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真正的凶手是谁
铃铛摇头，“奴婢不知道小姐为什么没有跟夫人说实话。”
何月摆摆手，让问盏将她拉下去关押，重新换鸢尾上来。
“鸢尾，你家小姐与二皇子是如何相识的，你可知晓？”
鸢尾仿徨地抬起头，一瞬间就明了怕是铃铛什么都招了，于是也不再挣扎，“小姐是在消暑宴上与二皇子相识。”
何月疑惑地问，“你家小姐参加消暑宴是陈珂带去的，还扮做对方小厮，应当与陈珂形影不离才是，她是怎么与二皇子相识的？”
鸢尾呆了呆，“奴婢不知，不过奴婢可以肯定在那之前，小姐与二皇子是毫无交集的，自参加消暑宴回来后，就接到了二皇子的邀约。”
何月再问，“你有没有听你家小姐提过她为何跳进池塘？”
鸢尾看了看左右，眼神纠结，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的模样。
何月：“你家小姐都死了，到了这份上，你还想替她隐瞒什么？”
鸢尾咬了咬牙，“小姐当时跳水是自尽。”
何月一惊，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你为何如此说？”
鸢尾吞了吞口水，“小姐当日落水被表少爷送回府，是奴婢侍候她沐浴更衣，过程中发现她身上有不少淤青，奴婢非常害怕，就告诉了夫人。小姐跟夫人解释，说是裴公子救她时，动手动脚造成的，可奴婢总觉得不对。
后来，她与二皇子见面的时候，奴婢听到她说了一句：当时就不想活了。”
何月道，“她当时身上的淤青重吗？为何仵作验尸时并未发现？”
鸢尾脸色难看，“大人，这个不好说。”
何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实话实说就是。”
鸢尾难以启齿地道，“大人，你饶了奴婢吧，求你了。”
何月一头雾水，“你杀的人？”
鸢尾疯狂摇头，“不，不是奴婢。”
何月很想翻白眼，不过碍于现在的身份，她强行忍住了，“不是你杀的人，你求的哪门子饶？ ”
鸢尾瘫坐在地，“大人，奴婢没办法，奴婢实在没办法……”
何月失去了耐心，对拿云道，“你将刚才铃铛没吃完的爬虫拿出来，给她喂几条进去，让这些虫子慢慢将她五脏六腑给吃个干净！”
拿云上前将盒子放到鸢尾面前打开，一条条蠕动的小蛇纷纷抬头争先恐后地朝外头吐着信子，看得她头皮发麻。
“不，不要，奴婢说，奴婢说实话。”
何月示意拿云先让过一边，然后道，“本官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还支支吾吾说得不清不楚，就不要怪本官无情了。”
鸢尾瘫软成一团，冷汗浸湿了衣裳，她有气无力地道，“大人，奴婢交代，都交代！我家小姐……她，她可能有了。”
何月眼神一厉，“有什么了？”
鸢尾已将心底最大的一个秘密说出来，“小姐这个月的月信没来，应是有了身子。”
何月内心震惊，面上却没让人看出来，“这是你的猜测？还是你家小姐偷偷请大夫看过了？”
鸢尾道，“小姐落水回来，身上的淤青很是不对劲，集中在身上最私密的两处，像是经历了房事一般。奴婢当时十分震惊，直到临出事的前几日，小姐还时常晕眩乏力，吃不下饭，频频作呕。”
何月拿出她之前的口供，“你曾说过，陈珂有可能是杀害你家小姐的凶手？你现在还是如此想的吗？”
鸢尾眼泪流了下来，“奴婢觉着小姐若不是陈表少爷带小姐去了那劳什子的消暑宴。小姐身上也就不会发现这么多不好的事，他应该要对小姐的死承担责任。”
“那你心里认定的真正凶手是谁？”
“二皇子，一定是他！”
何月刚说风铃说了二皇子与乔锦意相处的美好，再听到这话有些不信，“有何依据？”
鸢尾道，“二皇子一定是在消暑宴上将我家小姐给蹂躏了，后来他发现小姐有了身孕，怕此事传扬出去影响他的名声，于是就先下手为强！”
何月觉得这逻辑站不住脚，“他身为皇子，想将你家小姐纳进后院并不难，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杀人灭口。”
平民百姓都觉得皇家要面子，何月则不然，她觉得皇家是最不要脸的人了。何况若乔锦意真怀孕了，那可是皇嗣啊，更不会要她的命了。
谁知鸢尾信誓旦旦地道，“肯定是他，小姐死后，府中为她设灵堂祭祀，二皇子还乔装打扮，悄悄来给她上过香。他要么是来看看小姐是不是真的死了，就是心中有鬼怕小姐缠上他，所以才这样做。”
拿云问盏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案子怎么越查越曲折离奇了？还牵扯上了二皇子，他们上头这个刚上任不久的大理寺卿能扛得住吗？
何月沉思片刻，继续问道，“除此之外，你再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重要线索吗？”
鸢尾吸了吸鼻子，“没有了。”
何月就示意拿云将她带进去关押。
她决定当务之急，要去见一见二皇子，只有听到当事人的讲述，她才能更加准确地理清各种杂乱的线索。
二皇子赵百龄，年约十七，已出宫建府，至于他这个年纪为何还没有婚配，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王府的门房见是大理寺卿的帖子，自是不敢怠慢，一波人先将何月与拿云问盏请到花厅奉茶，另一波人则速去通禀二皇子。
赵百龄见到何月上门拜访，很是惊讶，他自是听说大理寺卿是个年轻的女子，可当人真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微微侧目。
这么美丽的女子，这样清冷高洁的气质，真是人间少有。
“大人来见本王所为何事？”
赵百龄只打量了她短短一瞬，就收回目光，一撩袍角坐在上首的位置。
何月不卑不亢地道，“本官目前在查翰林编修乔成嫡次女乔锦意被毒杀一案，有证人证词牵涉到了殿下，特来与殿下求证一二。”
赵百龄将要伸去拿茶杯的手一颤，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看向何月，“哦，不知何大人要求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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