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重刑难忍
“好！承蒙大人看重！我这就上了！啊！！！”
狱卒还没有跑到跟前，就直接跪了下来，面露痛苦之色。
“赵统领，赵大人啊……小的属实是没有这个胆量，要不你还是换一个人？”
赵裴之瞪了他一眼，转手拿过他双手奉上的菜刀，一把递给张一天。
“你来。”
“我？”
张一天不接，伸手指向自己，“让我来？我可是……”
话还没说完，赵裴之就接上了他未说的话，“知道，你是言官，是文官行了吧？干不了这种粗重的活，我来！”
一屋子人，没一个能使唤的，还要他堂堂统领亲自动手。
赵裴之忍住心中的怒火，头一次把刀刃立在侍卫的胳膊上，有点难割，但也不是不行，用力了好几下，才发觉这刀实在是太钝了，竟然连人的皮肉都划不破。
此时的狱卒只需要他的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心中所想，立马拿来一块磨刀石，“大人息怒，这种活怎么能让大人亲自来呢？我来给大人磨刀！”
说着，他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一边将他手中的菜刀拿到自己手里，三下五除二磨好菜刀，比刚才锋利一点，但又不至于太过锋利。
“菜刀磨好了，给您！”
面对毕恭毕敬递上来的菜刀，赵裴之一把抓起，勾唇一笑，看向身边的侍卫。
“放心，本官的手很快，只是这刀略微顿钝了一些，你要是接受不了的话，可以喊出声来，本官暂且饶恕你不尊敬之罪。”
说着他就下手，摊开他的掌心，用手中的菜刀从他的掌心不断划着，侍卫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在长达数十秒的痛苦中，一片肉掉到地上，连着血淋淋的血丝。
“现在也还不说吗？瞒着这点事情对你又没什么好处，你要是不说 ，我有的是招数把你的嘴一点点撬开，不如早点说出来，省得受这罪。”
侍卫咬紧了牙，周围一圈的嘴唇都咬的乌黑发紫，拼命摇头。
“我不说！我不会背叛自己的主子！！”
“主子？你指的是谁？是你背后之人还是陈贵妃？”
他蓦然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赵裴之心里意外，“你说的是陈贵妃？”
“陈贵妃……不！我不能背叛陈贵妃！”
李籽沐和张一天对视，皆是皱着眉毛，他们已经分不清楚眼前的人是在假装还是真的这样想了。
总的来看，表演的成分居多，但是却十分逼真，是让人看了就会相信的程度。
要不是他们之前已经层层分析推理过，认定这次的主谋肯定不是陈贵妃，说不定就会信了他如今说的话。
越想他们越觉得毛骨悚然。
背后之人是下了多大的功夫，才说服了这么多演员陪着他以自己的生死演完这场戏？
他们已经调查过面前这个侍卫的家庭背景，无父无母，无妻无儿，这辈子孤零零自己一个人生活在这世界上，按理来说应该也没什么把柄了，连仇人和情人都找不到半个。
像这样的人无忧无虑生活在这世界上，也不可能会让别人拿出什么把柄吧？
赵裴之没有认同他说的话，抿着唇拿起菜刀，又给了他另外一只手的掌心剜了一块肉。
一块块肉落到地上，这个侍卫的忍痛能力也已经到达了极限，面上浮现出痛苦之色，拼命挣扎。
“放开我！！啊啊啊！！让我去死！！”
“这就受不住了？可我还没有发挥出自己全部的本事，你现在想想清楚还来得及，到底是要把全部的事情都一五一十交代给我，还是要在这种无尽的痛苦当中死去？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我知道你是个好老鳏夫，周围的亲人都不在了，朋友也没有几个，整天游手好闲，以喝酒作为乐子，你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别人你拿的把柄才对啊？”
可对方的嘴仍旧是咬的死死的，一言不发，好像天生就是一个沉默的人。
他看出这个侍卫吃软的不吃硬的， 立马改变了威胁的路数，露出和煦的笑容。
“不如你直接说说你想要什么？未来想做什么样子的人？想做什么样的事情？你说出幕后真凶，帮助我们抓住他，也算是为陛下为朝廷立了大功，陛下体恤民众，不会对你怎样，想要什么大胆说出来，若是容易实现，说不定本官现在就能实现你的愿望呢？”
老侍卫一层层汗往下落，脸色发紫，终于颤抖着开了口，连舌尖都在发颤：
“我既然效忠于陈贵妃，就要从一而终，绝对不做那背叛主子的混蛋！任凭你们将十八般武艺都用在我身上，我都不会吭一声！不如你们试试！”
李籽沐直接拆穿他话中的暗示。
“按照你这样说，你遵循的是陈贵妃的命令？可是我在来这里之前刚见过陈贵妃，已经细细盘查过了。并无作案动机，我劝你就算想找个替罪羊你别找到她的头上，你可知她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她出了事情，想必也一定不会放过你，你就甘心这样死去吗？”
她跟赵裴之一样用的是激将法，看着眼前人的表情逐渐瓦解，她大喜过望。
看来是威胁起作用了，继续加深语言上的攻击。
“你想想，怎么都是一死，可你要是如实将背后的人说出来，或许还能为自己争得一线生机，这一线生机对于别人来说是寻常，对于你这样的重犯来说已经实属不易，毕竟你杀了人，只是这人，真的是你杀的吗？”
她开始回忆当天见到的场景，一桩桩一件件浮现在记忆当中，疑惑地看向赵裴之，后者摇摇头。
“不重要，那个小太监是谁杀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这个人跟这个案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更是这场案件当中最明白的一个人，只要我们盯紧了他，不管用什么办法，总能让他吐出点什么东西来！”
“我说！我说！”
他突然改了主意 ，大喊一声。
“是陈贵妃娘娘让我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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