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无心夜静还 (2)
“没错,火云桥或者其后人定然在大飨之际,看过田家班的表演,并接触到了田家班的台柱,田沟沟和田巧巧。他们纵火毁了田家班,目的也很明确,需要年方八岁的田巧巧作成圣物,而田沟沟善于操纵傀儡,人也痴傻,极易操纵,可助他们再掳女童,他们十年前,也就是大飨之际就悄悄地成功地作了一次案了。”东玉指了指火云桥卷宗上火云架在拱桥上这个标记,“这是一次幸运的试探,那时,并没有人发现是火云桥下的手,于是接下来,他们继续韬光养晦,也许暗中偶尔也有小小的祭祀,但他们小心翼翼地进行着,不为内卫所发现,直到昭化元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殊之事,激怒了他们,于是他们再次现世人间,高调宣布被杀死的事主经过他们的祭祀,变成了傀儡,最终变成了他们神的傀儡奴,女童成为了金蝉,火云桥也更接近了神,却不知他们对那些女孩子做了什么,让他们变成了金蝉。”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东玉和鉴真俱在心中这样想着。
不知为何,眼前就是大顺儿的笑脸,鉴真的肚子一阵反胃,不由自主地跑到墙根把刚吃进去的锅盔吐了一口出来。
他激动地走来走去,然后又蹲下抖了抖那只有张薄薄的卷宗:”那我们得再找些火云桥一案的信息,为何如此重要的案件为何只有一页纸。
“时过境迁,案件早已被封存,“东玉撇撇嘴:“重要案件纪要,依传统向来由两营各自保管,不作分享,我们有高手看护的圆测堂,他们有重重机关的宝印阁,当然不重要的咱们两营也从不分享,是吧!那折梅前辈乃是老东营的勋老功臣,他的相关卷宗自是在宝印阁,我能在圆测堂找到这些,还托了柳淑前辈的福,可想要更详细记载,只能到东营的宝印阁一探了。”
鉴真道:“宝印阁的机关难于九重天,都塞过皇库金阁了,我们又没有主座的专案调遣令,怎么进去呢?“
“估计进去也没用,”东玉掏出一叹道:“刀断水一定也翻看过折梅前辈的卷宗,所以她才会强调这是同一人所为……。”
东玉暗想,所以她可以断定这同三十年前脱不了干系,昭化年间的罗刹妖案乃一人所为。心中欲加确定,总有一天要同刀断水一决高下。
鉴真兴奋道:“那我们想办法找个相熟的东营同伴,玉东云可是你的亲亲小师弟,向来对你有求必应,若破了此案,便是头功,于玉东云也是有极大的好处,这头功你和玉东云只管拿去,我不稀罕,我只要主座能替我说上话,赦免我的罪,让我致仕便好。“
那样我就能光明正大地云找秀娥和大顺子了。鉴真这样欢快地想着。
东玉满眼鄙夷:“瞧你这点出息,年纪轻轻的,还未建立功勋便想致仕了?”
鉴真麻溜回嘴:“你打小就利欲熏心,看看,那赵通达算是人见人怕的坊头了,转眼横死街头,你就那么喜欢当内卫吗?那么想死吗?
东玉白了一眼鉴真,不理他的废言,只叹声道:“如果玉东云能查看到,刀断水也应该能进去查看,找到重要线索,她应该是没找到,不然也不会热衷于两营共破此案。若想再多些线索,也许皇史宬里有线索……。”
“皇史宬……?”鉴真问道:“那万一根本没有194页,又许是被黑梅卫给销毁了,怎么办。”
东玉闷闷地点着头,长长一叹:“是啊。”
鉴真哦了一声,痴痴想了一阵,又问道:“对了,你还没说呢,为什么凶人其实是想杀赵通达呢?”
东玉只是切了一声,难得的好脾气,微挑眉道:“你看,无论是三十多年前还是三十多年后,被掳孩童全是女孩子,为什么全是女孩儿,如果作贡品或人牲,男孩子也完全可以,为什么是女孩子儿?”
鉴真:“穷人家哪家不卖儿卖女的,别说大塬朝了,我还跟我岳丈到外夷,都一个鸟样…全天下都重男轻女,我婆娘怀大顺的时候,算命先生说是个女孩儿,我岳丈气得把那算命先生暴打一顿,你说说那些个穷人不卖女儿,难道还先卖儿子的?若我是那凶手,自然也中相中女儿家,有些人家怕丢面子,也就忍气吞声了。”
东玉的脑海中浮现着安城公主宠爱小猴子的画面,心中不由难受,暗想天下的父母,明明是亲生,为何对自己的亲儿却大不一样。
她摇了摇头,打散自己的想法,指着自己所画的罗刹妖和傀儡之图:“我在西市曾听街坊说过,那孙强之母说孙强是天下最好的孩子,他经常将打到的猎物或得到的余钱捐给附近善堂,还四处为里面的孩子找人家,周围街坊也说孙强家里信佛,少时起便常去佛堂庙庵布施,有时也去各种善堂帮着照顾孩子和老人,这样的良善之人怎么会忽然性情大变?他再恨林氏也不可能闯入林府把所有人都杀了呀。所以我觉得蜉蝣不对。”
“他气官府和林府的人杀了他心爱的洛氏,又把他一家人关在大理寺呗?那性情当然大变了。谁要是敢杀我秀娥和大顺子,我也会性情大变,“鉴真冷冷地喝道,太阳穴一阵刺痛,他抚着头好一会,那刺痛才消失,他抬头见东玉正担心地望着他,便笑着说:“无事,只是方才起得猛了,我觉着吧蜉蝣推论第一次进林府行凶的是孙强,很是合理,然后他又被林沟沟那帮子妖人给救了,就搭伙一起行凶了,啊,这是我的想法,你继续说。”
东玉摸着下巴说:“且说这孙强有位青梅竹马,嫁给了一位在工部挂职的小河工,婚后数年却没有孩子,夫君常年酗酒,饱受其拳脚之苦,她想领养一个孩子,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便在孙强的牵线下领养了善缘堂一个六岁女孩,名叫红果儿。“
鉴真:“因此洛氏和孙强勾搭在一起,奸夫淫妇,杀了夫君,引发此案,大理寺的卷宗确如此详述,孙家人也是这么招认了。“
“这个你且放一放,”东玉不理鉴真,继续说道:“且说红果儿那孩子可谓命运坎坷,她并非本地出身,时至今日无人知晓她的结局,去往何方,也不曾有多少人知道她来自何处。她本是合同许多妇孺被拐子拐到长安,当时和她一起来长安的共有一百三十一人,九十妇人,41个孩子,女孩子有约二十个,当时他们由水路经潼关进入长安城,一入长安另有六条大船接应,这六条大船属漕帮分舵,想必你认得这帮徽!”东玉沾了水在地上画了两尾鲤鱼大尾巴交缠的记号,”彼时为大业六年正月,也就是两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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