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难道是林家干的？
“寨主？”龙秀蹙眉，“他们在干什么？”
凤鸣楼一直都在，一直都没走，只是瞧着陆瑾已经离开，便也没打算再继续在这里盯梢，“赵明暄此人，心思城府极深，不得不防。”
“可我瞧着，他好像对陆公子分外……”
龙秀的话到了这儿，又生生打住。
有些话，似乎不该多说，寨主会不高兴。
“他动心了。”凤鸣楼也是个男人，男人最懂男人的心。
便是瞧着方才，赵明暄挡在陆瑾跟前，生怕萧长君和容毅吃了她一样，那般的小心谨慎，仔仔细细的护着，跟护着心肝似的。
“我也瞧出来了。”龙秀点点头。
赵明暄的心思，似乎就写在脸上，没有过多的遮掩，以至于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对陆瑾的重视。
“回去！”既然陆瑾先回去了，那凤鸣楼自然是要走的。
龙秀点点头，“寨主，您说这里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瞧着瘆得慌，这么多孩子的尸骨，那人得造多大的孽？”
孽？
凤鸣楼回头瞧了瞧这院子，“这地方已经怨气升腾，煞气格外严重，简直是人间炼狱，已经不能用造孽来形容了。造就此处之人，必定没有好下场！”
“这么心狠手辣，必定没好下场！”龙秀啐了一口。
没见过这么狠辣的人，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理该千刀万剐。
“走吧！”凤鸣楼快速离开。
蓦地，他又顿住脚步，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寨主，看什么呢？”龙秀都走出去一段距离了，却见着凤鸣楼还留在原地，不免心头一紧，忙跑回来，“怎么了？”
凤鸣楼敛眸，“许是我多疑了。”
总觉得，好像有人在附近徘徊，只是回头看看，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发现。
这院子里的挖掘和查找之事还在继续，只要派人看着便是，别的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横竖已经知会了萧家和容家，想来这两位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做点别的。
府衙。
“吓坏了吧？”陆瑾端着银耳羹，一口一口的喂着沉幸，“别怕，我说了会保护你，就一定会保护你的。喝点甜羹，压压惊。”
沉幸的面色不太好，神情更是慌乱，但有陆瑾在，他倒是没发癫，而是乖乖的喝汤，老老实实的待在她眼皮子底下。
“我是真的没想到，竟是有人如此丧心病狂。”沉青低低的说。
林行转头看她，“此前不就知道，用孩童炼制毒人吗？这还没心理准备？”
“想的和看的，是两码事。”沉青摇头，“我能想象，这些人拿孩子做了毒人，可是当孩子的尸骨被找出来之后，亲眼看到这一切，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林行没吭声，沉青终究是女子，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别说是沉青，林行亦是觉得心里难受得很。
“别说了。”陆瑾摸了摸沉幸的小脑袋，“心里憋闷得很，还是先放一放吧！”
她驰骋沙场，杀人无数。
但是杀幼童，还是……
尤其是这种怀揣着邪恶目的的屠戮，与她的保家卫国目的，几乎是背道而驰的。
她杀人，是为了北国的天下，北国的百姓，是为了杜绝这样的杀戮，才会奋勇杀敌，若是边关的军士知晓，自己的孩子或者是弟弟妹妹，被人像屠戮畜生一般的宰杀，还会愿意保家卫国吗？
为的就是家国天下，最后连家里的人都保不住，那这拼了命的戍守边关，意义何在呢？
“我一定会，还你个公道。”陆瑾抚着沉幸的小脸，“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人总不能昧了良心，谁的命不是命呢？”
北国百姓的命，是命。
燕国百姓的命，也是命。
说到底，都是为了活着，为什么不能相安无事呢？
为什么要有战争？
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
战乱之中，最无辜的还是百姓……
“东家，您说会不会是萧家呢？”沉青低声问。
萧家和容家，乃是兰麟州的两大巨头，容家多半是不会做出这等龌龊之事，毕竟先皇后贤德之名，天下皆知，所以国舅爷再怎样都不会做得太出格。
否则，败坏先皇后的名声，皇帝可不会饶了容家……
至于萧家嘛！
“萧家在东都的时候就跟镇北王府不睦。”林行开口，“我瞧着还是有点可能的。”
陆瑾没有吭声，只是捻了一枚糕点，递给了沉幸，“吃吧，桌子上有的是。”
沉幸连连点头，赶紧往嘴里塞。
“萧长君那反应不像是假的。”陆瑾瞧了一眼二人，“这件事也未必是萧家所为，别忘了，大牢里还关着一位爷呢！”
林家！
“林知府？”沉青与林行面面相觑。
陆瑾扶着桌案，徐徐站起身来，“你们要知道，萧家虽然上头有人，可丞相管不到这兰麟州来，因为萧家的根儿在这里，有宗亲在上，丞相府还得忌惮三分。其次是容家，皇帝对容家的态度也是不容小觑的。”
帝王只有一位皇后，自先皇后走后，再无立后。
贵妃再得宠，也始终是贵妃。
皇后终究是妻，贵妃始终是妾。
这嫡庶有别，正侧有别，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儿，傻子都瞧得出来的事儿，萧丞相岂会看不出端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种蠢事是不会落在丞相府头上的。
“如此说来，也不太可能是萧家。”沉青摸着下巴，“那会是谁呢？”
林行想了想，“这林知府也不至于……自毁前程吧？这事总归得有个目的才行，炼制毒人对林知府的前程没有半点好处。”
这是大实话。
“会不会是因为他的病？”沉青低声问。
林行眉心突突跳，还真是……
“也不是没可能。”陆瑾开口，“但是这毒人有什么用呢？以毒攻毒？除非对方也中毒了，要不然，寻常病人本就体弱，若是再来点毒血……不得死得更快？”
沉青皱眉。
有道理。
“所以我想着，炼制毒人的事儿，林知府多半是知道一些，但不是因为毒人的价值，可能还有别的什么原因，比如说银子或者前程，又或者受到威胁？”陆瑾兀自揣摩着，“但眼下，还是得听听，林家人的意思才行。他，好点了吗？”
闻言，林行反应过来，“问题不大。”
“走！”陆瑾牵起沉幸的手，抬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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