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真是用心良苦
周伯很快就将张明给安排妥当了，生怕他们饿着，还给赵长洲与何月端来了热饭热汤。
屋子里的炉子也生了起来，很是暖和。
赵长洲一边往炭炉上放着橘子，一边看着何月的吃相，平日里那般清冷的人，此时腮帮子鼓鼓的，像只服硕的小兔子一样，特别可爱。
“我们今晚也不必睡了，我怕明儿个一早起不来，还是进了宫回来再睡吧。”
何月看着窗外的天色，感觉要是躺床上，只怕被子刚捂热就要起了，她不想。这虽已是春天，可上京的春和江南的冬天差不多一样冷，她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好在，现在没有什么大案要案等着她忙活，平时一些不太难的案子，手底下的人都轻松解决了，她才有时间可以偷懒。
赵长洲没有意见，不管她要做什么，他都陪着，只要他能在她身边，就是烤只橘子，他都觉得自个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男子。
“橘子这东西很奇怪，凉着吃了会上火，热着吃了能去火。”
何月的心思都不在这上头，她只知道一会儿等他烤好了，会剥开一瓣瓣喂到自己嘴里，她只需要吃就好了。
“长洲，如果你是江南巡抚，现在知道有人去京城到告御状了，你会怎么做？除了派人将告状之人拦截杀害，还会采取什么别的措施？”
赵长洲给胖橘子翻了个身，抽个空抬头看了她一眼，“我这种一身正气的人，怎么可能知道无恶不作的贪官心里怎么想？”
何月放下手中的筷子，想了想道：“我就不一样了，我觉得我挺坏，经常寻思怎么干坏事还能让别人神不知鬼不觉，最好是我把他卖了，他还感激地帮我数银子。”
她说着说着，将视线放在他身上，仿若意有所指。
赵长洲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只是这一眼没什么威慑力，还让何月觉得他越发可爱了，忍不住就往他脸上偷袭了一口。
“你竟然调戏良家男子，该当何罪。”
何月眨了眨眼，‘器张’得笑道：“大耒国没有这条律法，你就乖乖地等着被我欺负吧，哈哈哈。”
赵长洲眸光幽暗，将视线定格在她身前，声音有些哑，“你可别惹火烧身，毕竟我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会干出什么事来可说不好。”
何月立刻正襟危坐，摆了摆手，“不开玩笑了，回归正题。这一次皇上若是派江寒去了江南，我们得得醒他一下。”
赵长洲点了点头，“江南巡抚的权柄不小，他府中一个管事，都敢杀朝廷命官，可见已张狂到何种地步，只怕这一趟会有生命危险。”
何月拿起筷子，继续吃桌上的红烧肘子，外层的皮软糥，里头的瘦肉软烂入味，可太好吃了。
赵长洲见她吃得香甜，食欲都增了不少，也端起碗吃了起来，伴着炉火上的橘子香味，很是舒心自在。
“月儿，要不然一会儿你先回去睡下，我一个人带他进宫去见父皇就行。”
何月不同意，“我不知道皇上会做什么决定，回去了也睡不着。这事既然接下来了，我好歹得知道个结果。”
天亮以后，何月与裴长洲一前一后坐了两辆马车到了宫门口。何月先去参加朝会，赵长洲则在宫外头等着，张明与他同在一辆车里。
张明很是忐忑不安，好不容易朝会结束，赵长洲才带着他进去。
皇上见到赵长洲，先是关心了他一番，又问他对现在的瑞王府可有什么不喜欢不满意的，都可以改。
两人说了不少时间的家常话，反而把一旁紧张不已的张明奇异地安抚下来了。
原来皇上也并不是一直威严，他对自个的儿子还是很上心，跟他的父亲也没太大的不同。
“草民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们村的冤屈朕知道，你放心，朕自会派人去调查清楚，如若属实，定还你们一个公道。”
“多谢皇上。”
皇上摆摆手，示意内侍总管先将人带下去，他先对赵长洲道：“既然进宫了，中午陪朕一起用膳，不然又不知要等许久才能见到你了。”
赵长洲道：“父皇若是愿意，儿臣会经常进宫来陪您。”
皇上看了何月一眼，“这个案子，朕打算交给何爱卿去查，你舍得让她一个人回江南？”
赵长洲愣了一下，先看了何月一眼，才疑惑地问：“父皇，这种牵扯到官员的大案，不都是皇城司那边负责的吗？”
皇上脸色不太好看，“这要查的可是封缰大吏，一个处理不好，是要出大事的。所以不能明着去查，得暗着来。”
何月很快明了皇上的意思，她是在江南那边长大的，现在借着成婚之前回去做些准备倒是还算合理。
她的官职比巡抚低，不过有赵长洲这个瑞王跟着，又很完美地弥补了这一点。
“朕会让皇城司在暗地里配合你们。”皇上看向何月：“何爱卿，你可有信心查清此等大案？”
何月郑重应下：“皇上，臣当定竭尽所能。”
皇上闻言就放了心，他对何月的办案能力很是满意，若是她都查不出来，其他人更没指望。
“长洲，若当年没有裴言川伸出援手，你可能很难平安长大。朕记他这份恩情，这次你们回江南，顺道将朕给他的赏赐带给他。”
赵长洲应了，心里一块悬着的石子总算落了地，他真怕皇上会派人去江南查证当年之事，裴言川与江寒肯定抹除了痕迹，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君王一旦对臣子生了嫌隙，那这臣子还能有好吗？
这事就这样定下。
这时候离午膳还早，皇上还有一些奏折没改完，他直接将赵长洲叫过去，让他帮忙。
“父皇，我不会。”
皇上不管不顾地将一半的奏折堆到他面前，“不会就学，有不懂的，朕教你。我们两人一起处理会快一些，能早点用午膳。朕早上就用了一碗小米粥，都没吃饱。”
内侍总管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皇上为了与瑞王多呆一会儿，苦肉计都用上了，真是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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