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那就，不客气了！
“赵明暄？”陆瑾有点醉醺醺的，不知道是这大燕的酒太烈，还是这大燕的男人太烈，熏得她心都跟着风醉了，“你想说什么，还是直接点的好。”
赵明暄给她斟酒，“你说，要是我往你肚子里塞个孩子，你是不是就跑不了了？到时候，纵然天塌了，你也是我赵明暄的女人？”
“哈哈哈哈……”陆瑾发出了无情的嘲笑声，“你就这点本事？”
赵明暄瞧着她这般模样，无奈的喝了口酒，“那能如何呢？该说的，该做的，都尽力了，可最后的最后，你还是要走，且没有任何的余地。连皇帝都答应了，我还能怎样？”
“还能怎样？”陆瑾琢磨着这四个字，表示很无奈。
谁都没办法。
帝王令，生死劫。
“这是我第一次，生出想与人共度余生的念头。”赵明暄音色低沉，说出来的话带着几分心酸，全然没有战场上，杀伐决断的凌厉之气。
陆瑾转头看他，“我喜欢过一个人。”
赵明暄陡然转头，当即绷直了脊背，“谁？”
“青梅竹马。”陆瑾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过……”
赵明暄有些紧张，“不过什么？他已另外娶妻生子？还是说，他在北国等你？”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陆瑾揉着眉心，只觉得脑瓜子有点疼，“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你猜测的这种结果。”
赵明暄顿了顿，心下稍缓，“那又是什么结果？”
“唉！”陆瑾幽幽的叹口气，这事儿要怎么说呢？
赵明暄有些着急，“你倒是说啊！”
“不是吊胃口，而是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陆瑾苦笑两声，“每个人心里，应该都有一道月光吧？洁白的月光，圣洁而不可犯。”
赵明暄不以为然，“我就没有。”
陆瑾：“？？”
抬杠？
“年少时候的梦想，总是单纯的。”陆瑾白了他一眼，“只是谁都没想到，最后的最后，竟然会是这样的，所以也就……也就无疾而终了。”
赵明暄不相信，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仿佛是在看生了二心的恋人，又带着几分憋屈，“什么叫无疾而终？那无疾而终之后呢？你们还会不会重燃旧情？”
“你瞧着我陆瑾，是个吃回头草的人？还是说，会强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满脸嫌弃的瞧着他，“真能胡思乱想，胡编乱造。”
赵明暄沉默不语。
“告诉你这些，不是想给你创造危机感，也不是想让你担心或者是死心之类的，我只是觉得你既然有心，我也不是无情之人，那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有些事情说明白了，以后就不会有误会。”陆瑾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这人最讨厌不长嘴的误会。”
赵明暄点点头，“我明白。”
“明白就好。”陆瑾点点头，“告诉你这些之后，我这心里就舒坦了，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那就没什么可被人挑唆，被人利用的。”
赵明暄忽然笑了，“是我小肚鸡肠了。”
“那人是我青梅竹马，不过如你所言，已经成婚生子，而我一直在边关，跟一帮大老爷们在一起，抵御外敌，戍守边境，哪儿有机会相夫教子？”陆瑾苦笑两声。
她这样的人，都算不上是女子。
成日的舞刀弄枪，成日的与鲜血为伍，哪儿有女子该有的温柔贤淑？
“我这样的人，没资格成亲生子。”陆瑾忽然觉得，悲从心来。
赵明暄握住了她的手，“我们是一样的人。”
一样的满手鲜血，一样的为国征战，虽然立场不同，但结果都一样。
“所以啊，心里有过，不代表会结果。我跟你也一样的，纵然此番有所情义，你能保证将来，我们会有好下场，好结果吗？”陆瑾不喜欢幻想。
她知道，何为现实。
“他，喜欢你吗？”赵明暄低声问。
陆瑾顿了顿，仿佛是在犹豫，然后又转头望着赵明暄，“我不懂你们男人的心思，这话该我来问你。”
“喜欢。”赵明暄道，“但，不够喜欢。”
陆瑾蹙眉，“这话有点意思。”
他继续为她斟酒，“想知道原因吗？”
“想！”她又是杯酒入腹，“说。”
赵明暄深吸一口气，“若是他足够喜欢你，会连命都给你，但如果是权衡利弊的喜欢，那么女人的分量绝对不足以，换取其他。”
“权力。”陆瑾说。
赵明暄一怔。
“我比不过权力。”她醉醺醺的解释，“我呀，充其量就是一条命而已，谁都可以取代，谁都可以……成为第二个陆瑾。”
说到这儿，她扬起头笑了笑。
赵明暄瞧见了，她眼角有晶莹闪烁，不由的眉心微蹙。
“其实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人生在世，总有自己的追求，有些人追求情与爱，有些人喜欢追名逐利。”陆瑾提起了酒壶，往嘴里灌酒，“说到底，是选择问题，我不在选择之列，所以就被……丢弃了！”
赵明暄夺下她手里的酒壶，单手抵在了她的身侧，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你在我的选择内，所以……我在不在你的选择里呢？”
“哈哈哈……”陆瑾笑得醉醺醺的，“你这个人，可真能顺杆子往上爬，什么都能往自个身上引，还真是个……嗝……”
话音落，人已经东倒西歪。
赵明暄慌忙将人揽入怀中，伸手便摸到了她面上的湿漉漉，不由的心头一惊。
相处这么久，他是真的真的没见她，伤心过……
真的，伤心了？
早知道，就不追问了，如此也不会惹她伤心。
“别哭别哭！”赵明暄手忙脚乱。
老天爷，他是真的不会哄姑娘开心，这可如何是好？
“我、我这……”赵明暄面色发白，无措到了极点。
陆瑾伏在他怀里啜泣，“我想我爹，我想回家……”
“好好好，回回回。”赵明暄们连连应声。
小姑娘扬起头，泪眼朦胧的瞧着他，定定的看了很久很久，看得赵明暄都有些脊背发毛，“再看，我可就要忍不住了！”
“正好！”她忽然就凑上了他的唇，“抱我！”
赵明暄旋即把人抱起，“这次，是你招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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