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借刀杀人
这个符号很小，看起来像是一瓣花的样子。
何月与裴长洲一开始十分激动，在大殿里找出了许多，只是记号标注的地方并不能看出有什么不合理之处。
两人就慢慢冷静下来。
何月打开了一个箱笼，愣了愣，朝裴长洲招呼道，“长洲，你快过来看看。”
箱子里放着一些细布做成的小衣服，针脚细密，绣的图案鲜艳可爱，一看就知定是花费了许多心思。
裴长洲拿起一件小肚兜摸了摸，感受着布料带来的柔软触感，他的眼前仿佛看到一个温和贤淑的女子，她正坐在床头，手里拿着针线，慢慢地在布料上勾勒着，眼睛里溢满了温柔。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莫名地有些酸涩。
哪怕现在他还没有那种身为贵妃之子的自觉，可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难免五味杂陈。
何月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带裴长洲来咸福宫看看，至于这里头有没有她想要的东西，她并不抱什么大的期待。
两人正在里头四处查看的时候，赵涟漪与卢梦汐带着人冲了进来，见到身着女装的裴长洲，眼睛都气红了。
“何大人，你怎么又养了个丫鬟？若是被其他官员知道，怕是他们就要弹劾你了。”
赵涟漪一开始没看清楚裴长洲的脸，就来了这么一句。
卢梦汐则紧抿着唇，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泪水在打转，却迟迟没有掉下来，模样十分惹人怜惜。
何月觉得自己可能不是人，她对这种场面表示很无奈。本来她对卢梦汐的观感还是可以的，如果只有卢梦汐一人，她可能还会解释一下。
不过，现在多了一个赵涟漪，她就觉得完全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公主，微臣是女官，身边有一两个侍候的丫鬟无可厚非，你不必为微臣担心。”
何月觉得这一句场面话说得很是不错。
“何大人，我是为了你好。”赵涟漪又气又难过，气的是别的女人能名正言顺地陪在她身边，而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说几句酸话。
难过的是，她为什么是这样的身份，如果她不是公主，那许多阻碍就都不复存在。
她同样可以放下身段在她身边做一个端茶递水的小丫鬟。
“多谢公主关心。”
何月示意裴长洲到她身边去，两人准备往外走了，就听见身后两人嘀嘀咕咕的声音：“公主，你看那女子不仅比我们高，身材看起来还比我们壮实。何大人该不会喜欢的是这样的吧？”
裴长洲脚下一个踉跄，暗叹有时候耳力绝佳也不是什么好事。
何月自然也听见了，她有些哭笑不得地瞥了裴长洲一眼，小声道：“我们快些离开这里。”
两人才刚出来没多久，就遇到一个跑得满头大汗的小侍从，他见到何月差点喜极而泣。
“何大人，皇后娘娘请你去坤宁宫喝茶。”
何月眨眨眼，皇后这是整的哪一出？要是其他时间倒也罢了，现在身边还跟着裴长洲，她不太想去怎么办？
“何大人？何大人？”小内侍好不容易找到何月，见她走神，有些不解地催促道：“皇后与各位娘娘都在等着您呢。”
“你前头带路吧。”
何月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去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是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裴长洲苦着脸，硬着头皮跟上了。
坤宁宫里。
各宫妃子小主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分成两排，在大殿两边坐得满满当当。她们早就听说大理寺卿何月是个奇女子，不仅生得好，还很会破案。
这次听说她进了宫，她们还寻思着要怎么找机会去见一见，没想到刚瞌睡就来了枕头，皇后将她们都召集到坤宁宫，说要请何月过来与她们一起品茗。
这些宫妃都觉着进宫多年，这是看皇后最顺眼的一次了。
何月随着小内侍走了大殿，打眼一瞧，好家伙，皇帝可真是艳福不浅啊。这几十个妃嫔环肥燕瘦，各有不同。
皇后见何月眼睛不眨地一一看过殿中的妃子，心中冷笑一声。自个女儿喜欢上这个贱人，她没法子阻止，可若何月与哪个妃子有染，皇上就是再惜才，也不可能放过她。
没错，这就是皇后刚想出来的计策，名曰借刀杀人。
何月完全不知道皇后的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她只担心裴长洲若是露馅的话，那得多尴尬。
裴长洲跟在何月身边，表现得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丫鬟般，低着头，只看着脚下。
这殿中的脂粉味太重，让他有些不舒服，他忍耐着，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何大人，快来坐。”皇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很亲切地招呼着她。
“皇后，这……微臣站着即可。”何月才不想坐到上边去，她又不是宫里的妃子，还是与她们保持些距离为好。
皇后有些不高兴了，这何月除了长相，果然性子一点都不像女子。居然还敢拒绝她的安排？
“何大人，本宫与众姐妹听闻了不少你的破案轶事，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让我们能与你亲近一二，你万万不可再推辞了。”
“那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皇后把话说到这份上，何月还能说什么，她就朝高座上的皇后走去，很是自然年地坐下。
裴长洲自然不可能上去，很快就有宫人过来领了他到旁边的偏殿吃糕点。
他一直不说话，对方只觉得大理寺卿身边的丫鬟都很神秘，不敢逗他惹他，安排好以后，就默默干自己的活去了。
这边大殿里，何月一坐下，皇后就吩咐宫女上了茶水点心。
何月迎着底下一堆莺莺燕燕的灼灼目光，淡定地吃喝着，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眼角余光时不时偷瞄裴长洲所在的偏殿。
“何大人，你能不能给我们姐妹说一说破过的惊险大案，我们想听。”
一个鹅黄色衣裙的年纪妃嫔羞涩地出声。
何月手里的糕点瞬间不香了，她可不想讲故事，“这位……”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她对宫廷里的后妃品阶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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