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蔡头的破罐子
“现在全军覆没，你该当何罪？”李睿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不带一丝感情，却充满了压迫感。
这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蔡头的耳边。
蔡头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浑身冰冷。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他拼命磕头，一下接着一下，沉闷的响声在大殿里回荡。
坚硬的青石地板很快就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
额头上的伤口越来越深，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滴落在他的衣襟上，如同盛开的朵朵红梅。
“奴才…奴才也是听信了太子殿下的……”蔡头语无伦次地为自己辩解，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绝望。
蔡头尝试把锅甩给太子。
他紧紧地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希望能够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罪责。
“太子殿下说…说胜券在握……”蔡头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几乎变成了无声的呜咽。
他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悲惨的结局。
李睿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胜券在握？”李睿重复着这四个字，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愤怒。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将桌案上的奏折扫落在地。
奏折散落一地，如同雪花一般，纷纷扬扬。
“蠢货！一群蠢货！”李睿怒吼道，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大殿都掀翻。
他来回踱步，焦躁不安，如同困兽一般。
蔡头不敢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启禀陛下，”蔡头战战兢兢地开口，声音细若蚊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
“他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是想急死朕吗？！”皇帝暴跳如雷，龙目圆睁。
蔡头吓得一哆嗦，连忙叩首，“太子殿下…兵败被俘了…”
“什么？！”皇帝如遭雷击，猛地站起身来，龙袍下摆扫过地面，发出猎猎的声响。
他一把抓住蔡头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蔡头脸色煞白，双腿不住地颤抖，“太子…太子殿下兵败如山倒，被…被人山国俘虏了…”
皇帝的手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要掐断蔡头的脖子。
他猛地将蔡头扔在地上，“废物！十万大军！竟然…竟然全军覆没！”
蔡头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却不敢喊疼，只是瑟瑟发抖地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皇帝来回踱步，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一头被困的猛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恐惧。
“人山国…项南烨…那个废物王爷…他怎么会有如此实力？”
他猛地停住脚步，眼神凌厉地看向蔡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是如何兵败的！人山国用了什么妖术？！”
蔡头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回禀陛下，人山国…他们…他们有一种神奇的…铁甲军…”
“铁甲军？”皇帝皱起眉头，“什么铁甲军？”
“臣…臣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们刀枪不入，而且…而且力大无穷…”蔡头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场景。
“刀枪不入？力大无穷？”皇帝的脸色更加阴沉，“难道…难道是传说中的…神兵天降？”
他猛地想起民间流传的关于项南烨王妃的传言，据说她会妖术，能呼风唤雨，还能治病救人。
难道…难道这些都是真的？
“还有…还有…”蔡头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还有什么！快说！”皇帝怒吼道。
“还有…她们…她们还会…阵法…”蔡头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阵法？”皇帝的瞳孔猛地一缩，“什么样的阵法？”
“臣…臣不知…只知道…太子殿下的军队…被她们的阵法…困住了…”
皇帝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仿佛看到自己的十万大军被困在阵法之中，任人宰割的场景。
“还有呢？还有什么？”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
“还有…她们…她们有一种…神奇的药物…”蔡头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药物？什么药物？”皇帝追问道。
“臣…臣听说…这种药物…可以让伤兵…迅速痊愈…”
皇帝的呼吸一滞，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人山国的军队能够以少胜多，为什么他的十万大军会全军覆没了。
“铁甲军…阵法…神奇的药物…”他喃喃自语，脸色苍白如纸。
“看来…朕…朕是小看了这个人山国的王后了，而且还是从大宁出去的王后。”
皇帝越听脸色越难看。
听着蔡头这把全部的原因甩给了李建成，李睿的脸更黑了，这个蔡头如果不是有几分能耐的样子，早就给他砍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精心培养的太子，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而那个被他视为草芥的人山国，竟然隐藏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
“高瞳瞳……”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一次又一次地破坏他的计划。
蔡头跪在地上，汗如雨下，后背的衣衫早已湿透。
他感觉到皇帝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他身上一寸寸地刮过。
他知道，皇帝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必须想办法自救。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陛下，臣…臣有一计…”蔡头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希冀。
李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哦？什么计策？”
蔡头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臣以为，如今之计，只能…只能先与人山国议和……”
“议和？”李睿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哼，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好法子？”
蔡头连忙叩首，“陛下息怒！臣并非要向项南烨俯首称臣，而是…而是想以此拖延时间…”
他顿了顿，观察着皇帝的脸色，见李睿没有打断他，才继续说道，“项南烨之所以能够成事，是因为他抓住了我们的弱点，我们…我们不够心狠…”
李睿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沉思。
蔡头察言观色，知道自己说到了点子上，连忙趁热打铁，“臣以为，项南烨并非不可战胜，他从前之所以屡屡失败，就是因为他妇人之仁，优柔寡断…”
他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如今他虽然得了势，但臣相信，他的弱点依然存在…”
蔡头爬近一步，语气更加坚定，“只要我们以议和为名，麻痹他的警惕，暗中积蓄力量，待时机成熟，便可一举将其拿下！”
李睿的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你如何保证你能拿捏住项南烨？”
蔡头挺直了腰杆，语气中充满了自信，“臣对项南烨的性格了如指掌，他绝非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只要我们略施小计，便可让他乖乖就范！”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臣愿立下军令状，若不能成事，甘愿受任何惩罚！”
李睿的目光在蔡头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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