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我们是苦主
“这件事我也有错，你们不能将责任全都推到毓姐儿身上。”苏汐媱虽然没有下跪，却站在她身边认真道。
“说说看你错在哪里了？”没有理会自己的亲孙女，庆安老国公反而有趣的看着苏汐媱问道。
“我不该随便出门，更不该伤人给庆安国公府惹麻烦，不过你放心裘家如果找过来，由我来承担就是。”苏汐媱认真道。
“丫头，你背后虽然有端木家，我却听说你那家人可不是很在乎你这个庶女，你要如何对抗裘家？”庆安老国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道。
“这是我的事，我……”
苏汐媱的话还没说完，毓姐儿就着急道：“祖父，祖母，是我拉着瑶姐姐和我一同出门的，她也是为了保护我不被裘家那个登徒子欺负才会将人踢飞。”
说到这里，毓姐儿想到当时的情景，抿了抿唇道：“祖父，祖母，苏汐媱虽然踢了裘家少爷，那时候他伤的并不重。后来之所以受伤昏迷，是因为和他一起的那些公子将他丢在大街上，石家那个庶子想要将他扶起来这才造成二次受伤。
姓石的和那个笨手笨脚的家伙自己没本事将人扶回去，自己还摔在裘家那位庶出少爷身上，这才将人压成重伤。是他们要欺负孙女儿最后被自己人弄伤的，所以我们是苦主，求祖父祖母为孙女和瑶姐姐做主。”
苏汐媱自认见多识广也能言善辩的，听了毓姐儿这一番话才知道自己比她差太远了。
压下心底对毓姐儿的敬佩，苏汐媱附和道：“是啊，我们是苦主，没得我们受了委屈，就因为他家孩子受伤比较重就将他所做的错事一笔勾销。”
“毓姐儿，你觉得你这套说辞能够站住脚吗？”庆安老国公饶有兴趣的看着毓姐儿问道。
“站不站得住脚不是我们的说辞，而是两位长辈的态度。”苏汐媱道。
“瑶姐姐说得对，本就是裘家少爷有错在先，他的伤也是被石家那位庶子弄出来的，裘家要找人算账尽可去找石家和其他几位公子。”毓姐儿掷地有声道。
没对毓姐儿的话做出评判，庆安老国公笑看着毓姐儿问道：“既然你觉得自己没有错，为何还要跪在地上？”
“孙女这是在给祖父祖母请安。”毓姐儿笑着起身，走到蒋氏身边撒娇道：“祖母，那裘家不过是个侯府，依仗的不过是宫里的贵妃娘娘和大皇子，我们郭家在宫中也不是没人，绝不能让他小小侯府欺辱了……”
“你这丫头最是能辩。”蒋氏宠溺的点了毓姐儿的鼻子一下，随后沉下脸道：“裘家少爷欺辱确实有错，你只带两个丫鬟就偷偷溜出家门，就没错了？”
见蒋氏沉下脸，毓姐儿眼中闪过一抹害怕，不过她很快撒娇道：“祖母，不管我待在府中还是走在大街上都是庆安国公府的嫡出小姐。那裘家庶子敢对我不敬，就是看不起我国公府，这样的人绝对不能放任，不然那些人还以为我们郭家好欺负，任凭阿猫阿狗都可以来踩上一脚。”
庆安老国公本就是火爆脾气，孙女在外被人欺负了，他心里本就压着一股火，若不是想要给这小丫头一个教训，让她长长记性，早就去裘家找人算账了。
一开始见自家孙女一进门就下跪认错，他还有些生气，好不容易听她将所有过错都推到裘家少爷身上，刚刚有些满意，就听她说了后面这一段话，立刻火冒三丈，起身就要离开。
“你给我坐下。”知道庆安老国公火爆脾气，蒋氏用力拉住他的衣袖，警告地看着毓姐儿道：“谁让你出门只带两个丫鬟，这次你虽然受了委屈，却也是自找的，今后绝不可以再私自出门。”
说完，蒋氏扬声对门外的丫鬟吩咐道：“去打听一下小姐是从哪个门出去的，将那个守门的婆子打一顿发卖出去……”
“祖母，私自出门是孙女的主意，那守门的婆子哪里敢拦我，你要打要罚，冲着我来，不要为难那些下人。”一听要将守门的婆子拉出去发卖，毓姐儿着急道。
说完，毓姐儿见蒋氏不松口求救的看着苏汐媱，“瑶姐姐，那婆子惧怕我小姐的身份哪里敢拦，都是我害了她，你帮我向主母求求情好不好？”
“毓姐儿，我倒觉得那个婆子确实该发卖了。”面对毓姐儿的哀求，苏汐媱道：“在书斋的时候你就说自己最近只要一出门去书斋那裘少爷就会找过来，你不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吗？”
毓姐儿再怎么聪明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她可以时刻防备着外面的人算计自己，却从没想过家里那些下人也会有被人收买的一天。
听到苏汐媱的话，再想想自己最近几次出门，每次她才到书斋那裘少爷很快就会赶过来，这要是没人给他通风报信怎么会每次都那么巧？
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这会儿才知道她所作所为都被祖父祖母看在眼中，脸上就火辣辣的。
“祖父，祖母，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书斋的事？”好一会儿后，毓姐儿抬起头皱眉问道。
“从你们那家书斋开始装修的时候就知道了。”蒋氏道。
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毓姐儿更加失落，想到自己为了隐瞒家里，好几次都被那姓裘的差点占了便宜，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委屈，眼眶一红，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落下来。
教训自家孙女是一回事，想要让她长个教训也是为了她好，看到毓姐儿落泪，蒋氏只剩下心疼，将人抱在怀里不断安慰道：“祖母的乖乖，不哭，咱不哭……”
“呜呜呜……”蒋氏这一劝，毓姐儿哭得更伤心了。
看着小孙女哭的伤心，庆安老国公也气得不轻，丢下一句我去找裘家算账就离开了。
看看庆安老国公离开的背影，再看看旁边一个哭一个不断安慰孙女的毓姐儿和蒋氏，苏汐媱忽然觉得自己待在有些尴尬。
好在她才只尴尬了一下，朱氏就从门外跑进来，看到哭的梨花带雨的毓姐儿立刻着急问道：“娘的乖女儿，谁欺负你了，告诉娘，娘这就去给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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