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这么急？
陆瑾的这个问题，倒是把林南给问住了。
“我的意思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陆瑾解释，“顾仁这厮嘴刁得很，虽然被抓住了，可什么都不说，虽然赈灾银的事情已有了断，但是赈灾的粮食还没有定论，所以……”
林南了悟，“我明白了，你们是在找那些粮食？”
“赃银且有出处，倒是无妨，但是这粮食……”陆瑾沉默着，“着实是个问题。”
沉吟赶紧给林南倒了杯水，“林公子，您慢慢说。”
“其实我知道的并不多，铺面上的事情，素来是父兄和祖母在处置。说来惭愧，我……”林南挠挠头，“不过，家里出事之后，我倒是听了不少。”
沉吟给自家小姐倒了杯水，默默的坐在了床头凳上，静静的听着。
“这顾家早前是在答云州那边为商，咱们此前也是打过交道，这人原就不厚道，在答云州仗着家财与众吏勾结，至于干了什么事，咱也不知道。”林南未曾接手过自家的生意，很多事情自然是不清楚的。
陆瑾眉心微凝，“所以他跟答云州萧家的人，应该是早就认识的。”
“应该是吧？”林南也不敢肯定，“顾家原本就是答云州来的，认识也不足为奇，但是这顾家行事作风，颇为嚣张，来了北尧城之后，跟北尧城的守军也是颇为交道。”
陆瑾点头，“若非如此，岂能跟赵金望同流合污？你们两家受冤屈，还得是他们联手，所以才会这么惨烈，差点翻不了身。”
“我听祖母说，这顾仁手眼通天，黑白两道都是有所交道。”林南喝了口水，“貌似跟关外的人也有生意往来。”
关外？
一听到这两个，陆瑾眼睛都亮了。
“你是说……”陆瑾顿了顿，想起了那枚墨玉戒指，“关外的番邦？”
林南摸了摸下巴，“是吧！祖母他们说起的时候，我听得一嘴。所以当时你们抓不住他，我都怕他真的跑出去了，万一跑到了关外，那可就糟了！”
出了关，再想抓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所幸这老小子没这么大的本事，要不然你们都不一定能抓住他。”林南叹口气，“对了，这事不是归朝廷查吗？你这厢是替王爷问的？”
若是王爷有疑虑，不该去找他们问话，怎么要让陆瑾来开这个口？
难道说，这顾仁背后，还藏着点什么？
“王爷……”林南有些担心，“是不敢动他吗？”
陆瑾回过神来，“什么？”
“王爷为难了？”林南低声问，“是这顾仁的背后，真的有人……权势滔天，所以连王爷都没办法？”
陆瑾瞧着他，眉心拧成了川字。
“这么难？”林南满脸失望。
陆瑾指了指自己的脸，“这些话，是我说的？”
“嗯？”林南愣住。
陆瑾撇撇嘴，“我可什么都没说，你这一个人都能想出一个话本子来，可真行啊你！”
林南：“……”
难道，不是吗？
陆瑾看傻子一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许是被陆瑾看得不好意思了，林南默默的缩了缩脖子，“那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谁告诉你，王爷拿他没办法了？说到底，一个商贾罢了，兴风作浪也只是一条命而已，只要王爷不去深挖，管他身后是谁，顾仁都得死！”陆瑾白了他一眼。
林南大喜过望，“真的？”
真能杀？
“那些幕后之人，眼见着行迹败露，巴不得杀了顾仁，以灭其口，免得到时候惹祸烧身，查到自己的头上。”陆瑾自认为，这意思已经表露得很清楚了。
林南点点头，仿佛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我来的时候，听到祖母跟父亲说过一些，好像提到了什么墨什么的……反正好像是个地方，据说顾仁可能去过那里。”
“墨什么？”陆瑾小声嘀咕，忽然问，“你家老夫人如何肯定，顾仁去过那地方？”
林南忙解释，“祖母被关在地牢的时候，见过地牢里的一个女子，这女子乃是番邦的容貌，言语不通，不知道是怎么被弄进来的。后来有一天夜里，顾仁亲自来提人，自此不知去向。”
“如此，也不能肯定顾仁便知道那什么地方。”陆瑾摇头。
林南摇头，“不不不，祖母说那人会邪术，在牢里念念有词的，一直在祭拜什么东西，最后留了个墨玉戒指。”
“墨玉戒指？”陆瑾心头咯噔一声。
原来那墨玉戒指是这么来的？
“后来呢？”陆瑾追问。
林南继续道，“旁人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但是祖母和父亲见多识广，倒是见过那东西。父亲早年与番邦做过生意，那边的人很是忌惮这东西，是以父亲分外留心，也曾细细打探过。”
正因为如此，才略知一二。
“墨域。”陆瑾幽幽的吐出两个字，“此事可还与旁人提过？”
林南急忙摇头，“我都是偷听到的，父亲和祖母说，此事不能跟外人提及，免得出了什么事，又给林家惹来灾祸。”
林家，经不起折腾了。
再有第二次，只怕真的要家破人亡，万劫不复！
“此事你莫要声张，万一让朝廷的人知道，说你们妖言惑众，可真是要死了！”陆瑾低声叮嘱，其实也是担心，他们转头就告诉了赵明暄。
这件事，还是藏在肚子里的好。
“我知道。”林南连连点头。
陆瑾叹口气，“顾仁这边，我会盯着点，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他再有机会逃脱。至于你们林家，以后多行善事，于北尧城好好的生活罢！”
“嗯！”林南瞧了瞧门口，“对了，沈公子那边……”
陆瑾的眉心跳了跳，“沈千辞？”
“沈公子问，陆姑娘身子可有好转，问您此番回去之后，能否再……聚？”林南低低的开口，小心翼翼的盯着房门。
生怕有人闯进来，到时候……听见了不该听的。
“这……”陆瑾抿唇。
林南等着她回话，眼巴巴的盯着她。
其实沉吟觉得，沈公子与自家小姐，原就是指腹为婚，早就有婚约在身，如今多接触接触，也是好事。
何况沈家是商贾，以后衣食无忧，且小姐又那么喜欢银子……
至少，沉吟不觉得镇北王府是什么好归宿，须知，王爷始终是皇子，早晚是要卷入腥风血雨之中的。
“小姐？”沉吟低唤。
陆瑾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替我谢谢他，我……很快就会回东都！”
“好嘞！”林南夺门而出。
陆瑾：“……”
这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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