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打了人家的脸,还想吃人家的饭,还讽刺人家把喜事办成了丧事。
这副大爷模样,宴厅里的人带入自己想想,都觉得快要窒息了。
也免不得同情了一把秦家,怎么就惹上了最不讲理的薄家人呢?
而秦老太太这辈子,除了没出嫁之前在本家受过委屈,自从嫁给秦崇竣之后就再也没人敢这么当众打她的耳光,还打得这么狠。
她不敢想像,今天之后,其他人会怎么看他秦家人,会怎么看她!
秦老太太的眼睛已经布满猩红,面色却是诡异发白。
就在秦成峰那边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开宴的时候,老太太身体忽然晃了晃,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直挺挺倒了下去!
“老夫人——”
老太太身边的人惊呼出声一把扶住了她,眼见着她出气比进气多了,急忙道:“快叫救护车!”
众人,“……”
这是真被气得心脏病发作了啊。
救护车当然是没有这么快过来的,好在家庭医生就在现场,忙上前替秦老太太检查。
秦成峰心情非常复杂,眼底光芒莫名兴奋。
然而家庭医生检查后对秦成峰道:“老太太一时气急攻心,没有什么大碍,先把老太太带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吧。”
秦成峰怔了怔,随后清清嗓子表示知道了,让人把老太太抱去酒店休息室。
唐菱在旁边冷眼瞧着,听到没什么大碍时倒是忍不住想,竟然没气死她,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薄慕寒捏了捏她的手,唐菱看向他,便见他对她笑了笑,“没事,待会儿咱们再去加把劲儿,说不定就把她气死了。”
明知道他在逗她,唐菱还是忍不住笑了,点点头,“好呀。”
薄慕寒摸摸她的头发,也弯了唇角。
无人在意的角落,秦御隐在大理石的圆柱之后,闭着眼,脸色几乎凝固成冰。
原来,这就是真相。
难怪薄慕寒一直不愿意告诉他。
也难怪,奶奶在听到他说想要查清当年的真相时会那么激动那么愤怒。
因为真凶,根本就是她自己。
他不断的呼吸着,只觉得周身冰冷。
直到秦老太太被人带走,他才沉住呼吸,也暗中从侧门离开。
场面已经够尴尬,这时候再继续开宴,其实也不过就是让人继续看秦家的笑话。
可来了这么多的宾客,甚至连江宸遇都从北尧过来,这个时候秦成峰如果让人送客,同样惹人口舌。
他很是崩溃,却也不得不强撑着体面,让人把孟杭的尸体也抬下去,再马上收拾另一个宴厅出来,重新招待客人。
面对他僵硬的笑,宾客倒是都显得很体贴,说着没事之类的话,却也没人主动说起要离开。
毕竟,想继续看看还有没有好戏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这里来了这样多的名门望族,对他们而言是交际的好场合,没人会这么傻的离开,错失这个机会。
特别是薄家也来了,难得薄老爷子以及薄二爷薄三爷都在场,想攀关系的人可多了去了。
虽然刚才薄家闹的那一场难免让人发杵,不敢多招惹。
不过再想想刚才唐菱说的那些话,也就只能说秦家活该吧。
大家族的上位者或许没几个人手上干净,不过毒秦老太太那样的人,也是少见的。
虽然唐菱刚才说的话很简单,三言两语,却也足够这里的人想明白很多事了。
毕竟这里大多数人都是龙圣的人,也都知道二十年前那场绑架案。
所以说那场绑架案的罪魁祸首竟然就是秦老太太自己。
情人和小三自然是没有人喜欢,不过这个秦老太太既然已经把那所谓的情人弄死了,还把自己丈夫也谋害了,那孩子让她自生自灭也就得了。
更甚者,如果想要斩草除根,不让生出来或者生下来直接弄死不就完了?
何苦这样剖腹取子,甚至还当做亲生女儿养了二十年,结果最后找人来将她绑架侮辱最后再害死?
这样深沉且阴狠的心思,为了一个念头谋划二十年,稍微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何况,这老太太平日还一副已经皈依佛门的模样,吃斋念佛的,结果心肠却这样歹毒。
还有什么想要替换记忆得到永生?
纵容自己儿子和堂妹苟且生下私生子?
然后放着好好养大的孙子不要,非得把这么一个血脉难堪的私生子认回来,这其中到底是带着什么心思,难免让人好奇。
可以说,老太太做的每一件事,都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
不过最惹人八卦的还是那个堂妹。
儿子自然是指的秦成峰,至于堂妹,秦家还有哪个女人称得上是秦成峰的堂妹呢?
也许刚开始还没人想到,可江宸遇的出现以及两个人在门前来往的两句话,让某些聪明人瞬间联想到了。
如果他们没记错,江宸遇娶的,好像就是秦成峰的堂妹吧。
这尼玛,简直太让人震惊了!
毕竟秦家这是给江宸遇戴了顶明晃晃的绿帽子啊!
这也就难怪江宸遇会出现在这里,甚至跟薄家人联手了。
而年纪稍大点的,见过二十年前秦笑笑的人,更是看出了唐菱和秦笑笑长得有多像。
所以说,这个唐菱其实就是秦笑笑的女儿,现在她摆明了就是要回来报仇的。
加上鸿鸢薄家人又是出了名的护短,这位薄三爷在朋友圈时常秀恩爱,也看得出对老婆是真心,也就难怪他们丝毫不给秦家脸面了。
想明白了这么些关节的人,自然是不会过多同情秦家。
至于那些本来不太明白的人,也在跟人暗中低语八卦的过程中慢慢弄明白了。
秦家的名声这是彻底没了,至于接下来薄家还会怎么做,他们真挺好奇的。
而秦老太太做的这些事以及秦成峰这样不堪的私事被暴露出来,对于接下来的大选摆明了非常不利。
有心人的目光便不由得落在了之前同江宸遇一起进来的司成业身上。
司成业此刻正在薄老爷子身边,薄慕寒也陪着,三人算得上是交谈甚欢。
这样看来,薄家是准备支持司家?
众人心思各异,看准了机会也不由得上前同薄远城薄慕寒攀谈,薄慕寒脸色始终冷冰冰的,不多搭理。
倒是薄老爷子看起来随和许多,愿意同人多说几句。
至于唐菱,此刻正和薄云泽站在角落无人处说话,明眼人也没有上前打扰的。
薄云泽面上带着笑,“刚才做的很好。”
唐菱抿抿唇,微低下头,“我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多坏。”
薄云泽喉咙滚动,点头,“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相信你妈妈也知道了,知道她的女儿很勇敢。”
唐菱抬头看他,有些迷茫,“可是我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让秦家落选也好,让秦家没落也好,或许都是对秦老太太的惩罚,可她这样的人,只要活着就是个祸害。
秦老太太是绝对不会轻易罢手的。
唐菱也不想轻易放过她。
把她气死肯定不太现实,她那么恶毒的人,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气死的。
那如果要彻底把事情了断,或许就只能直接杀了她?
然而想到杀人两个字,唐菱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哪怕,她亲手枪杀过绑匪。
哪怕,她亲眼看到孟杭被江城击毙。
可就像她之前所说,这样的行为算起来也是为了自卫,是被动。
如果让她现在主动拿起枪对准秦老太太,她觉得自己或许还是做不到的。
薄云泽似乎早就知道她的心情,此刻也只是柔和笑道:“你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的事,交给爸爸好不好?”
他把唐菱叫过来,其实就是想跟她这话。
不管唐菱怎么想,就算她愿意,他也不想让她沾惹太多血腥。
她这辈子,有人疼着护着,干干净净简简单单的活着就好。
其他的事,有他,有薄慕寒,自然不需要她来动手。
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更应该由他来做。
唐菱听明白了,却有些迟疑,“爸爸,你……”
薄云泽抬手,掌心碰了碰她的头顶,轻轻抚摸了两下,“爸爸也想,亲手替你妈妈报仇。”
唐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没说出来。
她能明白薄云泽的心情,也没法阻止。
她一直都很清楚,相比于她,薄云泽才是最痛的那个。
她有了薄慕寒,人生漫长,却能看到往后的一路繁花。
可她爸爸……
他的花开得那么短暂。
往后余生,皆是无尽荒漠。
她沉默了。
薄云泽也不再说这个,而是朝薄慕寒那边看了眼,正好对上薄慕寒不满的眼神。
他笑了笑,收回目光,“菱菱。”
唐菱还未回神,下意识“嗯”了声。
薄云泽,“爸爸刚才就想跟你说,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或许还不太懂,不过你现在还不适合要孩子。”
唐菱,“?”
她什么时候说自己想要孩子了?
看出她的疑惑,薄云泽想了想,又解释,“爸爸就是想说,你也别太纵着他。男人这种东西,你越是纵着他,他越是得寸进尺,明白吗?”
唐菱,“……”
好像明白了。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小声替薄慕寒说话,“不是,他对我很好的。”
薄云泽叹息,“我看,他是吃定了你才对。”
唐菱眨巴眼,“真的,他对我很好,而且我们没想现在要孩子,他也不想的。”
薄云泽却嗤笑,“他不想现在要孩子,你以为他是为了你吗?他那是为了他自己。”
唐菱,“……”
反正不管怎么说,你就是看他不满呗。
不过这种翁婿间的关系她也不好多说,说得越多他们两人的矛盾可能就越大。
好在薄云泽也没多说,最后只又提醒了她几句不要太纵容薄慕寒,就放过了她。
薄慕寒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就在他忍不住想要过来逮人时,唐菱终于同薄云泽说完,朝他这边走来。
薄云泽则离开宴厅去办他的事。
薄慕寒见状同薄远城说了声,也朝唐菱那边去。
刚走了两步,神色微变。
唐菱左前方一个服务员打扮的人速度很快的朝她的方向走过去。
薄慕寒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
他瞳孔骤缩,加快速度,一边开口,“菱菱……”
与他的声音同时响起的,是另一道尖锐的女声,“贱人,你去死——”
宴厅里的人瞬间心惊,都下意识看过来。
只见一个服务员隔着唐菱差不多五步远,将手中的杯子朝着唐菱扔过去。
杯子里装着液体,飞溅出来……
变故来得太突然,大部分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只惊呼出声。
唐菱正想躲避,已经被薄慕寒抱住。
他转身,将她紧紧护到了怀里。
杯子砸到了他的后背,那些液体也都溅落在他的身上。
惊呼声四起,大家都闻到了有些刺鼻的味道,下意识想到了在很多新闻里看到的泼硫酸事件。
唐菱自然也想到了,她心跳飞快,忙从薄慕寒怀里挣脱出来,心慌道:“薄慕寒……”
正说话,便见他神色不太对。
不像是痛苦,揪着眉,倒像是疑惑。
唐菱,“?”
她忙按着他的肩膀掰过来,一眼看到他的后背,湿了一片,却没有被烧毁烫伤的痕迹。
她愣了下,抬头看向不远处已经被保镖控制住的服务员。
是余瑾。
她本来还在挣扎尖叫,却在看到薄慕寒毫发无损的时候同样愣住了。
怎么回事……
她刚才泼出去的,不是强硫酸吗?
唐菱皱眉,凑到薄慕寒身上闻了闻。
的确很刺鼻,不过应该不是硫酸,闻起来倒像是劣质的卸妆水。
唐菱无语一瞬,提起的心也彻底落了下去。
这简直像个恶作剧。
她看回薄慕寒,“没事吧?”
薄慕寒摇头,把身上被弄湿的西服外套脱了下来,扔给了旁边的保镖。
余瑾显然已经彻底懵了,“怎么会,怎么会……”
她茫然失魂,某一刻想明白什么,骤然抬眸朝前方看去。
不远处,站着一个服务生打扮的男人,是萧衡。
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那瞬间余瑾想明白了,咬牙切齿的喊道:“萧衡,你背叛我——”
他把她准备的东西换掉了,而她刚才太紧张太兴奋,竟然没有发现。
随着她的话,薄慕寒和唐菱也看过去。
萧衡的目光同他们对上,停顿了几秒,移开,只重新落回余瑾身上。
随后,他自嘲的一笑,“我知道,不让你做这一次你不会甘心。”
顿了顿,他问,“所以现在,你有觉得开心吗?”
开心?
余瑾目赤欲裂,只知道自己此刻恨不得杀了他。
唐菱和薄慕寒就跟连体婴似的几乎不分开,身边又一直都有保镖。
像这样人多混乱,两人又正好分开的机会对她来说实在太难了。
只要她毁掉唐菱那张脸,她就不信,薄慕寒还会对她有多喜欢。
她得不到的,唐菱凭什么能得到!
可结果眼看着就要成功,竟然被萧衡给破坏了。
余瑾挣扎着,恨不得冲到萧衡面前杀了他。
萧衡喉咙滚动,不再看她,只看向薄慕寒,“这次的事是我怂恿她的,也是我把她带进来替她谋划的,所以,把我和她一起带走吧。”
唐菱站在薄慕寒身边,没有说话。
薄慕寒目光微狭,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
顿了顿,他忽然问萧衡,“之前程鎏有替我把话带给你吗?”
萧衡微愣,“什么话?”
薄慕寒眉梢微动,淡淡道:“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萧衡,“……”
看戏的众人,“……”
大家都很沉默,只有不远处的薄老爷子嘲笑一声,对身边的江宸遇和司成业道:“你看他这话,说得好像他自己不是个舔狗似的。”
江宸遇,司成业,“……”
两人尴尬的别开脸,这话让他们怎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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