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他疯了
对于陆瑾来说,这北国皇宫其实并不陌生,但也不算不得太过熟悉,她在边关待的时日太久,是以回到都城之后,一时半会还没完全适应。
歌舞姬在后台准备着,等着到时候给帝王敬献歌舞表演。
陆瑾也不着急,趁着在后台准备的功夫,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外头。
这御花园比当年她离开时,扩大了数倍,早已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地方,不过门的方向,还是没多少变化,她方才悄摸着绕了一圈,已然摸到了各处的守卫情况。
正门守卫较多,偏门则减少一半,那个转角处则是个死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死”了的缘故,宫里的防备看似森严,实则处处都是漏洞,以至于只要有心留意,就能避开守卫。
如此,倒是给了陆瑾不少便利。
“喂,你在看什么?”领舞忽然一声喊。
陆瑾当即缩了头,忙不迭行礼,也不言语。
“不要探头探脑的,这是皇宫,不是市井街头,若是让人抓住了,是要杀头的。”领舞轻叹,倒也不是责备,而是无奈的叮嘱,“咱们这些人的命,都在别人的手心里捏着呢,若是稍有差池,怕是九条命都不够。”
陆瑾点点头,“是!”
他们这批舞姬是从外头进来的,北国这位年轻的帝王,早已不满足于宫里的莺歌燕舞,现如今都开始从外头找女人进宫。
当然,陆瑾是不会跟着这些人出去的,毕竟她不会跳舞,出去必定会露出马脚。
“准备准备!”外头有管事进来高声喊,“快点整理仪容,莫要在殿前失礼。”
外头,不只是帝王,还有拓跋远。
这小子的眼睛,毒着呢!
趁着众人纷纷整理的档口,陆瑾身形一闪,便退出了后堂,悄然隐没在假山后面。
脚步声,渐行渐远。
丝竹管弦之音逐渐响起,伴随着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陆瑾的脊背贴在冰凉的石壁上,想起边关的风寒霜冷,想起自己手底下的弟兄,为了这份莺歌燕舞,刀头舔血,拼尽最后一口气,便觉得胸腔里如同堵着一口气似的,吐不出又咽不下。
只觉得,恶心!
这,就是他们为之效命的君王?
这,便是他们拼命守护的国吗?
那一瞬,她只觉得不值得!
歌舞声起,陆瑾回过神来,当即纵身而去。
书房内。
静悄悄的。
陆瑾从后窗进入,快速翻找着桌案。
皇帝既与拓跋一族有所联络,自然会留有证据,眼下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自不会再有所防范,毕竟死人不作数。
桌案上,放着不少奏折,陆瑾随手翻了翻。
西边雪灾,百姓受难,这折子递上来的时间,还是半个多月以前,却是只字未批。
南边这会旱灾,眼见着井水干涸,帝王仍是未做批示。
有人弹劾拓跋一族,私吞粮饷……
陆瑾闭了闭眼,真是没眼继续往下看。
夏侯轩,你可真是个好皇帝。
原以为他能当个好皇帝,当年也曾言辞凿凿的许诺,可怎么会变成了现如今的样子?是权力迷人眼,还是本质就是这样?
诛杀文臣,宠信奸佞。
甚至于,自己那一箭……
“拓跋大人!”外头一声喊。
陆瑾心惊,当即纵身跃出了后窗。
“什么动静?”拓跋远疾步进门。
说起来,拓跋远的年纪和陆瑾相仿,但却生得分外老成,许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具威严,此番留着络腮胡子,整个人瞧着年岁大了一轮。
屋内,早已没了陆瑾的身影。
拓跋远眯了眯眸子,快速环顾四周。
“大人?”外头的守卫冲进来。
拓跋远缓步走向后窗。
窗户虚掩着,风一吹便发出了吱呀声响,瞧着好像是这个动静引起的。
“没什么!”拓跋远敛眸。
拿起桌案上的几分折子,拓跋远转身回望着后窗,似有所悟。
出了书房,拓跋远直接回了御花园。
“皇上!”拓跋远将折子奉上。
夏侯轩睨了一眼,“看过了?”
拓跋远不语。
“烧了吧!”夏侯轩靠在虎皮软榻上,漫不经心的开口。
身边的女子,婀娜多姿,一个伺候着喝酒,一个轻轻捶腿,夏侯轩的目光,始终落在舞姬身上,只是瞧着,好像兴致不是太高。
“是!”拓跋远颔首,将弹劾拓跋一族的折子,悉数付诸一炬。
见此情形,藏匿在树上的陆瑾,差点气得吐血。
这都是什么东西?
一个两个的凑一堆,便如同淤泥坑一般,将靠近的所有无辜者,悉数吸入。
“没意思!”夏侯轩忽然拂开了身边的两个女子,冷着脸站在那里,瞧着台下舞姿曼妙的女子,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看来看去都是这个样子,连半点新鲜感都没有。”
拓跋远在边上笑着,“皇上,那您的意思是……不够喜庆?”
闻言,夏侯轩转头看他,“喜庆?”
“颜色不够亮,于灯火之中不够艳烈。”拓跋远笑盈盈的开口,“皇上以为呢?”
夏侯轩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步一晃的朝着底下走去,浑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只瞧着他慢慢悠悠的走进人群之中,舞姬旋即迎了上来,一个个妩媚娇柔的围绕在夏侯轩的身边,这个时候,若是被帝王看中,那便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当然,也可能会出事。
毕竟帝王喜怒无常,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树上的陆瑾,转头便瞧见了穆托。
这小子,大概是没找到什么证据,但眼见着身后有影子跟随,却毫无察觉。
陆瑾心头一紧,拓跋远的人……盯上穆托了。
看样子想要全身而退,没那么容易!
忽然间,底下传来了女子的尖叫声。
陆瑾陡然心神一震,不敢置信的瞧着夏侯轩提着剑,狠狠劈向了无辜的舞姬。
刹那间,鲜血飞溅。
两名舞姬瞬间倒地身亡,边上还在尚舞的舞姬,登时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四散而逃,可这一乱,舞姬被互相绊倒,等着抬头时,冷剑业已劈下。
鲜血满地,夏侯轩如同嗜血的魔,杀红了眼,提着剑便冲想了舞姬。
拓跋远手一挥,军士上前围拢了周遭,防止舞姬逃散,也等于是堵住了这些舞姬的生路,任由帝王宰杀。
陆瑾瞧了一眼被盯上的穆托,又看了一眼底下的舞姬。
当即把心一横,纵身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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