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赵明暄的如意算盘，要落空
林文知道，赵明暄是没有资格处置他的，虽然是镇北王，但没有真凭实据，自己与那些小儿丢失之事有关，所以最多是渎职之罪，大不了进东都受审，必定不会危及性命。
但有个问题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这就意味着，赵明暄没资格定他的罪，但略施薄惩却绰绰有余。
“林大人。”赵明暄斜睨着他，“人都该为自己犯的错付出点代价，你说呢？”
林文裹了裹后槽牙，“王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是不是欲加之罪，本王说了不算，你说也不算，到了东都自见真章。”赵明暄大手一挥，“把人带下去，林家所有人全部扣押，到时候先入大牢，等着刑部批文再行处置。”
林文急了，“王爷，王爷您不能、您不能这么做……”
“林厚杰涉嫌杀人，这案子还没查清楚，但林知府您这渎职之罪，却是谁都瞧得见的，想必也不需要多解释什么了。”赵明暄才不管你着不着急，他只想让林文张嘴，供出背后的那个人。
即便是心知肚明，但没有从林文的嘴里吐出来，就什么都不算。
“还愣着作甚，带走！”李海低喝。
周遭的军士当即上前，不管男女老少，不论老弱妇孺，全部一一抓起来。
刹那间，所有人都慌了。
夫人李氏面色惨白，这会身子抖如筛糠，压根就跪不住，登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慌乱自不言而喻。
待回过神来，李氏忽然抓住了林文的手，眼见着是要张嘴了。
却听得林文低低的喊了声，“羽儿呢？”
“我……”李氏的话已然到了嘴边，愣是被生生的咽了回去，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林文，好似一下子被他问懵了。
稍瞬，又好似明白了林文的意思，眼底的惊慌失措逐渐被压制，与林文一道保持了缄默。
“林知府身子不好，那接下来就交给林夫人好好照顾。”赵明暄睨了李海一眼。
李海了悟，“卑职这就安排。”
“夫妻同心，天经地义。”赵明暄意味深长的开口。
林文握紧了李氏的手，只是李氏……似乎没这么坦然，相反的，有点抗拒有点退缩，甚至于看向林文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犹豫不决。
林家眨眼间被封，外头站着那么多百姓，一个个站在街边翘首望着，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只觉得有点心慌，不知道接下来会是谁？
“这林家是犯了什么事？”
“谁知道呢？”
“横竖不是什么好事，反正他们也没干过什么好事。”
“呸，为虎作伥的东西。”
“到底还是得镇北王，总算是有人能收拾他们了。”
“嘘，不要命了？”
“怎么，还说不得了？现如今都是这样的丧家之犬了，还要怕了他们不成？”
“你是不是傻了？这镇北王一走，到时候留下这一堆烂摊子，谁知道会是怎么回事呢？万一人家东山再起，你还要不要命了？”
话音落，众人缄默。
议论声渐渐减弱，有人瞧瞧的立在人群后面，听得这些议论纷纷，转而又瞧了一眼林府的大门，看着那一个个从门内出来，被镇北王府的人带走。
至于带去何处，毋庸置疑，府衙大牢……等着他们呢！
“什么？”陆瑾愣了愣，“王爷去找林家的麻烦了？”
“是啊！”沉青连连点头，“把人老巢都给端了呢！”
陆瑾诧异，“是因为孩子的事儿吗？”
毕竟她想了想，也没别的借口了，思来想去的，似乎也只有这件事了，唯有从城中小儿丢失之事上做文章，才能拿下林文，其他的……
“林知府身子不好，缠绵病榻，这个时候出手，多多少少有点……”陆瑾挠挠额角，“好像是胜之不武啊！”
沉青撇撇嘴，“谁知道那个老王八蛋是不是装的？这兰城内外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竟是没有半点反应，若说没有包庇，我是半点都不信的。”
行走江湖久了，很多事情是真的见得多了，真当一点都不奇怪。
“你似乎对这些当官的，都没什么好感啊！”陆瑾笑了笑。
沉青点头，“吃得亏多了，自然就不信了，若不是遇见东家，我现在连镇北王府也不信。”
“所以遇见我了，就相信镇北王？”陆瑾一怔。
沉青想了想，“是这个理儿！有东家在，日夜相处的，倒是对镇北王府有所理解，想着王爷也不全是坏人，当官的也不都是恶人，得仔细分辨善恶，不能一棍子打死。”
但是这林文，她觉得不是什么好人。
“那你觉得，林文是恶人？”陆瑾挑眉看她。
沉青摸着下巴，转头看了看沉幸低头啃着果子的样子，“应该是吧！”
“因为沉幸？”陆瑾瞧出了她的意思。
沉青点点头，“您想啊，这兰城虽然不大，但也不小，若是要炼制毒人，十七八个孩子总得丢吧？丢了这么多孩子，难道老百姓都不报官吗？肯定要报官！”
“是！”陆瑾颔首，“若是我的孩子丢了，我第一反应是去找人，然后报官，怕就怕被人拐带，若是报官的话，说不定还有找回来的机会。”
沉青又道，“报官那就等于是昭告兰麟州，纵然如此，居然也不重视，这像话吗？就冲这一点，这林文就不是什么好父母官，至少无能是真的。”
“最安排的就是无能者，身居高位。”陆瑾赞同她的意思。
沉青有点愤慨，“另外便是，这一次居然又找到了这么多孩子，说明对方肆无忌惮，压根就不把城内的百姓当回事，也没把府衙当回事，要不然怎么敢在眼皮子底下，做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一而再，再而三的丢失小儿，官府却毫无动静，若说不是打过招呼了，沉青是打死都不信的。
“这林文，肯定是包庇了凶手，收了人家的好处，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沉青对这种事情见得多了，“眼下东窗事发，若他敢招供，那便是共犯，是要掉脑袋的。”
陆瑾笑着看她，“这会脑袋倒是很清楚。”
“见得多了。”沉青说，“与匪勾结，为祸乡里，不是什么怪事。”
陆瑾眉心微凝，“你……”
“我当日受伤，何尝不是想出头的缘故。”沉青叹口气，“所以，我最恨那些为官不仁，为富不仁，为人不义者。”
陆瑾立在院中，“看样子，王爷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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