服的样式和布料颜色。
随着端木焮选定，被选中的吉祥布庄管事开心的从小丫鬟手里的箱笼里拿出尺子和纸笔开始为她量身。
就在端木焮量身之时，剩下那些布庄管事在得到郭氏同意后将自家的图册送到府中各房嫡女手中。
拿到图册的那一刻，端木欢得意的看了旁边的苏汐媱一眼，这才仔细挑选自己喜欢的衣服样式和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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