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不小的造化
赵长洲吃了一口菜，示意田于成坐下：“本王原以为把那两个妇人打发以后，此事就到此为止。没想到，竟有人胆大包天夜潜本王的别院，要将她们杀害。”
田于成手一抖，暗道自个怎么糊涂了，差点忘了曾暗示过管家派那无悔去善后。
“竟有这等事，那贼人抓住了没有？”
“当然抓住了，堂堂王爷的护卫要是连一个小毛贼都抓不住，岂不丢了皇家颜面。”何月头也不抬，话却是说得阴阳怪气。
“是是是，王爷的护卫自然厉害。”田于成赔笑，“这贼人交代了没有？到底是哪个丧尽天良之人敢做下这等恶事？”
何月：“他交代说是你府中管家指使。”
“一派胡言。”田于成的愤懑写了满头满脸，“这定是奸人设计想要陷下官于不义，要离间下官与王爷之间的感情，王爷不可轻信。”
赵长洲语句温和：“本王明白田大人一片为君为国为民之心。只是这一趟却不得不走，定要查得清楚，还你一个明白。”
田于成眼眸泛红，似是感动不已，甚至还抬手衣袖擦了一下那不存在的眼泪：“谢王爷体恤。”
赵长洲漫不经心地道：“田大人，你将那管家传上来，本王问一问话。”
“是是是。”田于成朝一旁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你们去将王管家叫上来。”
王管家很快来了，行了礼之后，就跪在地下听令。
“抬起头来，让本王看看。”
王管家抬起头，看到赵长洲的长相就愣了一下，没想到王爷这般年轻，还这般俊美，一看就是十分好哄骗的样子。
“王爷有何吩咐？”
“你是否认识一个叫无悔的杀手？”
王管家毫不犹豫地道：“回王爷，小的不认识。”
何月眼神从他头上淡淡扫过，王管家顿觉有股寒气从后背升腾而起，将头低了下去，缩成一团。
“王管家，你答得这般快，都不用想一想吗？”
王管家还是有几分急智：“回大人，小的平日里只负责打理与老爷有关的杂务，并不会与杀手这等人物有所交集，所以才能这般脱口而出。”
何月不以为然，站起身来，围着他转了两圈，“王管家，你知道我是谁吗？”
作为管家，他对府上来的客人还是了解的：“你是未来的瑞王妃。”
何月轻哼一声：“你是不是还忘了我的另一个身份？”
王管家的头瞬间麻了：“小的……小的没敢忘，您还是大理寺卿。”
何月笑了，“我上任一年以来，接手的案子全都给破了，包括几十年前的悬案奇案。只要是做了恶事之人，都逃不出本官的手掌心。”
王管家努力定了定神：“大人能力不凡，小的实在钦佩。”
何月见他应答勉强，整个身体抖得跟筛糠一样，准备一鼓作气将他的心理防线攻破。
“何大人，我这个管家没见过什么世面，你这一身官威迟早得把他给吓死不可。”田于成及时站了起来，给他解围：“这一桌酒菜，再不吃就要凉了。”
何月笑看了田于成一眼，坐了回去，“田大人夸张了，我还没说什么呢，他就吓成这样，我都要以为他心里有鬼了。”
田于成干巴巴地道：“何大人就爱说笑。”
赵长洲看向王管家道：“现在有人说是你指使他去杀宋氏女眷，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王爷明察啊。”王管家匍匐在地，连连磕头，“小的从不认识这等穷凶极恶之人，这都是污蔑。”
何月冷笑一声：“你一个管家，污你干什么？”
田于成作恍然大悟状，“王爷，下官明白了，这定是有人想往下官身上泼脏水！奈何下官实在清正廉洁，大公无私，实在寻不着什么错事。只能从下官的府里人入手，此等用心不可谓不恶毒啊。”
赵长洲觉得他脸皮真是厚，这种大言不惭的话都说得这般顺口。
“田大人这话不无道理，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赵长洲思虑片刻，对田于成道：“你也知道本王这次回江南是为了什么，可惜手头也没什么人可使唤，不如就让你这管家到我身边来罢。这样，就算别人想通过他对你做些什么，也无济于事了，你觉得如何？”
田于成心里腹诽，他哪知道他们来江南为了什么。看这段时间他们做的事，像是想摆阔摆砸了似的，见赵长洲竟向他要人，不禁有些慌了，“王爷，这奴才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笨嘴拙舌的，恐怕会惹了王爷不喜。”
“哎，你将本王看成什么人了，本王自然不会让他做那些粗活累活，就算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难不成本王还找你的麻烦不成。”赵长洲将话说得很死，“刚才田大人还说只要本王有难处，还愿帮一帮，怎的只跟你讨个奴仆，你就不肯了，难不成只是一句空话套话？”
“下官不敢。”田于成没了拒绝的余地，只得带着警告的目光看向王管家，“既然王爷开了口要你服侍，那就是你的福气，你要尽心尽力。”
王管家瑟瑟应了：“是，小的知道。”
赵长洲面上这才显出一丝笑容，“放心，本王不会亏待你。”
田于成想起苏杭那边官员传过来的消息，知道赵长洲以往是租了别院住，当时他都差点笑死。
没见过哪个王爷这般‘与民同乐’的，估摸着刚做了没多久的王爷，没什么底子，过惯了穷日子，地位上来了，一时还没调整过来。
于是，他很贴心地道：“王爷，你这次到扬州还未来得及寻别院吧，不如就直接住在巡抚衙门，院子都是现成的，下官一应都给您安排妥当，不用你操心。”
赵长洲直接拒绝：“这不合适，本王已令手下去寻好了院子。”
田于成有些遗憾，他还想着府里有两个未嫁的女儿，若赵长洲住进来，能有机会见一见，说不定田府还有一番不小的造化。
如今皇后被废为庶人，作为皇后嫡子的太子地位尴尬，加上他往日的表现也不够亮眼，许多官员都在左右摇摆。要不是赵长洲现在还没入朝办事，只怕许多人就要站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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