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处心积虑

　　石宽气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没有养外室。”

　　“你和那个女人都抱在一起了，不是外室是什么。”五夫人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你就是要纳妾，跟我说一声，我还能不为你操办好？非要偷偷摸摸做这等见不得人之事。”

　　石宽抓狂，“你那个丫鬟到底看清楚了没有，是春娘突然晕倒了，我怕她摔到地上会没命。这才救了她而已，怎么被你说得这般不堪。”

　　五夫人寸步不让：“呵，她早不晕晚不晕，怎么在你面前就晕过去了，天底下这么多人，只有你能救得了她？”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石宽。

　　石宽梗着脖子辩驳道：“晕倒这种事还能控制自如的吗？”

　　所有人都看着他不说话。

　　石宽气得不行：“我真是为了救人，你们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呢？”

　　“是不是救人这事先不提。”石西延叹了口气：“你今天都干什么去了，一五一十给我说明白。”

　　石宽见父亲都问了两次，似乎这个问题很重要，于是老实答道：“今天我去看了春娘，发现她发了高热，晕倒在屋子里，人事不省。我就找大夫来给她开了药，见她醒了，才回来的，我和她清清白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五夫人咬了咬唇，想继续发作但见长辈都在，就先忍了下来。

　　石母开口道：“她家中是没人了吗？怎的病了还等着你去救命？”

　　“她是个苦命人，从小就是孤儿，寄养在伯父家长大。十五岁时，嫁了个木匠，木匠上山伐木，出了意外死了。她就一个守着个空房子，做些刺绣的营生过活。”

　　石母皱眉：“这样的女人，按理说应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怎会与她相识？”

　　石山讷讷道：“我有一次喝多了酒，摔倒在她家门口，被她救了……”

　　石母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好，“你要是可怜她孤苦无依，想把人纳进门给她一口饭吃，好好跟你媳妇商量就是，怎的还瞒着。她病了，你就算想报恩，大不了请个仆妇去照料她，怎的还亲力亲为起来了，这样你媳妇会怎么想，你还打人，你是不是脑子进了水？”

　　石宽有些委屈，“我与夫人提过的，她不同意。我只能时常去缺牙子胡同看顾一二，春娘病成那样，我又不是提前知道，哪来得及请仆妇，现下也是安排妥当才回的家。”

　　石母看向五夫人，五夫人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五爷没跟媳妇细说情况，只说想纳个妾，还说那人多好多好，媳妇听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没两句，两人就吵起来了，事情后来不了了之。

　　石母温声道：“既然现在都清楚了，你回头将人纳进门就是。”石母转向看向石宽，面色严厉，“你千不该万不该打你媳妇，赶紧向她道歉。夫妻一体，做事不能各顾各的，要有商有量。哪怕你媳妇误会了什么，言辞上莽撞了些，你也要耐心一点，慢慢同她解释。”

　　“我知道了。”石宽走到五夫人面前，深揖了一下，“夫人，是为夫做的不对，你原谅我一次可好，我让你打几次出气。”

　　五夫人嗔了他一眼，“你有这心就好。”公婆在呢，要打也是一会儿再打。

　　众人见他们夫妻和好，这才各自散去。

　　次日，石西延又去钓鱼，见两个年轻人正在河边拔草，于是笑道，“你们算错了一点，我儿媳妇没回娘家，夫妻和好了。”

　　何月笑道：“那是因为你提前知道要发生什么，做好了防备才如此。”

　　石西延无话可说，皱着眉头问，“这么说我儿子真有一劫？”

　　“这不太好说，毕竟我泄露了天机，改变了事情发生的轨迹，你儿子的心境自然也发生了变化，可能不按原来的方向发展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这几日你儿子出门你还是偷偷派人跟着为好。”

　　“如果我这几日都将他关在屋子里，不让他出门呢，是不是同样可以避免？”

　　“老伯应听过一席话，不怕被贼偷，就怕贼惦记。”

　　石西延沉默，其实昨晚的事发生以后，今天他就已安排人跟着儿子了，都是他最信任的人。

　　他将钓出来的鱼分出一半给他们，“这么多，我也吃不完，你们就拿着吧。”

　　何月看着赵长洲，笑得很开心，“那我们烤鱼吃。”

　　石西延这天回了家，发现儿子还是没回来，不过跟着他的人传了消息回来，说他们有在跟着，没让五爷发现。

　　直到月上中天，跟着的人里头才有一个回来禀报道：“老太爷，五爷去了城西缺牙胡同的一个巷子里，我们跟过去，进了一间房，里头躺着一个女子，胸口插着把刀。

　　那刀是五爷的刀，五爷站在那发愣，我把人敲晕扛回来了，另一个兄弟把那尸体搬走埋掉，其他兄弟在那盯着，看是谁设了陷阱给五爷钻。”

　　石西延听得心惊肉跳，连忙去看儿子，见他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放心了一些，要是没派人跟着，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没多久，剩下的人全回来了，齐齐到他面前回禀，“老太爷，设计五爷的是胡家的人，人已经被我们抓到了。”

　　“先关起来，等宽儿醒了再说。”

　　石宽半夜方醒，见到父亲坐在床前，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惊声问：“爹，你怎么在这？”

　　他突然想到晕过去之前的画面，再道：“春娘还活着吗？”

　　石父摇了摇头，“她已经入土为安了，你不必再惦记。”

　　石宽伤心了一会儿，“父亲，你为什么派人跟着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西延面色冷凝，“有人提前给我预警，说你最近要出事，让我派人跟着。果不其然，有人要陷害于你，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事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你。你与那女子来往之间，早落入有心人眼里，春娘虽不是你亲手杀的，却是被你害死。”

　　  石宽一脸诧异：“爹，你在说什么？”

　　石西延道：“如果昨个儿你与儿媳大吵一架，打了她，我们不及时赶到劝解，她是不是就得收拾包袱回娘家。你娘家能放过你？你再出现在春娘的死亡现场，世人会以为你为了求得妻子的原谅将春娘给杀了，到时候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顿了顿，“你若是有个杀人的罪名，前途就尽毁了。你会甘心吗，这时候如果有人说帮你掩盖此事，帮着将春娘埋了，你是不是就落了把柄在人家手上？”

　　石宽惊得从床上跳起来：“爹，谁会这般处心积虑对付儿子？”

　　石西延没有要瞒着儿子的意思：“以后，你和胡家人远一些。”

　　“可恶！”石宽没想到平日里和他称兄道弟的胡家人背地里在算计他，怒火中烧地问：“这事要报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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