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其罪当诛
众朝臣的八卦之心如干柴遇到烈火一般熊熊燃烧,那一道道眼神齐齐扫射过来,都要把太子给灼伤了。
太子先是一脸懵,眼神就有些闪烁起来,该不会他与幕僚说的话被人给听去了?
皇上脸上看不出喜怒,示意身边的内侍去东宫带人。
他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不是什么掐尖要强的,不会做出格的事,是个老实人。既然太子不说话,这里头一定有内情。
何月一听是东宫花园修剪花枝之类的词,就想到是怎么一回事,大概率是太子与谁说起被她拒绝之事时,给人听了去。
她同太子那般说的时候,就没想过太子要为她守口如瓶,也知道太子不会到处宣扬。这事是他不谨慎,花园里这种遮挡物特别多的地方,有些话就不能在里头说。
这下真有点棘手了,不知对方手里还有什么所谓的证人证言证物,她只能见招拆招。
宫女小梅很快被带了上来,她战战兢兢地跪下磕头,低着头,根本不敢乱看。
“小梅见过皇上,见过殿下,见过各位大人。”
赵闻淮走到她面前,附身抬起她下巴看了看,是个眼生的宫女,东宫侍候的人众多,他也不可能全部都记得,直接道,“小梅,一会儿问话,你就实话实说,不然你的命就会跟你的名字一样,没了。”
小梅牙关打战,“谢殿下提点。”
关内候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太子,你糊涂啊,怎能当着皇上的面威胁这丫头。”
赵闻淮很自然地道,“本宫说的是事实,她一个卑贱的宫女,若敢污蔑朝廷三品大员,其罪当诛。”
关内候哑口无言,算了,还是办正事要紧,他将目光放在小宫女身上,“小梅,你说说那日你听到了什么?”
小梅害怕得不行,话说得语无伦地,“奴婢那日坐在一盆比较大的花枝后边修剪,没见到太子与人进了花园,没能及时回避。
奴婢怕被责罚,不敢出声,就听到与太子同行的那位大人说,大耒的大理寺卿是女的都够人膈应,最可怕的是她喜好的亦是女子。
太子呵斥他知道就行,不要声张,那大人就说他去查过,是真的,院中还放了个貌美的丫鬟。”
她这番话一说完,朝堂出现了一瞬难得地寂静。
“何大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何月忍住抚额的冲动,“一个小宫女,偷听太子谈话就算了,这些话怎的还传到你关内候那去了?你在东宫安插不少人嘛。”
关内候不敢去看太子,他好不容易抓住何月的一个把柄,巴不得直接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这种小细节,根本没有注意。
此时被何月戳穿,他不得不先向太子解释,“殿下,没有的事,你别听她挑拨离间,是你舅妈去东宫看外甥时,听宫女们私下饶舌才知道。”
太子点了点头,暂且先放过他。东宫的庶务不宜拿到朝堂上来讨论,关内候府还是他的外家,这点面子情还是要维护。
关内候再看向何月就更气了,咬牙切齿地道,“何大人?”他要看对方如何狡辩。
何月不理会关内侯,而是向赵闻淮道,“太子殿下,你可在花园里与人说过这种话?”
赵闻淮否认道:“没有。这宫女胡说八道,陷害朝廷命官,拖出去打死。”这事是他引起的,他有责任保护她不受伤害。
太子一脸歉疚地对何月道:“东宫有这样心思不正的人,是本宫管教不力,给何大人陪罪了。”
“无妨,臣相信太子亦是被人利用才如此。”何月说着还扫了关内候一眼,其间含义不言而喻。
众朝臣神情精彩,小宫女应该是不敢说谎,可太子为何要帮何月说话?太子该不会喜欢上何月了吧?不对啊,如果他喜欢何月,知道她喜欢女人,不该是这种反应才是。
他们觉得这官场越发难混,脑袋想得都冒烟了,还是想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何月淡定地道:“关内候还有别的证人吗?”
关内候掏出最后一张底牌,“我还找到了何府之前放出去的下人,他们都说你非常宠爱那个丫鬟,夜夜与她缠绵。”
何月见她言之凿凿的模样,都不知该做何反应。
没想到,最后这个人证竟是何府原来的管家。
何月冷冷地看向对方,“你亲眼见过本官与丫鬟缠绵?”
“没,没见过。”
他能怎么说,秋阑院他都进不去,就算他扯谎,可何月不仅是女子,还是他主子,他要是做出偷看主子床榻之事,还不得被口水淹死,被人群殴打死。
何月声音陡然凌厉,“既然没见过,你就是栽赃陷害。”
官家垂死挣扎,“大人,府里都知道你宠爱寄欢姑娘,小的没说谎。”
关内候没想到这些人证竟都如此不堪一击,立刻接手叫嚣道,“那个丫鬟呢,既然何大人都说没有这回事,让那丫鬟上堂对峙。”
何月从容回道,“那丫鬟我许了人家,她今天已经出府,去和未婚夫汇合了。”
关内候紧追不舍,“怎么这么巧,早不去晚不去,偏偏今天去。”
何月冷哼:“我府上怎么安排不用跟关内候你交代吧。”
她看向皇上,恭敬道:“关内候这是捕风捉影,若都可以这样弹劾官员,臣可以弹劾他一百条罪名。”
“你在胡扯些什么,本候忠君爱国日月可鉴。”
“皇上,臣弹劾关内候有谋逆之心。”
“你……”
“关内候的头上尖下细,像梨子形状,臣曾在话本上看过,说有这样面相的人万万不能身居高位,会祸乱朝堂,勾结敌国,行谋反之事。”
关内候都要气笑了,“何大人,你休要信口雌黄。本候忠君爱国,日月可鉴。大家知道,话本都是些不得志的书生乱写,岂可当真。”
“一个小宫女偷听的话都能当证言了,话本上写的怎么就不作数?怎的,有人见我亲过女子,与女子搂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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