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不会这么快要她的命
“娘娘让奴婢假装被收买，是为了日后保下奴婢的性命，若日后出了什么变故，奴婢是最后一张杀手锏。”
“贵妃吃下了那个堕胎药，那太医与稳婆没有发现异常吗？”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猜到啊。”喻书扯了旁边的一片枯叶一点点掰着，“贵妃娘娘如此在乎小皇子，甚至为了他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又怎会伤害小皇子呢？”
“太医说贵妃的身体熬不了多久，所以只能用催产的方子将小皇子生下来，奴婢则想法子从宫外买了个死婴，趁着给小皇子穿襁褓的时候，给换了，再趁人不注意从后窗递出去，交给侍卫。”
“原来如此。如果让你指认皇后，你有证据吗？”
“有。”喻书抓住她的手，“你怎么知道有小皇子的存在的？你一定找到他了对吧，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现在过得怎样？”
“裴言川这个名字，你一定不陌生，他现在成了裴言川的嫡次子。”
喻书听过这个名字，在贵妃托孤的那个晚上。只是她深处内宫，与外界隔绝，更不可能知道一个外放知府的消息。
这些年她为了不让皇后怀疑，与坤宁宫上下的宫女内侍关系都维持得不错，时间一长，她还能帮着调和一些矛盾。重要的是，哪怕以前咸福宫的人过不下去了，求到她这儿来，她也只冷眼旁观，从不会伸出援助之手。
时间一长，皇后是对她放心了些，不再总派人盯着她了，可她还是不能出宫。
“他过得好不好？”
何月想了想，“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
反正这事喻书迟早也要知道，她没必要瞒着，这一点改变不了。
“你要对他好一点。”喻书握了握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请求，“不管以后怎样，你都要护着他，不要让他受到伤害。”
何月点了点头。
喻书就站了起来，“我们出来够久的了，现在，你带奴婢去见皇上吧，奴婢亲口同他说当年之事，将证据交给他。”
何月自是无异议，这事交给皇上决断最好。毕竟她只是一个大理寺卿，处置不了一国之母，她只将真相调查出来即可。
皇上很快就见了何月。
何月行完礼后，就直接道：“皇上，臣已将贵妃之死一事查清。”
皇上见她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有些失望地问道：“你也觉得是意外？”
何月愣了愣，“回皇上，贵妃出事的时候，他身边的掌事姑姑最了解情况，您亲自问问就知道了。”
皇上看向喻书，他认得这个女人，之前他不是没向她问过话，她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难不成之前隐瞒了？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
喻书跪下，哭道：“皇上，贵妃娘娘死得冤啊，她是被皇后所害，奴婢有证据。”
一语毕，天破天惊，皇上伟岸的身影都晃了晃，一只手撑住桌案才勉强稳住。内侍总管连忙冲过来搀扶，“皇上，你没事吧？”
皇上摆了摆手，示意他退后，“朕没事。”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事是皇后做的，可真正听到的时候，心情还是很不一样，是一种五味杂陈后的尘埃落定。
“皇后是怎样害了贵妃的，你都有哪些证据，一一说来。”
喻书没有犹豫地道：“当年贵妃有孕，皇后管理后宫。她利用贵妃爱花的喜好，在那些送进咸福宫的花木上做了许多手脚。
比如送的百合花里掺上了曼陀罗，曼陀罗本身有毒却可以入药，诸如此类。宫内的太医院有采买时间以及使用人的记录这些东西可以佐证。奴婢这里还有一本皇后的手书，里头一一记下了这些花木的毒性。手书里有毒的花木都曾经她的手送进咸福宫。
除了这些，还有皇后当年通过奴婢之手，给贵妃下了堕胎药。贵妃察觉不对时，已知来不及了，将命不久矣，就让奴婢顺了皇后的意，保下一条性命，不至于让真相彻底埋没。”
“当年朕回宫后，找你问过话，你为何不说？”皇上喘着粗气，“难不成你以为朕会姑息皇后？”
喻书给皇上磕了个头，“皇上，这一切都是贵妃娘娘的交待，她……她为您生下了一个小皇子，她害怕您冲动之下将小皇子接回宫，她怕没有母亲的呵护，小皇子长不大。她更怕您会为了她，将前朝后宫闹个天翻地覆。”
皇上人都傻了，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倾身，死死地盯着喻书：“你说什么？”
一旁的内侍总管惊讶地嘴巴张成一个鸡蛋。
“皇上。”喻书泪眼婆娑，“贵妃娘娘当年用一个死婴替换，让一个侍卫将刚生下的小皇子带出宫，你还有一位流落民间的皇子。”
皇上仰了仰头，将眼里的泪意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他走下高台，站到喻书面前，“那孩子给送到哪里去了？”
喻书转头望了何月一眼。
皇上敏锐地将目光转向何月：“何爱卿知晓？”
何月恭敬道：“皇上，臣也是刚得知不久，小皇子当年被侍卫送到了江南，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了裴知府的嫡次子。”
“裴言川!”皇上一字一句地念出这个名字，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他猛地看向何月，“朕前段时间听闻你与苏州知府裴言川的嫡次子订亲？”
何月觉得皇上说到裴言川三个字的候，磨牙的痕迹很重，心中暗暗警惕，“皇上，裴知府没有告知皇上想必也是为了不违逆贵妃的心意。”她话锋一转，“当年的小皇子，现在叫裴长洲，与臣五岁便订了亲，后来因一些误会，今年再订一次。他现在就在上京。”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皇后平缓了呼吸，声音深沉地下令：“你现在立刻去带他进宫见朕。”
“是。”
何月起身时看了喻书一眼，眼神有些犹豫。
皇上似乎知道她在担扰什么，对她道：“你放心，朕还要她指认皇后，不会这么快要她的命。”
何月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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