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她，可入后宫
什么叫把天聊死？
这便是了。
赵元凛这一口气憋在胸腔里，真真是上不去，下不来，瞧着眼前倔强的儿子，所有的话都卡在嗓子眼里，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
御书房内，尴尬的气氛在蔓延。
父子二人都是那样倔强的性子，谁也不会认输，谁也不肯认输，纵然天塌地陷，也得等着对方先低头，可若是都不低头……
嗯，那便是现如今的局面。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眼瞪小眼，无话可说。
刘胜进来奉茶的时候，打破了这样的尴尬局面。
“皇上？”刘胜心头捏了一把冷汗，“王爷！”
父子二人各自敛了神，漠然坐在原位。
知道的，是父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敌人。
“王爷能平安归来，真真是极好的。”刘胜打圆场，“皇上一直担心着您，听说那边又是乱民，又是贪墨，还有什么毒人之类，皇上是辗转难眠，委实……”
见着赵明暄没反应，赵元凛气不打一处来，“放肆，同他说这些作甚？”
没瞧见，有些人没心肝吗？
没心肝的人，浑然六亲不认。
“奴才该死！”刘胜赶紧行礼，“奴才多嘴了。”
赵元凛叹口气，瞧着眼前这软硬不吃的小子，心里还真是有点拔凉拔凉的，好的不学坏的学，这一门心思的跟自己抬杠，简直是气煞人也。
“下去吧！”赵明暄端起杯盏，漫不经心的浅呷。
刘胜行礼，“是！”
退出了御书房，刘胜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公公，怎么了？”边上的小太监问。
刘胜叹口气，“这父子二人，一个比一个倔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所缓和？对了，那姑娘呢？”
“哦，您说是陆姑娘啊？”小太监忙道，“奴才已经让人安排在了偏角的殿内，让人看着呢！”
刘胜点点头，“别让她闹出事儿来，免得王爷这边又得心生误会，到时候还得怨怪皇上。”
“是！”小太监连连点头，“奴才明白！”
御书房内，似乎起了争执？
刘胜心惊，赶紧凑近了门口，默默的竖起了耳朵。
这又是怎么了？
“那个女子是陆家的女儿？”赵元凛端起杯盏。
赵明暄的面色旋即沉了下来，“父皇想说什么？”
“只是提了一下，你就这般神色？”赵元凛忽然觉得，有点惋惜，“可见那女子对你分外重要，是吗？”
赵明暄坐在那里，眼神复杂，“有什么事，只管冲着我来，还望皇上莫要牵连无辜，她不过是跟着臣行走，并非本意，所以没必要为难她。”
“为难？”赵元凛蹙眉，“你觉得朕是在为难她？你可知道，尚书府入罪，陆家并不无辜，当年边关之事，与他陆家脱不了干系，当初你回来追查此事，不就是想抓住朝廷的蠹虫吗？现如今，为了一个女子竟是心慈手软？”
赵明暄却不这么认为，“冤有头债有主，陆家的事情，跟她没关系。”
“你这话说的，可就有失偏颇了，若换做其他女子呢？你还是觉得没有关系？她还可以置身事外吗？”赵元凛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你先入为主，把她当成了身边的人，所以才会多加呵护。”
赵明暄抬眸，“皇上的意思是，臣是非不分？”
“难道不是吗？”赵元凛瞧着他，“你喜欢这个人，便不管她的身份，如此不管不顾，哪儿还有大局之观？老四，你要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身份？
四皇子，当今圣上的亲儿子。
边关的战神，帝王亲封镇北王。
这么多身份叠加在一起，已然决定了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也不能去做。
“皇上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臣就先行告退了。”赵明暄起身行礼。
赵元凛瞧着他那副样子，显然是不耐烦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臣告退！”赵明暄转身就走。
赵元凛冷着脸，“站住！”
可赵明暄哪儿会听他的，话都说完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就不怕，朕要了她的命？”赵元凛开口。
赵明暄陡然顿住脚步，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快速转头望着他，“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你抓了她？”
“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朕又不是什么小人，会背地里做点见不得人的事情，也没有那种见不得人的心思。”赵元凛幽幽启唇，“朕只是想提醒你，凡事当以大局为重，不要太投注于个人感情。”
赵明暄转身，“她在宫里？”
这个时候，赵元凛不得不佩服，臭小子还挺聪明的。
“你想把她怎样？”赵明暄直勾勾的盯着他。
赵元凛慢条斯理的饮茶，“朕不吃人。”
可在赵明暄看来，皇帝是会吃人的，而且还会吃人不吐骨头。
“人在哪？”赵明暄沉着脸。
赵元凛眉心紧蹙，“朕是你的父皇，是你爹！”
“臣自己去找！”赵明暄抬步就走。
赵元凛轻呵了一声，“老四，你动心了。”
赵明暄站在门口位置。
“朕知道，若是把你逼急了，你会带着她远走高飞，什么皇子身份，什么镇北王战神，你其实压根就没放在眼里，甚至于连朕这个父皇，你说舍弃就能舍弃，浑然没将任何人放在心上。”赵元凛很清楚这个儿子。
性子执拗，跟他的母后是一模一样的。
一旦认了死理，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可是老四啊，你有了弱点，这事儿就不能就这么算了。”赵元凛音色低沉，“你该明白，人一旦生出了软肋，很多事情就会不由自主，没办法自我控制。”
赵明暄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可软肋这东西，不是你想割舍就能割舍的，他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不可能做到无欲无求。
如今有所求，必定是要有所付出和牺牲的。
他愿意放弃手里的一切，横竖这些东西也不是他心之所向，自小失去母亲的他，渴望的不过是一份完整的感情，不管是亲情还是友情，又或者是爱情，总归是能弥补内心深处的空缺。
权力带来的，只有空虚和寂寞，不是他想要的……
“你要想清楚，迈出这道门之后，你能得自由，她却不然。”赵元凛冷着脸，“你该明白朕的手段。”
赵明暄眯起危险的眸子，“皇上想作甚？”
“后宫三千，有的是位置。”赵元凛说。
赵明暄陡然盛怒，“尔敢！”
“朕，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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