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 破防了
确实，进了东都城内之后会更加热闹。
大批的侍卫军蜂拥而出，直奔城门口，迎接即将入城的赵明暄等人，如此阵仗委实叫人有些心慌，毕竟谁不知道皇帝此前对待赵明暄的态度呢？
虽说是镇北王，却也是靠着军功得来的爵位，而并非仰仗恩宠，都是爵位，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不一样。
帝王恩宠，走哪都是摆在第一位的，但又是最不可靠的，帝王兴许会因为一时欢喜，让你位极人臣，也可能因为一时之怒，让你万劫不复。
赵明暄冷着脸，瞧着为首之人。
常丰行礼，“王爷。”
气氛似乎一下子紧张起来，毕竟上一次回来，皇帝也没什么好脸色，这一次又闹腾了一番，恐怕更加不善吧？
“这么着急作甚？”赵明暄皱了皱眉头。
李海有些担忧的跟叶疏对视一眼，各自心里沉甸甸的。
只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赵明暄倒是没什么感觉，横也一刀竖也一刀，还能有怎样的结果？
最坏的，不就是个死吗？
但是就目前情况来说，皇帝肯定不会现在就动他，毕竟边关的稳定也是极为重要的，皇帝那么几个儿子，没一个能受得住门户。
唯有赵明暄和其手底下的人，才有如此能力！
“皇上有旨，立刻传召镇北王入宫。”常丰开口。
赵明暄拱手，“臣接旨！”
扈慎之上前，“王爷，臣这厢也得进宫向皇上复命。”
“好！”赵明暄颔首。
明德殿外。
赵明暄与扈慎之一前一后的站着，两个人的脸色都颇为平静，倒像是知道皇帝要做什么似的，一言不发，只是保持了一个臣子该有的恭敬。
“出去折腾了这么多年，一来一回的从来没个好脸色。”赵元凛揉着眉心，“真是一点都不随了他母亲，气煞人也。”
刘胜在旁躬身，仔细的为赵元凛递上参茶，“王爷那性子跟您是一样一样的，像极了您年轻的时候。”
“你就差没直接骂朕是个老顽固了。”赵元凛叹口气。
这可把刘胜吓着了，赶紧跪地磕头，“老奴不敢，皇上恕罪。”
“起来吧，都一辈子了，朕知道你那性子，也明白你在说什么。”赵元凛靠在软榻上，瞧了一眼寝殿门口的位置，止不住的低咳出声来，“难道朕今日多清醒了一会，让他们都进来吧！”
刘胜赶紧爬起来，“是，老奴这就去传。”
得了信，赵明暄和扈慎之一前一后的走进门来。
见着帝王，毕恭毕敬的行礼。
“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赵元凛脑瓜子嗡嗡的，有种想要掐死这儿子的冲动，要不是自个这会真的是身子不适……
空气，沉寂。
好半晌，无人吭声。
扈慎之是臣子，自然不敢说话。
可边上这对父子，也没人说话，场面尴尬，气氛诡异，着实有点难熬。
“皇上？”刘胜低低的开口。
赵元凛心下微凛，转而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少年人，这火气不上不下的，憋着可真是难受，有时候想找个人吵一架，可有时候……满腹话语不敢说。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多少人，敢怒不敢言。
帝王也是一样的，惦记着这位置的人太多，时刻都要防备着身边的人，谁知道哪天忽然就出了乱子呢？
“唉！”赵元凛叹口气，“都起来吧！”
闻言，赵明暄和扈慎之对视一眼，双双站起身来。
赵明暄自然不会先开口，他的问题太多，实在是一时半会的说不清楚，所以只能是扈慎之嫌开口，再退出去，将这空间留给别扭的父子二人。
“臣不辱使命。”扈慎之行礼，“此行不但召回了王爷，还抓住了一帮南鸢的细作，想必皇上已经见过了。”
赵元凛颔首，“见过了，嘴硬得很。”
那意思，就是暂时问不出话来。
“其次，还有一帮行刺王爷的刺客。”扈慎之又道。
赵元凛面色陡沉，“刺客？”
说着，他当即将目光落在赵明暄的身上，目光带着几分审视。
但是这会，赵明暄倒是什么都没说，一贯保持沉默。
“是！”扈慎之回答，“虽然有人员死伤，但是刺客一个都没跑了，不是被杀就是被擒，此番应该已经交由刑部处理。”
赵元凛目光狠戾，“查！给朕查！交给你，亲自去查！皇权特许，可先斩后奏，务必把这腌臜东西，给朕抓出来！”
“臣领旨！”扈慎之行礼。
不多时，扈慎之便退出了寝殿。
刘胜送他出去，“扈大人。”
“公公请说。”扈慎之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刘胜站在寝殿外头，冲着扈慎之笑了笑，“皇上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了，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是，我都明白，多谢公公提点。”扈慎之抱拳揖礼。
刘胜笑道，“大人聪慧，前途无量。”
目送扈慎之离去的背影，刘胜悠悠然吐出一口气，继而瞧着灰蒙蒙的天色。
今儿天气不好，估摸着是要下雨了吧？
山雨欲来风满楼……
寝殿内。
父子二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吭声，只是保持着平静的状态。
“就没什么要跟父皇说的？”赵元凛问。
赵明暄垂眸，“臣所有的事情，皇上都清楚，不是吗？边关如何，消息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传到了东都，臣的一举一动，何曾逃过皇上的眼睛？”
听听，这口吻里的怨气。
这还像是一个儿子，该说的话吗？
“朕只是担心你。”赵元凛别扭的说出这么一句，语调很轻。
赵明暄抬头看了他一眼，那意思是：你看我信吗？
“朕知道，你因为你母后的事情……”
“皇上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臣就先行出宫了。”赵明暄不愿提这事。
可赵元凛明显不想跳过这个话题，“你也恨朕把你丢到边关，任由你自生自灭，吃尽苦头。”
“身为臣子，为国尽忠，乃是本分。”赵明暄背对着他，“臣无怨无悔。”
赵元凛脸都黑了，狠狠闭了闭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这火气一上来，却是怎么都压不住了，“你给我转过身来！老子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赵明暄：“？？”
破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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