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何月回了大理寺，就开始将所有收集到的信息整理了一遍，很快她发现了一个很大的漏洞。
乔家说出事前一段时间，乔锦意一直被裴长风约出去，在外头见面。而裴长风那边则坚定表示，他只出过一次门，压根没有这回事。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这两人肯定有一个在说谎。想到验证也不难，何月立刻让寒鸦寒雁将乔锦意的两个贴身丫鬟找来，她要分别见一见。
一个深闺小姐出门约见男子，不可能就一个人，必定是带了丫鬟的，这两人中有知情者，为何在审讯时却从未提过这件事？
“风铃，我问你，你家小姐前段时间悄悄出门，是干什么去了？”
那个叫风铃的丫鬟看了看高堂上的何月，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不发一言。
何月笑了，“你是不是以为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大理寺的几百种酷刑，你想先尝试哪一种？我可以满足你。”
风铃还是一声不吭。
何月就看向拿云，“你去选个刑具练练手。”
“是。”
拿云应了声就出去，很快又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走到风铃身边才打开，里头放着一条条正蠕动的小蛇。
何月好奇地问，“这是吃的吗？”
拿云的声音冷冰冰地道，“这是我们大理寺特意培养的爬虫，它进了人的身体以后，会在里面四处爬行，偶尔啃食一些血肉为生。
它长得小，所以吃得不多，不过它会产卵，喂进去一只，能产出十只的幼虫来，直到将人身体内的血肉全吃完，才会从口鼻爬出。”
风铃的身体抖了抖，脸上苍白，身体摇摇欲坠，还是咬紧牙关不发一言。
何月就看向拿云，“喂她吃下去。”还扫了问盏一眼，“你去帮忙，别让她把这宝贝小蛇咬断了，她宁死不招的话，还要留几条喂一下她的同伴鸢尾呢。”
问盏立刻上前，左手用力将风铃的嘴掰开，右手闪电般地点了她的穴道，向拿云示意道，“可以喂了。”
拿云提起一条小蛇放进风铃张着的嘴巴里，小蛇冰凉又黏腻的身体缓缓往她的喉咙里爬去，风铃的眼神从害怕变成惊恐再到绝望。
“你若是愿意招的话，就眨一眨眼，不然我就让拿云放手了。要知道这小蛇一旦进了体内，可再也拿不出来了。”
何月清冷的声音刚刚响起，风铃流着泪的眼睛就疯狂地眨了起来。
“拿云，我们就再给她一次机会，这小蛇你先拿着，说不定等会儿还用得着。”何月示意拿云将小蛇收起，问盏当即给风铃解了穴道，站到一边。
“我招，大人，我愿意招。”风铃本来见高堂上的女官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以为可以蒙混过关，没想到此人竟如此狠绝，这种招数，比让人打她几十大板还要可怕。
“你可以说了。”
风铃犹豫了一下，“大人，你能不能让他们都先出去，我只与你一个人说。”
何月挑眉，“为何，难不成你家小姐与他们其中哪个人约会？没关系，你放心大胆地说出来，本官定会为你做主，不会让他们将你杀人灭口。”
风铃咬了咬唇，“不是，只是……”
何月有些不耐烦，“你到底说不说？再不说，我让他们再喂你吃一遍，这次可不会再停下来了。”
风铃身体又抖了抖，她闭了闭眼，豁出去一般喊道，“是二皇子，约我家小姐出去的人，是二皇子。”
何月愣了愣，想起之前裴长风让她查乔府时，寒鸦寒雁查到乔锦意跳河是以为河边的男子是二皇子，后来才知道不是。她去消暑宴也是为了想见二皇子才冒险扮作陈珂的小厮。
“你家小姐是何时与二皇子结识的？”
风铃缩了缩身子，“大人，我不敢说了，我怕这事闹大会连累到家人，求你给我一个痛快，让我一个人死吧。”
何月疑惑地道，“你怕什么？难不成是二皇子杀了你家小姐？”
风铃连连摇头，“不，不是他。他很喜欢我家小姐，不可能会杀她。我……我是怕这事会影响二皇子的名声。”
她家是最卑贱的奴仆，皇室想要他们的命，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这就是她为何一直隐瞒这事的原因。
何月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你放心，这事是皇上下旨让我查办，二皇子再大也越不过他老子去。我会派人保护你的家人，不会让他们有事。”
风铃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我家小姐是在消暑宴上认得二皇子的，不过那天我没在场，具体发生了什么并不知道。之后，每次他约我小姐出去，都是我与鸢尾轮流陪同。”
何月继续问，“他们见了多少次面？每次都约在哪里？”
风铃回忆道，“二皇子有一条画舫，每次见面都在河中的画舫上，这样就不容易被人撞见。他说这是为了保护我家小姐的名声，在他还没有娶她为妃的时候，不能让她被人指指点点。他们一共见了……有八次面。”
何月喝了口茶，“他们每次见面都做些什么，说些什么话，你把记得的都一一陈述一遍。”
风铃低下头，“他们每次见面，不是吟诗作对，就是弹琴吹箫，有时候小姐会唱歌给他听。有时候他会跳舞给小姐看。”
何月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她掩唇咳了咳，“你说二皇子跳舞给你家小姐看？”
风铃肯定地点了点头，这一点她是不会记错的，那场景实在是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二皇子跳舞跳得特别好看，就好像谪仙下凡一般。”
何月表示她有点想看，不过也仅限于想想，她问道，“你家小姐出事当天，就是要出门去见他的吧？”
风铃道，“没错，小姐出门约会被夫人发现后，她不敢说是去见的二皇子，就推说是裴公子。可惜夫人很厌恶裴公子的为人，所以后来就不让她出去。”
何月不明所以，“她为什么不敢说是二皇子？”
二皇子没那么见不得人吧，虽说两人没定亲私下见面并不对，可是听丫鬟的讲述，他们并没有做什么越矩之事。她与自己的母亲坦白交心应该没什么问题，若觉得不妥，那就将亲事定下，或是不再见面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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