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皇帝身子不大好了
实际上，赵明暄是有资格并且有实力去争夺那个位置的，就看他自己愿不愿意。
满朝文武虽然表面上看着，不像是支持赵明暄，可实际上……只要兵权在手，那些文臣武将就不得不依从，且他是皇帝真正的嫡子。
嫡子是什么？
历朝历代，要么立嫡要么立长。
他母亲是先皇后容氏，他自身为战功赫赫的镇北王，师从太师扈如温，不管是身份还是权力，都是最有可能争夺皇位的那个人！
扈慎之悄然退去，赵明暄却是站在原地良久没有回过神来，很多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想夺权就得周密部署，更关键的是帝王的心思。
帝王心，海底针。
“王爷？”李海看不过去了，担心自家王爷会深陷其中，做错选择，“您一定要考虑清楚。”
赵明暄深吸一口气，“本王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无需多言。”
“是！”李海颔首，“不管王爷做什么样的选择，卑职都会紧跟在王爷身后，誓死效忠王爷。”
赵明暄回眸看他，幽然叹气，“多谢！”
掌心，落在李海的肩头。
肩头犹如万斤之重，李海受宠若惊，慌忙行礼，“卑职不敢！”
“你当得！”赵明暄缓步朝着帐子走去，“这些年本王在边关，皆与你生死与共，是你不离不弃，是你从始至终的追随，我的荣光也有你的一份。”
李海眼眶泛红，却是说不出话来。
主子的夸赞，是对他的肯定。
“好了，走吧！”赵明暄伸个懒腰，“该回去了！”
李海愣了愣，其实也不明白王爷口中的该回去了，是指回帐子呢？
还是回东都？
又或者是……
夜里的时候，给扈慎之送茶水，李海悄摸着去了一趟。
有些话，王爷其实不方便开口，也不方便跟扈慎之太多接触，所以还是要他来周旋才好。
李海素来是忠心不二，又是分外谨慎之人。
其实，就算李海不来找扈慎之，扈慎之也会让人去找他，虽说赵明暄应了声，但有时候扈慎之也摸不透这位镇北王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瞧着清醒，又偶尔糊涂，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大人！”李海行礼。
扈慎之虽为钦差，但在李海面前没有那股子架子，仍是一身书生意气，沉稳而内敛。
“李副将不必多礼。”扈慎之报之一笑，“坐下来说。”
李海揖礼，坐定。
“我找你来为何事，你该很清楚。”扈慎之率先开口。
李海点点头，“是！若是真的论就起来，王爷此番算是擅调兵力，是以……”
“皇上说事急从缓，因着诸国军队围拢在边关，意图不轨，所以王爷此举情有可原。”扈慎之先平了李海的疑虑，“所以此事并不算什么大事，只要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那便无恙。”
李海愣了愣，“皇上真的这么说？”
“我还能骗你吗？”扈慎之倒了两杯水。
李海俯首，“多谢！”
“此番离开东都，皇上亲自召见，私下里同我言语了两句，务必保证王爷的周全，有些不该有的麻烦，当及时修整。”扈慎之意味深长的开口，“现如今的朝堂，多少双眼睛盯着瞧着，是以容不得行差踏错。”
李海本就是心细之人，现如今细细琢磨着，这话里面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皇上的意思是……”李海犹豫。
扈慎之盯着他，“皇上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李海不说话了，端着杯盏的手一直保持着僵持的动作。
“皇上诸多皇子，一个两个都觊觎着皇位，王爷虽然是先皇后所生，可幼时一直不在宫里，始终在边关跟随诸位将军领兵打仗，便是这一点……后宫那么多皇子都是万万不及的。”扈慎之平静的开口。
李海敛眸，隐约好似明白了什么。
“皇上有皇上的无奈，天子有天子的考量。”扈慎之继续道，“有时候肉眼所见，并非就是真的，凡事得用心去看。”
李海笑了笑，“这话，您父亲也对王爷说过。”
“爹入朝为官多年，又是看着王爷长大的，其实对于皇上和王爷的心思，还是较为清楚的。”扈慎之端起杯盏浅呷，“父子两个都是一样的脾气。”
倔驴！
“这倒是。”李海点点头，“要不然，怎么说是父子一脉呢？”
扈慎之看向李海，“让王爷放下心中芥蒂，此番回朝……莫要再与皇上较真，满朝文武那头已经做好了准备，想来……”
“等会。”李海犹豫着，“满朝文武都做好了准备？”
这……
“我出来之前，太医进了皇上的寝殿。”扈慎之意味深长的开口，“这意思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李海当即变了脸色。
皇帝……
“皇上的身子不大好了。”扈慎之压低了声音，这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几乎不需要李海再揣摩什么，“皇上私下里找过我父亲，言下之意很清晰，只是这父子二人都喜欢缄默，将话藏在心里，所以……”
李海喉间滚动，只觉得此事非同寻常，当即又问，“皇上可有限期？”
“越快越好。”扈慎之说。
李海没有吭声，这事儿还真是不好说。
越快越好？
那就是皇帝的身子撑不住了？
但……
确实是快不了。
北国都城那边的状况不明，王爷是不可能轻易回朝的。
“事情便是这么个事情，你既然已经了解，那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需要从旁协助，多加提点。”扈慎之叮嘱，“王爷的性子倔强，但也不是听不得劝诫，有你在侧时不时提醒，想必这件事的进程会快很多。”
李海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的点头，“是。”
现如今，还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
李海从帐子里出来，行至僻静处站了良久。
扈慎之的意思，李海很清楚，可自家王爷的性子，李海更清楚。
倒也不是不着急，事关储君之位，李海也希望王爷能成功，可是……若是要加快速度，就得都城那边配合，现如今还没有消息传来，根本没办法下手。
“真是脑瓜子疼。”李海挠挠头。
让王爷速战速决，马上回东都？
还是继续等消息？
愁人！
真是愁人！
陆将军怎么还没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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