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敢赌
何禀文想摸摸她的头,不过忽然想到她现在大了,不能再将她当小孩子对待,就将手收了回去,“其实,阿月不乖也没关系,祖父不嫌弃。”
何月放下碗勺,郑重地对何禀文道,“祖父,我明天就要去大理寺了,要是通过考核,就能在那里做事。”
何禀文愣了一下,确认道,“大理寺?”
何月点点头。
何禀文眼前一黯,“你怎么会想去大理寺?那些活都是刀口舔血的活计,以前曾有一位女官办案时出事,被人杀了扔下河,尸体都找不回来。”
何月信心满满地道,“祖父,我的武功不错,一般宵小之徒不可能是我的对手。要是遇到厉害的,大家伙一起上。”
何禀文欲言又止,本还想再说些什么阻止的话,可是他看着孙女熠熠生辉的眼睛,愣是说不出口。
“祖父,你可不许给我泼冷水啊。”
何月握紧拳头,“我一定要做个刚正不阿,让人敬服的女官!”
“你哥中了解元,你替考中了会元,殿试你就是考砸了,皇上都会给你钦封一个状元。”何禀文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何月不假思索地回答,“本朝还从未出过一个三元及第的进士,若出一个,皇帝他老人家脸上也有光。”
“没错!”何禀文疑惑地道,“你能想到这一层,为什么不愿意用你哥哥的身份进入官场。有了这个名头,你的仕途一定会非常顺利步步高升!”
“我害怕。”何月不能直接说出前世之事,只得拐弯抹角地道,“我怕哪一天不够谨慎被人察觉真实身份,那就是欺君之罪。”
何禀文自顾自地道,“你和你哥十分相似,你为了练武方便,不戴首饰,女子的耳洞都没打一个,个子也比一般女子高……”
何月抿了抿嘴,“我不敢赌,不敢去赌那个万一。祖父,我们输不起!”
何禀文沉默了,他何尝不知道孙女的决定才是对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心疼,“阿月,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祖父不拦着。只是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受伤。”
“我知道。”
何月得到祖父的认同后,心里压着的一块大石头成功地被搬开。
次日,何月早早就起床,将长发束到脑后,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裳,看起来利落大方。她先到松柏院和祖父用了早饭,就骑着马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在的位置不算偏僻,可大白天的,所在的路段根本看不到一个人,百姓似乎都对这个衙门有种难言的敬畏,没事不会往这个方向凑。
何月一出现,就落入许多双眼睛里头,等她下马,将马拴在一旁的树上,朝大门内走去的时候,两个身形高大的青衣衙役拿着剑挡在她面前。
“小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吧。”
“我来找宋云涉宋大人。”何月负手而立,身上散发出一种凛然的气势,“麻烦通报一下。”
两个衙役在她的注视之下,竟不由地收回了剑,退到两旁。一个胆子略大些的对她道,“大理寺不兴通报这一套,你可以进了。”
反正没有哪个想不开的敢到他们地盘闹事。
何月颔首,从容不迫地抬脚迈进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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