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当时有人看见了
林文是只老狐狸，自然是不会说实话的，但总有会说实话的人，比如说林厚杰。
此前，林厚杰受了重刑，所以被提出大牢之后，便被留在了厢房内好生养伤，现如今也该到了用他的时候。
陆瑾去的时候，院门外头正好站着赵明暄，不由的心神一震。
这人如今是愈发厉害，倒是有些能掐会算的本事，莫不是在这里等她……
“王爷？”陆瑾愣了愣，“你这是……”
赵明暄这人素来话不多，见着陆瑾这般神色，只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既然来了，就一起进去罢！”
“是！”陆瑾不矫情，既然赵明暄都开口了，自己跟着便是。
牵着沉幸的手，陆瑾跟在了赵明暄的身后。
“王爷这是在等东家？”沉青低声问。
李海瞧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儿，还需要多问吗？
“倒是真没想到，王爷竟什么都猜得着。”沉青低语。
李海想了想，这叫什么呢？
哦……
“这叫默契，叫心有灵犀。”李海缓步朝着内里走去。
沉青和林行旋即跟上。
默契有了，心有灵犀也有了，接下来是不是又要生出点别的什么东西？
进了院子之后，唯有李海和沉青跟着进了卧房。
林行在外头候着，免得闲杂人等靠近。
“王爷！”林厚杰赶紧行礼。
赵明暄拂袖落座，其后便示意陆瑾也跟着坐下。
“身子可有好些？”赵明暄开口。
陆瑾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既有赵明暄做主，她只需要静静陪着便是，其他的事情交给赵明暄便是。
“多谢王爷关心，已然无碍。”林厚杰毕恭毕敬的回答。
此前的确伤得不轻，委实是下不来床，但是这会倒是没什么大碍，头脑清晰，手脚虽然不似之前灵活，但也没残废，还算行动自如。
“那就好！”赵明暄不温不火的睨着他。
林厚杰也知道，王爷来找他不可能是因为关心，必定是有别的事情要问，当即躬身道，“王爷此番前来，是有要事吧？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很好！”赵明暄敛眸，“那本王就直接问了。”
陆瑾的一颗心，徐徐提起，只等着最后的答案。
“那本王问你，兰麟州孩童失踪之事，你知道多少？”赵明暄开门见山。
林厚杰犹豫了一下，“孩童？”
“怎么，不知道？还是不想说？”李海冷喝一声。
林厚杰慌忙解释，“草民不敢，王爷是草民的救命恩人，草民岂敢有所隐瞒，只是王爷忽然提及了孩童之事，让草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这话也是有道理的。
林厚杰毕竟不是林文，有些事情未必是他经手，所以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左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即便没有经手，但必定有所耳闻。
父亲做了什么事，他应该心里有数。
“如实说。”赵明暄沉着脸。
林厚杰赶紧行礼，“是！”
如实说的话，这件事的确跟林家有关。
“说吧！”李海开口。
林厚杰点点头，“约莫是数年前开始的，不知道是从第几个孩子丢了开始，有百姓上衙门报官，当时也没在意，孩子丢了去找便是。可后来，接二连三的孩子丢失，让府衙的人都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同寻常。”
“丢了那么多孩子，没找过吗？”赵明暄问。
林厚杰忙道，“找了，府衙的人，县衙的人，乃至于有些百姓自发去找，都没找到踪迹，丢得一干二净的，甚至于都不知道怎么丢的。后来有一次，有个人来报官，说是孩子被人抱走了，看到了一个男人。”
男人？
陆瑾眉心陡蹙。
“看清楚人脸了吗？”赵明暄问。
林厚杰迟疑了一下，“草民当时不在，此事是父亲处置的，后来那人说是看错了？”
“人在哪？”赵明暄问。
林厚杰摇头，“失踪了。”
闻言，赵明暄眸子陡眯。
“失踪了？”陆瑾眉心陡蹙。
李海低低的开口，“林大公子，王爷跟前不得放肆。”
“王爷恕罪，草民的确没有撒谎，这人出了府衙之后就失踪了，后来又有百姓报官，草民还特意去找过，家里什么都东西还在，就是人没了。”林厚杰忙不迭解释，“附近的邻居也不知道他们全家搬去了哪儿。”
陆瑾心头一紧，下意识的看向赵明暄。
“你报个位置。”赵明暄开口，瞧了李海一眼。
李海颔首，当下明白了自家王爷的意思。
这是要找人？
哦不，可能是找尸。
人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灭了口，因为他看见了那个人的脸，又或者是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若是如此，只能说明府衙内有对方的内应，又或者林文便是这内应头子。
“是！”这林厚杰也没有含糊，二话不说就报了位置。
李海行礼，快速转身往外走，吩咐了底下人。
“林行！”陆瑾立在门口，“你跟着去。”
她信不过别人，只相信林行。
“是！”林行颔首。
陆瑾顿了顿，“小心点，谨防有诈。”
林行了悟，“是！”
毕竟是林家的人，谁能保证这林厚杰说的是真话？
待林行离开，陆瑾重新转回屋内。
“这件事还有多少人知道？”赵明暄问。
林厚杰仔细的回忆，“当时他说看见了那人的脸，就被带到了父亲跟前，后来说了什么就不知道了，这件事统共也就当值的那几个衙役知晓。”
“那些衙役呢？”赵明暄追问。
林厚杰叹口气，“这些都是父亲的心腹，这几年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也有一些离开了兰麟州，所以王爷想找人，怕是不容易了，草民可以将名单奉上。”
“写出来！”李海去备了纸笔。
林厚杰倒也没有犹豫，提笔就把名单写了出来。
等着写出了名单，李海便快速收起，出门交给了底下人，“马上查清楚这些人的去向。”
“是！”
线索到了这里，似乎又中断了，只是陆瑾并不想放弃。
“可还有别的发现？”陆瑾追问，“既然是有第一个人看见，那就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丢了这么多孩子，不可能毫无破绽。
“如果真的说起来，有一桩事，的确有点奇怪。”林厚杰兀自说着，“那人走后没多久，当天夜里就有人来找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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