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唯一出路
身后传来瑟瑟簌簌的声音，白芷柔生了一身冷汗，却不敢回头。
种种不堪回首的记忆浮上脑海，理智告诉她必须立刻离开，身体却应激到僵硬，完全不听使唤。
一只短肥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吓得她缩起脖子。
“白小姐唱跳功底没得说，身体的柔韧度肯定远超常人吧。”徐江腻得流油的声音从脑后传来。
肩上的手滑下去，摸上她的腰。
白芷柔猛地弹起身，朝后退了几步。
“你……你什么意思？”
徐江故作惊讶，“就是了解一下白小姐的具体状况，好方便日后为您安排工作呀。”
白芷柔死死盯着对方，她不是初出江湖的小白花，听得懂那些言下之意。
痛苦的过往涌上心头，她不禁气馁。
“我回去考虑一下吧。”低声交代一句，她逃也似的加快脚步往外走。
徐江不屑的冷哼出声，“装什么正经啊，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泡菜国的那些破烂事么？”
白芷柔脚下一软，颤巍巍回头，后背靠着门，一只手探到身后，死死攥住门把手。
“你胡说！”由于愤怒和害怕，她脸色白得可怕。
徐江笑了，“潜规则黑历史、知三做三，光凭这两点，就足以堵死你的大好前途了。现在的娱乐圈是什么环境？多脏都不要紧，只要别被人发现你身上沾了屎，白芷柔，你现在是高风险艺人，有公司肯收你就不错了，还回去考虑，切，真把自个当顶流了！”
他朝地上唾一口，“出了这道门，我保证不会再有任何一家公司肯要你。”
白芷柔气得浑身发抖，“大不了我换份工作，以后不混娱乐圈了。”
“哈哈哈……”徐江捂着肚子大笑，“也不瞅瞅自己啥学历，不做明星，你还能做什么？端盘子扫大街？”
白芷柔脸涨的通红，想反驳，可人家话虽难听，却句句属实。
“就泡菜国的环境，估计你这些年都没存下钱吧。”徐江继续扎心，“要学历没学历，要态度没态度，白芷柔，就你这种人，只有一条出路。”
强忍屈辱，抱着微弱的希望，白芷柔瞪着他，“什么出路？”
徐江玩味一笑，“嫁人呀，找个不知道你底细的冤大头，最好有点小钱，起码维持个表面风光，日后见了同行，也不至于被取笑。”
白芷柔眼神闪烁了几下。
徐江笑眯眯坐下，身体后仰，头舒服的枕在靠背上，扯松领带，“资源，我不缺，只要你肯卖力争取，三年内，我保证捧你进一线。”
他摊开手，“是走是留随便你。”
窗外一声闷雷滚过，白芷柔这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竟下起急雨。
天上黑云密布，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雨停云散时，她人已在墨家别墅。
墨寒昇没在家，只有赵新兰在客厅，有一搭没一搭的陪她说话。
与前几次见面相比，赵新兰的态度明显冷淡许多，问及她最近的工作安排时，白芷柔留了心眼，乖乖巧巧的表示想留些时间多陪陪墨寒昇。
赵新兰嘴角抽了抽，笑得很勉强。
聊了一会，终是不可避免的提到了从前。
“你不恨我当年拆散了你们吧？”赵新兰大咧咧的问。
从她脸上，丝毫看不出愧疚、尴尬之类的情绪。
白芷柔暗暗捏紧拳头，柔声道：“阿姨别跟我开玩笑了，您也是为了寒昇好，那时的我确实配不上他。”
“现在就能配上了？”赵新兰补了一句。
白芷柔心中一惊，抬眼看去，没从对方脸上看出讽刺的意思，才放下心。
终于等到墨寒昇回家。
入夜了。
看见白芷柔也在，墨寒昇颇为意外，车钥匙刚丢到玄关柜上，又拿起来了。
“我送你回家。”
此时赵新兰已经上楼，佣人也各自回房，客厅里只剩下他俩。
白芷柔缓缓走到门口，没换回高跟鞋，她轻轻抱住墨寒昇，把脸埋进他怀里。
“出什么事了？”墨寒昇心中一软，抚摸着她的秀发。
白芷柔摇头，眼泪汩汩流出来，打湿了墨寒昇的衬衫。
许久，她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对方，“寒昇哥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墨寒昇目光闪动，又把白芷柔的脸按回自己胸前，仰起头，木然盯着天花板。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否定，在向对方解释近期的疏忽、冷淡。
心里却对所说的内容感到烦躁。
搂着白芷柔，脑海中浮现出另一张清丽绝俗的脸。
“寒昇哥哥，我不走了。”白芷柔擦了把眼泪，勉强挤出笑意，倔强而坚韧。
她柔声道：“网上都说我是小三，可明明我们相爱在先，这几年，支撑我熬过那些艰苦训练的人，只有你啊。”
“寒昇哥哥，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不怕身败名裂！”
“我再也不想跟你分开了，我们……同居吧。”
她踮脚去够墨寒昇的嘴唇。
墨寒昇浑身一颤，推开她。
两人分开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又是心虚又是惭愧，可若因此答应留下白芷柔，又不情愿。
他挠了挠后脑，“这事……这事不能着急。”
白芷柔心凉了半截。
“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她声音冷下来。
墨寒昇无言以对。
叹了口气，白芷柔拉住他的手，缓缓放到自己小腹上。
“我等得起，他不能等了。”
好似被电到一般，墨寒昇飞快抽回手，满脸震惊。
白芷柔回国的那一晚……
“寒昇哥哥，你不开心吗？”白芷柔轻声问。
“不……”墨寒昇急道：“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你的事业……”
“我要为你留下他，事业、名声，我统统不要了。”白芷柔重新上前抱住他，眼眸低垂，敛去眼中的情绪，“而你，只需要给他一个家。”
“他还小，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做准备。”
“寒昇哥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怀中的女人已经开始畅想未来了，墨寒昇却手脚冰凉，脑中一片空白。
他好像把什么东西搞砸了。
全然不知自己如何回得卧室，白芷柔好奇的四下打量，神情宛如乔迁新居的女主人。
“我去冲个澡，很快就出来。”白芷柔朝他眨眨眼睛，“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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