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一同烧成灰烬
两人都惊住了，呆呆地看着何月，妇人脱口而出，“大理寺卿怎么是女的？”而且还这般年轻。
何月点头，“男子能做的事，我们女子自然能做 。男子不能做的事，我们女子也能。”
赵长洲打断她，“你说说什么事男子不能做？”
何月挑眉：“你们男人难道还能生孩子？”
赵长洲卡壳了。
何月知道江南与上京遥远，她们就是官家女眷也不会了解多少。
更何况现在女子可以为官不假，可大多都集中在上京，也很少有职位高的女官，所以普通百姓听到都会小小讶异一下，她早已见怪不怪了。
“大人，你一定要帮我们。”
她们朝着何月的方向连磕了几个响头。
何月这些天见多了这一幕，都有些麻木了，“你们快叫醒孩子，跟我们走。”
两人这才似如梦初醒般，叫醒孩子，让孩子给他们行了礼，这才出了草棚。
瑞王出门后带回两个妇人并一孩童的信息就传了出去，开始有人打听那三个人的身份，可是没打听出来。
这里似乎没人认识他们。
何月吩咐下人给他们安排住的地方，还去外面给他们采买了一些衣服以及日常所需之物。
这才传出去，说他们是某处的县令家眷，负责关注他们的苏州官员刚听到这事一开始没当回事，只按日常交代的给上官汇报时随手写了上去。
田于成知道的时候，都过去好几天了，他这才有些慌了起来，难不成宋家有人逃出去了，如果他们落到王爷手里，哪怕对方没证据，可一口咬定是他，他也有点麻烦。
他找来管家，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你杀几个平民我就不说什么，连县令都敢杀，是谁给你的胆子。现在这事可能要被捅出来了，你看怎么办？”
管家默默低下头，试图用头发去抵挡老爷喷出来的口水，尽可能地减少一些伤害。
“老爷，这都是无悔那个死心眼的家伙惹出来的事，当时小的说如果那个县令不听话，就将他的头割下来当球踢。谁知道无悔真的一剑就将他的手给砍了，当时差点没把小人吓死。那些衙役见状拿着剑一拥而上，小人还没来得及喊什么，他们就全死了。”
“既然是他惹出来的事，就让他去解决。”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办。”
管家找来无悔，让他去苏州城瑞王暂住的别院，将那疑似宋府家眷的几人都给杀了。
“这个瑞王原是裴知府误打误撞养大的，流落民间十几年，他对皇家的规矩知之甚少，排场都不会摆，堂堂一个王爷竟租了个院子住着，真让人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 防卫肯定不会多严密，以你的身手，做这件事并没有多大的难度。
无悔领命而去。
管家内心有些不安地回到自个住的院子，这次他大意了，没想到天底下竟有县令不买巡抚的账，这种没点眼力见的官不死谁死。
只是，他弄丢了两封老爷给他写的信函，他还不敢说，不然真怕老爷不念这么些年的主仆情分，将他杀了灭口。
他跟了老爷二十多年，太了解这个人了，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他都会想方设法得到，任何阻碍他的绊脚石，统统都会踹走。
皇城司费了不少的努力，终于查到宋县令死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先是他的夫人接到信，告知了宋母，宋母得知消息，当机立断让儿媳妇带着孙子先行离开，安排了一个厉害的仆妇跟随。
宋县令的遗体送回府中时，她冷静让下人去买了棺木回来，收殓齐整，布置灵堂。
她还命厨房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拿出陈放了许久的好酒，等当晚去灭口的官差找上门时，她故作不知，只当他们是吊唁，让他们入席吃酒。
这帮人早将稻花村那种农家饭吃厌了，见到这般精致的好酒好菜，哪还忍得住，立刻狼吞虎咽起来。心想反正吃饱了再将人杀掉也是一样，最后还不是得放一把火，那这些好酒好肉就太可惜。
结果他们没想到的是，这酒里都是下了毒的，这些人全死了。
宋母将奴仆召集起来，说可能买到假酒，但这么多人都死了，只怕全府都要受牵连。于是将身契发还给他们，给了些银两，让他们各自逃命去，不管遇到谁千万别说是宋府的下人。
奴仆们信以为真，连忙跑路。
宋母与跟着她的老仆将整个宅子关紧，在里头放了一把火。她知道她逃不掉，被抓到可能还要被用来威胁儿媳妇与孙儿，干脆不逃，与整个宅子一同烧成灰烬。
何月知道了真相以后沉默了半晌，“宋母真是一个果断的老妇人，怪不得能教出宋县令这样正直的好儿子。”
“宋大人真是可惜了。”
“是啊，下手那人真是狠辣，他都带了十几个衙役，还是遭了毒手，这真不能怪他不谨慎了。”
赵长洲道：“你说宋大人妻儿在我们这的消息传出去，会不会有人来杀人灭口？”
“我还怕他不来。”何月目光冷然，“他要是敢来，我定叫他有来无回。”
赵长洲暗暗决定，这几天要警醒一些，对方若是不按常理出牌，来了十几人，那有得一场硬仗要打。
当晚，就有一个黑影潜进别院，有两三名护卫被偷袭，对方很快就暴露。
何月负手站在廊下，看着护卫在四周守着，几个暗卫出面迎战，几团黑影在别院上空斗成一团，地上的枯叶在地上打着转儿。
空气中满是肃杀的气息。
赵长洲从另一边走过来，“这人的武功真高，你说宋县令不会就是他杀的吧。”
“很有可能。”
何月觉得以她的武功在此人面前仅能自保，如果没有这些暗卫，她和赵长洲两个人一起上的话，才有把握将此人擒住。
“你看他衣服背后是不是写了什么？”何月眯了眯眼，好一会儿才看清，“是‘无悔’两字。”
还是用红线绣上去的，黑底衣料的映衬下，字体显得尤为特殊。
赵长洲：“他应当是个过分自信的人。”
几个暗卫配合默契，将‘无悔’打落地下，底下的护卫一拥而上，将他下巴卸了下来，拿着绳子将人绑了个结结实实。
“断了他手筋脚筋，废了他的武功。”
何月走到他面前：“你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了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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