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死了也活该
潘大人回道：“下官曾这般想过，派出不少人将附近的村子都走了一遍，没听到有人提过段时间有陌生人进出过村落。”
他怕何月不理解地理环境，就简单描述了一下，“那个地方有些偏，靠着山，村子一个挨着一个，可却只有一条路进去。出事的这家，在最里头的村落，如果有陌生人经过，不可能不被发现。”
“原来如此。”何月道，“现如今，那两个孩子是谁在照顾？”
“那地方穷苦，亲戚都不愿意接手，村人看着可怜，有时候做好了饭，就给他们送去一些。
至于收养之事，村人还是有些顾虑，就怕那杀人的想斩草除根，万一去而复返，将两孩子也给弄死，那不得连累上自己一家？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得将这案子破了，不然人心惶惶不说，两孩子饥一顿饱一顿的，实在可怜。”
赵长洲走过来，潘大人见到赶紧起身跪下行礼：“下官见过王爷。”
“起来吧。”赵长洲面色不善地盯着潘大人，“听说你来找何大人帮你破案？你既如此无能，还占着这个知府的位置做甚，何不腾出来，让有才之辈能者居上？”
潘大人哪敢起来，他都要赵长洲被吓哭了，磕磕绊绊地解释道：“王……王爷，下官是悉心来向何大人请教，并不是……并不是……”
何月看向赵长洲：“王爷，你就别吓潘大人了，难得他肯承认自已的不足，愿意学习，我就从旁提醒一二。”
潘大人对何月的解围之举感激不已。
赵长洲就道：“行了，请教完赶紧滚。”
“不行。”何月却道：“这案子不能再耽搁了，潘大人，那村子在哪里，远不远，我们现在就过去再看看现场。”
“多谢何大人。”潘大人差点喜极而泣，一口应下。
“安排车马。”赵长洲开口：“我也去。”
“不行。”何月在潘大人看不见的角度瞪了赵长洲一眼，“王爷，你别忘了今晚还要参加巡抚大人的宴请。”
那个村落在哪都不知道，晚饭前赶不赶得回来还两说呢。巡抚衙门那边，他们两个人，总不能一个都不去吧，还想趁着机会再探探田于成的底呢。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眼神里写着只有对方才看得懂的内容。
赵长洲拗不过她，只好妥协了：“你去也可以，不过要注意安全，要带上护卫。”
“我知道。”何月答应得很爽快，心里却暗道那种农家村落能有多危险，“我会带两个人一起去。”
“给我留两个，剩下的全带上。”赵长洲不放心地道，“你去的地方，就算没有土匪歹人作崇，也要防着野兽下山袭击，不可轻忽大意。”
何月都要被他给气笑了，“潘大人肯定也会带上一众衙役一起，别到时候去的人比村民都多，没地方下脚。”
潘大人连连点头：“王爷，你放心，下官保证不会让何大人涉险。”
赵长洲这才不情不愿地同意。
潘大人立刻吩咐跟来的下人速去知府衙门调人手。何月这边挑了两个护卫，出了别院，与潘大人分别坐上马车，一前一后就出发了。
马车一路飞驰，出了城，朝着西边的一处山峦叠起的方向奔去。
两人花了一个时辰才来到这桩案子的发生地，虎口村。
何月刚听到这个名儿的时候，心道幸亏赵长洲没问得太详细，就冲这两个字，他指定不让她一个人来。
她与潘大人刚进村口，就听到前面有人在吵吵嚷嚷，其间还混杂着各式各样不堪的叫骂声。
何月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是周家那两个可怜的孩子被人欺负了，她立刻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潘大人年纪有点大了，踉跄跟上，一边叫衙役先上前去把围着的人群分开。
这时，众人才看清，不远处的大树下正摆放着两块门板，门板上用白布盖着两具尸体，一大一小。
“这是怎么回事？”
何月冷冽的声音一出，那些被因被强行分开还挣扎叫喊的村民不由地都安静了下来，这时才发现是官府来人了。
哪怕她是个女子，可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有一个人敢跳出来质疑什么。
潘大人见无人回话，走上前点了一个熟悉的人问：“你来说。”
被点名的就是虎口村的郎中，他恭敬地上前行了一礼：“回知府大人的话，地上放着的是张家母子。昨夜三更时分，张家儿子身体不适从睡梦中疼醒。他娘亲就背着他，点着灯穿过村子来找小人看病，不料才到半路，就被毒蛇咬中小腿，不幸身亡。她倒下后，毒蛇将那孩子也咬死了。”
潘大人不解地道：“既是意外，安葬了便是，你们这是做什么？”
郎中的语句变得愤慨起来，他指着一个村民道：“张五非说是小人之过，才出了人命，让我赔银子，不然不肯让这母子俩入土。”
那个叫张五的跳了起来，要冲过来打郎中，被身后的衙役拉住了。
“你不做这个郎中，不住这个村里，我媳妇能带着孩子半夜去找你吗？他们不出门能被蛇咬吗？”
众人都惊呆了，见过不少无赖，这般没脸没皮的还真是难得一见。
郎中都懒得理他，对潘大人道：“那蛇剧毒，他们母子被咬后应该没过几息就死了，根本没来得及大喊求救。不然村里人睡得再死，总能听到一点响动。
可恨的是，张五见母子俩许久未归，竟也不出来寻。一直到天明，出来到地里干活的人才发现他们两人，把我叫去时，早就没救了。”
张五叫骂：“我早就叫她不要出门，不要出门。孩儿肚子疼一疼有什么打紧的，忍过去了还省了副药钱。她非要带着孩子半夜出来，不听我的话，死了也活该。”
“闭嘴！”何月听得怒火中烧，拔出刀直接架在他脖子上，想不到天底下竟有这般没心肝的男人。不，眼前这个连畜生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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