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庭院里连一丝风都没有
“今天上午辛苦了，你们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暂时没有什么别的差事要安排，明儿个再到大理寺点卯。”
“多谢大人。”
问盏给何月牵来了她的马，借着这个机会问道，“大人，这个案子是不是要破了？”
何月低眉沉思，“我已经猜到凶手是谁。”
一旁的拿云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走过来道，“大人，凶手是谁啊，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们，我们保证不说出去。”
问盏的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没办法，他实在是太好奇了。这个案子他不说是全程参与，但也差不离了，他怎么一点都猜不到呢。
何月弯了弯唇角，“你们就这么想知道？”
“嗯嗯！”两人恨不得把头都给点下来，以示诚心。
何月扬了扬眉梢，笑了，丢下一句，“你们自己猜。”就飞身上了马，无视身后两人求知若渴的哀嚎声，朝着何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何禀文看到她回来，连忙将她叫到身边，“阿月，这几天朝堂上倒不再起争执了，可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你呢，你对这个案子有把握吗？”
他并不是闲居在家的老封君，京城里的大事，他都要了解一二。府里每天都有下人到外头收集消息，再回来说与他听。
何月不拦着，全当给祖父解闷了，不过自此也没有什么能瞒得住他。
“祖父无须担忧，这案子就快结束了。”
何月难得在家与祖父吃了顿午饭，小憩了一会儿，正要出门时，寄欢来通报，说小厮青灯过来求见她。
青灯？何月想起他们搬到这皇上御赐的府邸时，青灯选择了留在原来的地方看院子。她没有阻拦，尊重了青灯的决定。
“小的青灯见过小姐，小姐最近可安好。”
青灯瘦了很多，衣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松垮，不过看起来他的精气神还不错。
“青灯，你来见我可是有什么事？”
何月不由地想起前世，那时候她用的是何年的身份，青灯做为贴身小厮几乎时刻随侍在她身边，帮她理清了许多繁杂的事务。
“小姐，你能不能给小的安排一些活计，小的想去帮你做一些事情。”
青灯自从知道何月当上了大理寺卿后，内心就非常纠结，一方面，他想守着少爷最后呆过的院子，想守住少爷与这世间唯一的联系。
另一方面，他知道何月初入官场会遇到许多难办的事情，她不似何年，还有同科同窗等一些人脉，没有心腹帮手，步履唯艰。
他想去帮帮她，他虽只是个小厮，可他跟着少爷多年，时常在外行走，多少累积了一些经验，好歹比那些不知根底的人强了些。
何月有些诧异，不过转瞬更多的是欣喜，青灯能从那小院中走出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头。想必哥哥若在天有灵，一定也不愿意看到他身边的人从此颓废沉沦。
“你想做什么？”
“只要小姐吩咐的，小的都愿意去做。”
何月颔首，“我还真有一些事需要你去做，你到外头去收集一些‘锋芒’这个组织的信息，我有用。”
青灯应下了。
寒鸦的效率很高，很快就找到何府来，禀告何月道，“大人，我查清了。乔成的大女儿嫁给了一个商户，男的是落石镇的首富，那地方距离京城有几十里路。最近，她家男人收购了不少蜜饯卖到京城里的茶楼酒肆。
她就趁此机会回了乔府一趟，不过她只悄悄去见了王夫人，其他人并不知她来过。”
寒雁也回禀道，“大人，我查了一下，乔家的人对这大女儿十分不喜，对她的婚事亦不满意。她成婚后，几乎就与娘家断绝了往来。还有，她对乔锦意这个亲妹妹是有恨的，具体 原因未知，乔府的人都对此讳莫如深，前段时间的葬礼，她都没有来上炷香。”
何月精神一振，招呼两人道，“走，到大理寺再提铃铛鸢尾！”
两个丫鬟精神萎靡，似去了半条命般，被提上来时，两眼呆滞，直跪在地下，再不吭一声。
“本官想问你们一件事，乔府两姐妹到底有什么恩怨，以至于竟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两个丫鬟愣了愣，对视了一眼，显然都没想到何月问的是这个，还以为她破不了案子，又要再来对她们用刑呢，她们可什么都招完了。
铃铛率先反应过来，身上多了一丝活气，“禀大人，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家小姐与大小姐自小就不合，并不是因了某件事。”
鸢尾补充道，“我家小姐非常受宠，大小姐一向嫉妒她得长辈宠爱，很不喜欢她。有一次，表姑奶奶送给我家小姐几套黄金首饰，很是漂亮。大小姐知道后就闹开了，说她从小到大，只得过长辈的一套金首饰，还不好看。弄得表姑奶奶非常尴尬，就不太常来府里了。”
何月明白了，“这样的事是不是经常发生？”
两个丫鬟同时点了点头。
何月摆摆手，吩咐寒鸦，“她们两人总归不是犯人，不用再关到监牢里了，就在后头找个房间，派人守着就成，你们也休息去吧。”
铃铛与鸢尾对视一眼，齐齐朝她磕了个头，“多谢大人！”
何月没心情理会，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亲自确认。
乔府上空似隐隐盖着一层灰云，庭院里连一丝风都没有，凝重的气氛笼罩在每个行走的丫鬟仆妇身上。
王氏被抬回来以后，乔府就立刻请了大夫救治，现在还未曾转醒。
何月进门时，正遇到乔成将手提着药箱的一位大夫送出来，见到何月他脸色有些不太好，不过他是不敢赶人的，连忙迎过来，“大人，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府里的老夫人。”何月说着就看向那位大夫，“王夫人的身体好些了吗？”
大夫一手提药箱，一手不忘摸了一把胡子，“王夫人是气急攻心才晕过去的，只要好好休息，会慢慢醒转，并无大碍。”
何月就松了一口气般，脸上露出一抹释然，“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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