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哭成一只小花猫
“小姐，你回来了。”
寄欢连忙将绣棚放进竹筐里，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双手拍了拍衣摆，整理了一下，才急急地对何月道：“小姐，你先坐一下，奴婢去给你倒茶。”
何月笑了笑，看着她走了出去，一会儿就端了杯热茶进来。
“寄欢，你坐下，我有话要同你说。”
何月拉住寄欢，让她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已经许久没有时间与寄欢聊天说话了，也许久没有认真看过对方。
寄欢是从小跟着她长大的小丫鬟，比她小一岁，人不算太好看，但也算清秀可人。她性子好，人温柔又能干。这样一看，那时逾白喜欢上她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寄欢被何月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低下头：“是不是奴婢做错什么事情了？”
“不是。”何月收回目光，拿出那块用布包着的玉佩，放到寄欢面前，对她道：“时逾白又来找我了，他说想见你一面，这是他从身上拿下来的，说要给你。他想见你一面。”
寄欢有些愣愣地看着那块玉佩，那玉佩是圆弧形的模样，上面雕刻着云雷云的纹样。一看就是男子所佩戴的，她的脸顿时红了个透。
这玉佩她是见过的，当时她第日只肯给时逾白吃一个烧饼，他有一天实在饿得慌，就拿出这玉佩说先抵押给她，让她多给他再拿一些吃的。过后， 他会拿银子将这玉佩赎回来。
寄欢记得，当时时逾白曾说过，他是孤儿，是他大哥收养了他。当时，装着他的篮子里头，就放着这一个玉佩，这是一件与他身世唯一相关的重要物件。
没想到，他竟又拿了出来，还送到她面前。
一时间，她有些犹豫了。
何月见寄欢发呆，也没催促她，而是等着她做出决定。不管她做出怎么样的决定，她都会支持。
寄欢回过神来，从何月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玉佩，小声道：“小姐，奴婢愿意见一见他。”
何月点头：“我不知道他对你是不是认真的，这一点需要你用心去感受，不管你是留下还是跟他走，我都不会阻拦你们。”
寄欢落下泪来，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来看她：“小姐，你不想要奴婢了吗？”
何月怔了怔，才道：“你从小同我一起长大，我再舍不得你，也是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寄欢默了默，她现在心情很复杂，还没想好后面会怎样，还是先见一见时逾白，闹明白他想要什么以后，再决定吧。
何月补充道：“时逾白这家伙勉强还算个正人君子，以他的武功，潜进府里见你一面，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他还是通过我给你传话，可能还真是认真的……对了，他说明天在回香茶楼等你。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等我从大理寺回来，再一起去见他。”
这话，她说得比较艰难。实在是时逾白出现的时机总让她介怀，还有就是他能喜欢上寄欢，她也挺意外。她也担心如果自己判断失误，时逾白若是对寄欢不利的话，她没办法原谅自己。
虽然暂时她并没有感受到他有任何的恶意。
他一个在杀手组织长大的孤儿，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有诚意了。这也是何月愿意帮他传话的原因之一，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寄欢了。
要是有个人能真心疼她，爱她，何月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纠结就让寄欢错过选择的机会。
“你好好考虑一下，我明天再带他来见你。”何月站了起来，想了想还是道，“不管怎样，你只需要做有利于自己的那个决定，不用为其他人着想。更不用顾念我，而导致自己遗憾终生。”
“小姐，奴婢是不是太没用了？”
寄欢想起何月任了大理寺卿后，几乎很少呆在何府，而她想去帮忙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也不会武功，不然应该是能陪在小姐身边，照顾她了。
“寄欢，我一开始就说过了，我从来没觉得你无用，只是我现在要办的差事确实不适合带着你。你能帮我打理好秋阑院就很好了，至于这件事，我也是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仅此而已。”
寄欢含泪点头，她明白了小姐的意思。她是真心地为自己好。
她想起这几天听到的消息，说裴公子受了重伤，命悬一线，她这种没有武功的人陪在小姐身边，估摸不到半天就被人给砍死了。
说不得还会成为小姐的拖累。
“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好啦，你去收拾收拾，都哭成一只小花猫了。”何月有些好笑地推她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何月有一种预感，总觉得寄欢和时逾白可能还真的能成。上一次，她跟寄欢说时逾白要带她走的时候，她只有震惊和不可思议，而这一次，她的反应就完全不一样了。
难道这两天，寄欢回想了之前两人相处的画面，想到了什么，态度都不一样了。
“小姐，奴婢去给你准备热水澡。”何月擦了擦脸，走了两步，忽然转过来，“看奴婢这脑子，都忘了问小姐有没有用过晚膳，要不要再准备一些？”
“我用过了。你准备热水即可。”
“哎，奴婢知道了。”寄欢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欢快，脚步很是从容稳当地走出屋子。
何月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又出了门，不过这次她不是穿着夜行衣，而是身着一件绿花碎花的圆领袍，头发随便地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寄欢，你早些睡，我可能要天亮才回来，不用等我了。”
“好。”寄欢很想问小姐这晚要在哪里过夜，可是她不敢问，有些事情，主子不说，就说明不是她该知道的事情。
何月刚出院落，就遇到赶来的青灯，他立刻行了一礼，对她道：“小姐，你让小的准备一些名贵的滋补药材送去裴宅，小的去库房看过以后，列了一张单子，你看看。”
何月皱眉，接过一看，眼神立刻凝住了，上面记录的并不是要送哪些药材，而是这两日接触过库房的所有人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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