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三个人一台戏
一声令下，尸体都被王胜待走，每一具尸体都做了标记，其后追查身份，以便于落册上折，到时候悉数向朝廷汇报。
敢行刺当朝镇北王，纵然是连诛九族也不为过。
进了利州城，一帮人稍作休息，毕竟闹了这么一场，人困马乏的，需要整顿再出发。
“很可惜的是，你还活着，且也没被人救出去。”陆瑾站在囚车跟前，瞧着铁链困锁的李卓，极是嫌弃的摇头，“他们似乎顾不上你，只想抓住药人。”
李卓不吭声，但苍白的脸色已经出卖了他此刻的心绪。
“场面很大，可惜雷声大雨点小，终是功亏一篑。”陆瑾负手而立，兀自琢磨着，“我寻思着，这该不会是你们能使出来的，最大的一股劲儿吧？”
李卓别开头，没有正视陆瑾的目光注视，瞧着好像压根不想搭理的样子，可实际上呢？
“你在害怕什么？”陆瑾阴测测的开口，“是在担心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能力，来救你出火海？还是担心，你……死定了？”
最后三个字吐出来的时候，李卓显然是颤栗了一下，但他仍是死鸭子嘴硬，愣是不吐一句。
“看样子，李公子很是倔强嘛！”陆瑾也不恼，“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委实也没什么可稀罕的，毕竟到了最后，悔之晚矣的还是你们这样的人。”
她弯腰凑近了囚车，笑盈盈的瞧着李卓，“一枚被人丢弃的棋子，纵然再努力，那也只是一枚废棋，没人会在乎你的死活，而你所谓的忠诚到了最后，也只是一句笑话。李卓，你就是个笑话！”
李卓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如同死灰一般，翻涌着浓郁不散的绝望。
“这就死心了？我话还没说完呢！”陆瑾勾唇笑得坏坏的，“你知道镇北王府有多少种刑罚吗？嗯？”
李卓喉间滚动，已然答不出话来。
“我来告诉你。”陆瑾掰着手指头，“一百零八种。”
李卓的神情宛若见了鬼一般，惊恐的望着眼前的陆瑾，大概没想到，这么一个瞧着好似温温柔柔的小姑娘，说起话来竟是一句比一句狠辣，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你……”李卓嗓音都在颤抖，“以为我会害怕吗？”
陆瑾两手一摊，往后慢慢退去，“我当然知道，一个能炼制毒人的人，又怎么会觉得害怕呢？该害怕的是那些被你伤害的人，不是吗？”
李卓直勾勾的盯着她。
“好了，闲话说完了，说点正事吧！”陆瑾皱了皱眉头，“我会让人列个刑罚清单，到时候你自个挑出几个刑罚，咱是讲道理的人，不能一味的动用蛮力不是？”
李卓：“……”
在旁的沉青和林行差点笑出声来，这倒是真的挺讲道理的。
“既是如此，咱就照着讲道理的方式来，你自己选要受什么刑，这总可以吧？”陆瑾报之一笑，“王爷那边一定会应允的，就是这行刑的人选，可能有点问题，比如说这千刀万剐之刑，没个十几年的经验，怕是做不到片片割肉，不伤性命啊！”
沉青在边上搭腔，“东家，这要是下手太重怎么办？”
“戳着骨头可就不大好了。”陆瑾回答。
林行问，“那要是太轻了呢？”
“破皮不好看。”陆瑾皱眉。
李卓瞧着这一唱一和的三人，那叫一个火冒三丈，可事实是，纵然气得要死，也没有任何法子可以反抗或者挣扎。
他如同待宰的羔羊，绝望到只能用眼神杀人……
“算了算了，他一个废物还能掀起什么大浪来？”陆瑾摇摇头，“咱就不逗他了，反正方子已经拟出来了，他现在就只剩下一条命，再无其他。”
这可把李卓给惊住了，“什么？你们拟出了方子？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底下藏着的东西，都被清楚来，何况……你被抓的时候做过什么，还需要我们帮你回忆一下吗？”林行冷笑连连，“咱们这位军医好生厉害，从那些方子之上，连同沉幸一起加一钻研，终是拟出了成功的方子。”
李卓一下子疯了似的，死死揪住了囚车的木栅栏，“不可能，不可能！这不绝对不可能。”
那个方子，他为之努力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被人破解？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陆瑾看出来了，原来软肋在这里呢！
引以为傲的炼毒之术，一下子被人摧垮，他便当场受不住了。
呵……
“你失败了。”陆瑾幽幽启唇，“费尽心思炼制毒人，但最后的最后，你终是一无所有。毒人的炼制方子我们已经拿到手了，等着来日进了东都，就可以上禀帝王。想来皇上知道以后，定会倾举国之力研制出破解的法子，你们这点伎俩就真的没细看了。”
沉青怀中抱剑，“此等奸佞小人，所幸阴狠毒辣之法，终究不能流传于世，必定为世人唾弃，临了临了的，弄出了解药，他这些年的努力就打了水漂。呵，真是好笑，人生滑稽一场，笑话一句。”
“真是好笑至极。”林行也跟着搭腔，“白忙活一场！”
李卓疯了似的拽着木栅栏，“不可能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的方子怎么可能被破，我炼制了这么多年，我我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眼见着他疯癫无状，陆瑾与沉青和林行对视着。
“哎呦，这就接受不了了？”沉青继续刺激着，“你们那狗主子这会还不知道此事，想来等他知晓，定然是要暴跳如雷，找你算账的。”
林行接过话茬，“这么一个废物留在这世上，真真是无用，想来他那是主子若是知晓，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可以炼制出毒人，还要这废物作甚？浪费了这么多银子和人，结果就这么一个无用的东西，啧啧啧……”
“不，不是这样的！”李卓眦目欲裂，“我李家祖上乃是毒门一绝，不可能会输的，不可能会输，我一定会赢！你们闭嘴，都给我闭嘴。”
陆瑾敛眸：李家祖上？
沉青：毒门一绝？
林行：一定会赢？
这信息量不少，看得出来李卓是真的急了，他为之奉献一生的毒功，在陆瑾等三人面前被贬的一文不值，自然是无法忍受的，比动用大刑更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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