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她是替他挡灾
老头叹口气，“你放心，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还真的能对这样一个小东西下手不成？老夫行医数十年，在边关救人无数，还没到这种丧心病狂的地步。”
“你们不都有些医痴药痴吗？”陆瑾可不相信他这话，“万一真的上了头，谁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想沉幸这样的状况，你能遇见的少之又少，对你而言是极大的诱惑。”
还真别说，她说的的确有道理，但是……
“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老夫这般年纪了，还不屑去做。”老头负手而立，瞧着眼前的少年人，“他中毒已深，连带着神志都只有几岁的样子，身子压根长不大，再过几年，怕是就……”
陆瑾心神一震，忽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不只是陆瑾，饶是一旁的沉青和林行也跟着沉默起来，各自对视一眼，不知该说什么？
“有没有办法？”陆瑾低声问。
老头摇摇头，“这就好比你一出生便先天不足，余生只能以药物来维系着，但天生的亏空不是后天可以弥补，吃再多的药，也补不上身子里的亏空，到最后也只能是听天由命，没有转圜的余地。”
“那延长一些呢？”陆瑾问。
老头两手一摊，“但凡有办法，我也不至于如此，你也看到了，他的血几乎是无毒不融，也就是说，用药解毒，会让他死得更快，即便以毒攻毒，怕我这些毒物还不如他体内的毒血，来得更甚！”
“真是该死！”陆瑾咬牙切齿。
老头瞧着眼前的沉幸，“他还算幸运，至少在他死之前，还能遇见你。好好对他吧！我相信，炼制药人的那个人，很快就会回来找他的！”
沉青目光沉冷，“那就来一个，杀一个。”
“来两个，杀一双！”林行接过话茬。
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决不能容忍。
“你们要小心了，能炼制毒人的人，本身就是个用毒高手。”老头瞧着眼前众人，从药箱里取出了一个瓷瓶，“里面是解毒丸，若是逢着剧毒，自然是不起效用，但也会在最大的范围内，保全心脉，让你们有自救的机会。”
陆瑾瞧了一眼，“多谢！”
“我也很好奇，能炼制出如此毒人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长得奇奇怪怪？又或者同我这般年纪？”老头眯眯眼，“这般心狠手辣，不死何为？”
陆瑾瞧了一眼身边的沉幸，伸手摸摸他的脑袋，“那我的毒……”
“也许可以试试。”老头意味深长的回答。
他知道她的意思，虽然想救人，但得先救自己。
既然这小子的血可以解毒，是不是意味着，兴许在一定范围能，可以克制血毒的毒性，说不定陆瑾可以因祸得福。
以毒攻毒，是危险的法子，虎狼之药不可擅用，但若是逢着无奈之处，兴许也是一条生路。
老头临走前，取了沉幸一些毒血，只是在取陆瑾的毒血之时，沉幸显得很是激动，幸好被林行和沉青死死摁住，否则怕是要挠老头一脸的血。
吓得老头取了血，拎着药箱就跑了，生怕跑慢一些，真的被这小子给挠死了。
“这般着急忙慌的作甚？”赵明暄就在他的房间外站着。
老头面色铁青，“哎呦喂，王爷有所不知，那小子就是个疯的，谁碰一下陆家小姑娘，他就要人家的命，真是了不得！”
“倒是挺护主的。”李海小声嘀咕，“可有什么发现？”
回过神来，老头左右环顾，领着二人进了院子，“进来说！”
进了屋子，将沉幸的情况说个仔细，赵明暄好半晌没吭声，面色黑沉得能拧出墨汁来，连指关节都微微泛着青白之色。
“毒人？药人？”李海愕然，“这么凶狠？”
老头叹口气，“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对个孩子下手。哦，不只是一个孩子，肯定是从很多孩子之中挑挑拣拣的，最后活下来这么一个药人。”
“挨千刀的。”李海切齿。
老头点点头，“这些孩子，应该最后都被毒死了，剩下这么一个药人，估计那人很快就会回来找他，毕竟得来不易，就这么折在咱们的手里，肯定是不甘心的。”
“我明白了！”李海恍然大悟，“那些孩子……那些孩子根本不是被拐卖，是被偷来……”
李海面色瞬白，盯着自家王爷看了半晌。
赵明暄明白了，“那些孩子不是拿来贩卖的，而是用来炼制第二批毒人，只可惜还没成功就被连锅端了。”
“对！”李海连连点头，“真是该死，简直是该碎尸万段！”
老头骇然，“怎么，还抓住了一批？”
“找到这个孩子的时候，我们在屋子的隔壁搜到了一群孩子，都被关押在地窖里，原本以为是人贩子而已，没想到，竟是拿来炼制毒人的？”一想到这些，李海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简直是，令人发指。
“天杀的。”老头咬牙切齿，“不能放过这样的狗东西，高低得给他弄死。”
李海连连点头，“那是自然，肯定不能放过这样的人，绝对要抓住他，否则祸害无穷，还不知要惹出多大的祸来。”
如果毒人一个个炼制成功，那以后毒行天下……
想杀谁就杀谁，还没有解药。
一想到这儿，老头就觉得不寒而栗，“这人太可怕了，必须要抓住人，否则今日是陆家那小丫头，来日……”
说到这儿，老头抬头望着赵明暄。
“原是要冲着本王来的。”赵明暄心知肚明，“是陆瑾在城外出了风头，让某些人意识到，如果不干掉她，就会成为杀本王的绊脚石，所以第一步就先杀掉她。”
李海点点头，“陆姑娘这算是替王爷挡灾了。”
“找出幕后黑手，务必要抓住那个炼药之人。”赵明暄倒要看看，“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在我大燕的国土上，做这等有悖人伦之事！”
一旦找出来，他势必要将那人碎尸万段，碾成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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