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遇上硬茬子
“占山为王的自然没有，可总有那游手好闲，不事生产的地痞流民会被一些有心之人纠集到一起打家劫舍，为害乡里。宋县令是立功心切，没上报，准备不足遇上硬茬子。”
“宋县令出事后，为何是巡抚派兵去剿匪而不是你。”
潘大人不知何月为什么要问这些，不过还是如实答道：“回来报信的人在街上遇到了巡抚的车驾。巡抚大人想着走流程调兵恐怕太慢，直接就带了府兵赶过去，事急从权，并无不妥。”
何月心中冷笑不已，只怕这个报信的人都是田于成安排的环节，在扬州城里做戏给其他人看罢了。
“宋县令去剿匪死了，当晚宋府失火全家都死了，这未免太巧合了些。”
“何大人这话的意思是这里头有不对劲的地方，不过这宋家着实惨烈了些。”
何月见潘大人似是不知情的模样，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对他道：“你知道我们这次为什么来扬州吗？”
潘大人摇了摇头。
“我与王爷在苏州时偶遇了宋县令的家眷，她们声称宋县令是被巡抚府中的王管家命人杀死。他们宋府被人灭口，加上一个老仆，只逃出三个。”
潘大人豁地站了起来，震惊不已：“何大人，你不是在同下官说笑吧。”
“这种事是能用来开玩笑的吗？”何月摆摆手示意他坐回去，“潘大人浸淫官场多年，这点事也值得你一惊一乍。”
潘大人有苦难言，这哪还是小事，搞不好，一个封疆大吏就因这事锒铛入狱，沦为阶下囚。他有些后悔，不该与何月多聊了几句，知道了这等要命之事。
“我们过来这边就是查这事，不过巡抚大人说他是被人污蔑，还将那个王管家交给王爷了。可惜没两天，就有人夜袭别院。王管家被人掳走，案子现在一时也没了进展。”
潘大人听得一愣一愣地，所以巡抚大人是有嫌疑还是被人陷害？他都听傻了，不知道该如何判断。
“下官觉得这里头只怕真是误会，巡抚大人一向爱惜羽毛，应当不会做这样的事。再说了，宋县令与他都不认识，更谈不上有什么仇怨。”
“我见潘大人是个好官，才同你说起，这事你放在心里就行了，案子还没个定论，说不定只是一场误会。”何月并不打算将所有细节都告知扬州知府，至少现在不行。
她给潘大人提醒，是怕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再次被田于成利用。官场之中，步步惊心，一个不注意，可能就万劫不复。
“下官知道，绝不向外透露。”
何月送走潘大人后，觉得午觉是没法睡了，过了那个时间她睡不着。于是她决定将赵长洲从床上挖起来，陪她去逛街。
他们在某个茶楼里，再次与江寒擦肩而过， “你推荐的那个大夫可以，他说稻花村的村民还有救，不过需要大量的药材。”
何月眼睛看着四周，嘴里说道：“你想办法就是了。”
江寒看了她旁边的男人一眼：“现在还有人时不时地去那个地方来回走动，我怀疑田于成还派了人去监视，也不能一下子将所有人都治好，那样太显眼了。”
“你挑几个人先治着，其他人等案件结束再治。”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今已经打了草惊了蛇，现在蛇正观望他们是路过的人还是专业捕蛇者。
两人正走回来的路上，何月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赵长洲的目光有些奇怪。
“长洲，我们似乎忽略了一个证人。”
“谁？”
“你还记得宋县令家眷提过的事情吗？她们是接到有人报信说宋县令被巡抚衙门的人杀了的消息才及时逃出来。”
“我想起来了。”赵长洲一拍脑门，“竟差点把此人给忘了。”
两人按着宋家人提供的地址去找到了那个报信的衙役，没想到他见到他们就跑，还是何月给追了回来。
“你跑什么？”
报信衙役哭丧着脸：“我不是故意的。”
何月气笑了：“你的脚自己跑的是不是？老实点，不然收拾你。”
报信衙役蹲下抱着头，十分委屈地道：“小的最近特别害怕见到生面孔，一看到就想跑，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不是故意怠慢两位。”
何月上前去，围着他转了一圈：这毛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报信衙役道：“有段时间了。”
何月问他：“宋县令死的那天都发生了什么？”
报信衙役脸色一变，反应过来后又想跑，可只动了一下，就被拦住了。
“你放心，是宋家人告诉我们这个地方，让我们来找你的，我们不是坏人。”
报信衙役觉得他们确实不像外人，不过他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看着他们：“宋家人在哪？”
“他们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我听说当天跟着宋县令去稻花村的衙役都死了，你是怎么逃出生天，并及时回来报信的？”
报信衙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天快进村的时候，我突然肚子痛，于是就离开了队伍，进了路边的树林里解决。等我出来的时候，其他人都走远了。我刚进村，就听到一阵吵闹声，说什么他们是巡抚衙门的人，让县令不要多管闲事。我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妙，接着就是厮杀声，我躲在沟里，看到一个黑衣男子将兄弟们都杀了，县太爷的头还被拿在手上，当时把我吓坏了，急忙跑了回来报信。”
“那个黑衣男子你还记得他的模样吗？”
“记得，要是让我再见到，我一定能认出来。”
“对了，他的衣服后背绣了两个红色的大字，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无悔’。
何月与赵长洲对视一眼，心里有数，前后脉络快能连在一起了。
“你做好准备，日后站出来做个证。”
“我不敢。”报信衙役道，“巡抚可是江南最大的官，去对付他不是以卵击石吗？”
“巡抚再大能有皇上大吗？”何月指了指一旁的赵长洲道，“他是瑞王，我是大理寺卿，奉皇上之命出来查这个案子。”
“小的见过王爷，见过大人。”
报信衙役诚惶诚恐地行了礼。
“你这两日不要出门，我们的人会找你，给你换个地方，保证你的安全。”
赵长洲与何月觉得一切都还算顺利，可刚回到别院没多久就有消息传来，说稻花村的人全被杀了，一个不剩。村子还被一把火都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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