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真的是双生子？
话一说完，赵明暄便意识到，自己有些……没能控制住，当下讪讪的闭了嘴。
“我倒是没想着，你对我家阿瑾，这般看中？”这是陆世偃完全没想到的事儿，“你可知道，你两……算是死敌，也是劲敌？”
赵明暄点点头，“知道。”
“知道你还敢？”陆世偃皱眉。
这不是明知故犯吗？
“从第一眼见到她，我这心里就容不下旁人了。”赵明暄自嘲般笑了笑，“那时候是在边关重镇，我曾潜入北国小镇戏耍，也算是知己知彼，感知北国的风土人情，与阿瑾是不打不相识。”
陆世偃听着听着，忽然有些心酸。
如果他的女儿，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是寻常女子，也许就没那么多的波折，她与赵明暄之间，何至于是现在这般模样？
“那时候，她不知道我的身份，后来我在战场上认出了她。”赵明暄回想起昔年往事，就跟做梦似的，实在是没想到会有今时今日。
陆世偃神色微暗，“如果她是寻常人家的姑娘……也许你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结果，罢了罢了，年轻人总归是热血上头，但是你能保证在将来，还能保持这样的情有独钟吗？”
“我赵明暄可以性命为保，此生决不负阿瑾。”赵明暄可以对天起誓，“有违此诺，天打雷劈。”
陆世偃摆摆手，“老夫不信这个。”
老天爷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对天发誓若是有用，那这天底下……挨雷劈的人，多了去了，雷公电母都得忙不过来。
“只要你对阿瑾好，这件事老夫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陆世偃都活到这个年岁了，为朝廷尽心尽力了一辈子，临了临了的，也没落个好下场，难不成还要把女儿的一生也搭进去？
够了！
真的够了！
“多谢老将军成全。”赵明暄松了口气。
陆世偃不反对，那他这颗心就可以安心的放回肚子里，与陆瑾有个交代。
毕竟，陆瑾最重视的人，便是陆世偃这位老父亲。
“你说功高盖主，可有证据？”陆世偃问。
赵明暄瞧着他，“老将军应也是怀疑过的。”
陆世偃不吭声。
没有证据，就是空口白牙。
怀疑不能当做证据，还是要有板上钉钉的铁证才行。
“阿瑾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赵明暄道，“您要的证据，会有的。”
穆托也在查，陆瑾的那些旧部也不会放弃，所以这证据……还是得从夏侯轩与拓跋一族之中细查。
“拓跋烈。”陆世偃想起个人来，“你们是怀疑他与帝王合谋，对阿瑾放冷箭吧？”
赵明暄颔首，“老将军睿智。”
“少来这一套吹捧。”陆世偃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上的水渍，“拓跋烈此人急功近利，好大喜功，对我陆家早已看不顺眼，若是他出手，倒是情理之中。但老夫想不明白的是当今圣上的心思？”
明明是青梅竹马啊，怎么忍心？
如何舍得？
“自古无情帝王家，坐在那个位置上，自然是要心狠手辣的，何况他忌惮陆家不是一天两天了，扳倒陆家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阿瑾。”赵明暄开口，“只要没了阿瑾，您这心也跟着死了，陆家便算是彻底完了。”
陆世偃将帕子丢在桌案上，缓步走到了门口站着。
见此情形，赵明暄不再开口说话。
林行就在门外站着，看了看陆世偃，又看了看赵明暄，一时间不知该说点什么？思来想去，只好保持缄默。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站在她那边。”陆世偃回头望着赵明暄，“能做到吗？”
赵明暄点头，“能！”
“我北国人素来痛快，你既能应允我的条件，我便也会答应你。”陆世偃徐徐开口，“你在大燕是镇北王，到了我这儿，你就只能算是个男人，能不能顶天立地且看你自己，我这厢只负责观察。”
赵明暄明白他的意思，“我会用行动证明。”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陆世偃松了口气，“若是真的能言行必践，我也不是不能考虑，让阿瑾跟你走，离开北国。”
赵明暄心下大喜，面上仍是平静得出奇，当即毕恭毕敬的行礼，“多谢老将军。”
“不要高兴得过早，事情还没完呢！”陆世偃眯起眸子。
拓跋烈和拓跋远这父子二人，都是难缠的主，背后还有个搅屎棍似的帝王。
夏侯轩啊夏侯轩，你是真的忘了，自己这皇位是怎么得来的了？居然害到了他的女儿身上，那这笔账可就得好好算一算，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蓦地，陆世偃好似想起了什么，忽然问了句，“你大燕也有阿瑾？”
“是！”赵明暄点头。
陆世偃犹豫了半晌，低声问了句，“像吗？”
“容貌还是秉性？”赵明暄问。
陆世偃指了指自己的脸，那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像！”赵明暄如实回答。
陆世偃陡然身形一震，“真的像？”
“容貌相似，但是秉性不同。”赵明暄想了想，“若说是双生子，也不为过。”
他在东都时间不多，自然也见不到尚书府关在后院的陆姑娘，但是乍见着尚书府陆瑾的时候，赵明暄也跟着愣了愣，只是当时没有多说罢了！
“没想到啊……”陆世偃兀自呢喃，“真的没想到。”
赵明暄这就不懂了，“什么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陆世偃叹口气，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有继续往下说。
“老将军为何问起这个？”赵明暄想着，陆世偃是不是跟凤鸣楼一样，做过什么？
但，又不好轻易提及。
怪力乱神之说，说来荒诞，可偏偏又真实发生在身边，让人不得不信。
“我只是有些感慨，这兜兜转转的，总有些缘分在其中，让人意想不到，也让人措手不及。”陆世偃别有深意的说着，俄而缓步往前走。
赵明暄站在原地，不解的瞧着他的背影，隐约觉得好似心事重重，有所隐瞒？
难道，跟尚书府陆瑾有关系吗？
两个陆瑾？
容貌相似？
该不会真的是什么双生子吧？
赵明暄皱了皱眉，“不至于吧？”
一个北国，一个燕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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