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恶臭难忍
进来的路上，赵明暄也发现了这个道理，只是没想到她亦察觉，倒是与他有些心灵相通，默契自然。
“原来如此。”林行点点头，“这玩的是心里。”
陆瑾点点头，“炼化池在哪？”
“在这边！”军士忙不迭在前面领路。
陆瑾赶紧跟上，只是越往前，这味道就越发浓郁，让人止不住想干呕出来，实在是难闻难受得很。
“你受得了吗？”赵明暄问。
陆瑾点点头，捻着帕子，掩着口鼻，“问题不大。”
又不是没吃过苦，这点难受算得了什么呢？
以前尸山血海的，亦是臭味难闻，不也过来了？
进了石门，便是可见一偌大的石室，内里蓄有炼化池。
陆瑾心神一震，眉心狠狠蹙起，“就是这个地方，发出来的味儿。”
“不知道有多少人，折在了这里头。”李海面色凝重，抬眸瞧了自家王爷一眼。
赵明暄的脸色不太好，只是不似陆瑾这边，捻着帕子掩住口鼻，到底是男子，做不得那样娇滴滴的举动。
身后的凤鸣楼率先上前，快步走到了炼化池边上，“好毒辣的手段啊！”
“多少孩子，无辜送命，皆亡于此。”陆瑾缓步上前。
黑黝黝的炼化池，泛着刺眼的波光，那种黝黑发亮的感觉，刺得人眼睛疼，许是因为刺鼻的气味缘故，进了这室内，总觉得有点昏昏沉沉的。
陆瑾一个踉跄，登时被赵明暄和凤鸣楼一左一右的搀住。
“东家？”林行倒是想插手，奈何技不如人，自然速度没他们二人快，只能在后面缩了手。
赵明暄面色陡沉，也顾不得与凤鸣楼计较，赶紧将人搀坐在一旁，“怎么回事？”
“没事，熏的。”陆瑾摆摆手。
这是实话，那臭味熏得她脑瓜子嗡嗡的。
“别靠近。”凤鸣楼松了口气，“那炼化池里有剧毒，气味是因为里面的药材还有腐烂的尸骨所导致，一旦掉下去，必定剧毒缠身。”
如同，沉幸。
“炼化池这东西，时间越久越是毒辣。”凤鸣楼面色凝重。
陆瑾想起来，他既然是古族，又有这通天的本事，想必也能明白炼化池的意义所在，若是能让凤鸣楼帮忙，是不是能毁了这炼化池？
炼化池不能留，否则来日必定有心怀不轨之人，所以得尽早的毁之而后快！
“你是不是知道，要怎么把这东西给掀了去？”陆瑾低声询问。
凤鸣楼先是一愣，俄而回过神来，这是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呢？旋即报之一笑，“当然！我是谁？这东西对我来说，那叫一个小菜一碟，处置起来完全不在话下！”
“真能吹！”李海扯了扯唇角，满脸的不屑之色。
凤鸣楼他不是聋子，当然听得到李海的话，转而冲着他凉凉的一笑，“只怕镇北王没有这样的本事吧？”
的确，赵明暄处置不了这炼化池，但也有个法子。
比如说等着里面查得差不多了，从上面开个口子，将这些污秽曝晒在日头之下，到时候可不就能消弭一切？
当然，赵明暄无谓与凤鸣楼争执，这么多人在，自降身份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
“小陆儿，你若是真的想要灭了这炼化池，我倒是有法子，只看你需不需要？”凤鸣楼凑近了看她。
虽然面色苍白，却也是越看越好看，让人心痒痒……
“别靠太近。”林行挡在跟前，“也莫要威胁东家！”
凤鸣楼觉得，这陆瑾身边的人，怎么一个个的对自己都有些敌意呢？偏生得对赵明暄便这样的纵容，到自己这儿，便排斥得不行。
“我这不是威胁，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这是力气活，肯定得好好的处置才行。”凤鸣楼环顾四周，“不过，将这东西放在阴暗处，如此密封的地方，长久与炼化池待在一起，这人多半也是……”
见着他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李海狐疑的打量着他，“多半是什么？”
“身染剧毒。”凤鸣楼幽幽开口。
众人皆惊，一时间还真是有点回不过神来。
“你的意思是，造就这样一个地方，那人亦是身染剧毒？”陆瑾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也对，寻常人进入便熏得头昏脑涨的，他若是要在这样的地方炼制毒人，自己就得先受起害。”
短期内在里面待着倒也罢了，若是长期在这里待着，必定会深受其害。
“那这人会怎样？”陆瑾追问。
凤鸣楼双手环胸，目光凉凉的盯着炼化池，“最直接的反应是皮肤，多数会有毒物反应，比如说起红疹或者是疙瘩之类的。其后是内脏出现毒物反应，比如说干呕或者吐血之类！”
闻言，陆瑾略有些沉默。
赵明暄瞧着她这般模样，止不住眉心拧起，“你想到了什么？”
“我在想，咱来了城中这么久，似乎也没见着皮肤有恙，外表有异的人。”陆瑾仔细的思忖，的确没遇见过这样的人。
赵明暄也跟着想，的确没有。
不过，也难保不会有改颜易容之人，所以肯定是他们忽略了什么。
“兴许不曾出现在周遭。”李海道，“要不然这熏得一身味，谁能受得了？”
说着，李海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在这里待久了，出去也得散一散才行，不然像是被烟熏过一般，委实臭气熏天。
“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的，肯定不是小人物。”陆瑾瞧了瞧周围，“看看这地道和密室挖的，一般人哪儿有这样的财力物力？”
可不是嘛，一般人没这个本事。
但，不可能是容家。
容毅虽然冲动，但干不出这样的缺德事，退一步讲，就算是为了先皇后的贤名，也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至于萧家嘛……
萧丞相不是个好东西，萧家的人或多或少也不是个东西，真当难说！
“四处看看！”赵明暄道。
陆瑾点点头，抬步就走。
凤鸣楼的眉头挑了一下，“哎哎哎，小陆儿，你还没说要不要请我来覆了这炼化池呢！”
“你要是连心都没有，就别在这里叽叽歪歪的。”陆瑾头也不回。
这种事情，还需要说吗？
但凡有心都会恨得咬牙切齿，沉幸什么样子，他又不是没瞧见……
“唉！”凤鸣楼直摇头，“真是个没心肝的！”
陆瑾弯腰，瞧着角落里的一堆灰烬，眉心微微拧起。
“看上去是纸张的灰烬。”林行说。
陆瑾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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