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偷卷宗,自寻死路
“你们耍老子?!”
黑袍男人阴鸷面容浮动狠劲和怒意,卷宗狠狠摔在两人身上,长剑甩出:“老子今天就算落网,也要送你们先下黄泉!”
变故来的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这这这,就是真的卷宗啊!”宁疆死死抱紧怀中六千两,生怕对方反悔!
宁泽两股战战,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阴寒长剑裹着杀意逼来,宁疆想都没想,大手推在宁泽后背,直将他往剑口撞!
宁泽的魂这回是彻底飞了,所有惊惧都卡在喉咙里,连尖叫都来不及,入目所及都是阴狠的剑光!
要、要死了……
空白脑海浮现出绝望念头,忽然一道黑影踏空而来,靴底用力踏在黑袍男人胸膛,将他一脚踹飞,“嘭”地撞在墙上,溅出血花。
黑袍男人捂着胸口,趔趄吐血,从地上爬起来。
宁泽肝胆俱颤,双腿抖动着,一股暗色在他下摆洇开,散出难言的气味。
竟是被吓尿了,懊恼道:“早说了,容易被发现,你偏不信!啊啊!”
宁泽尖叫,扭头就要跑,回头却是锦衣卫拦来的刀剑,一屁股吓跌在地,狼狈泣泪。
“啪。”
突兀的折扇合拢声在黑漆漆的夜里响起,挑动着他们敏感恐惧的神经。
宁泽惨白着脸,颤颤巍巍地抬起头,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当下便腿一软,双膝重重嗑在了地上。
“摄、摄政王!”
谢昀似笑非笑走来,闲庭信步般,折扇悠悠敲着掌心。
月光映着他半明半暗的俊脸,如覆着层霜雪,带着浓重阴冷,看得人透不过气:“死了吗?”
他徐徐开口,问的是倒在角落的黑袍男人,但醒着的宁疆、宁泽却险些昏厥,脸庞白如厉鬼。
“没死,晕了。”姜毅回答。
“拖回去。”
谢昀说是拖回去,那便真的是拖,令人捆了绳子,在地上滑出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宁疆和宁泽抖得更厉害了,一张脸像是要哭,却偏偏没眼泪,谢昀被月光拉长的影子照在他们身上,像是一张圈住他们的网。
此刻,高高在上的男人语调轻慢如闲情逸致,却字字带着杀意,给他们定了死刑:
“出卖朝廷机密、与乱党通敌叛国……啧,条条都是连坐九族的大罪,你们挺会找事。”
“什、什么朝廷机密,什么通敌叛国!”宁疆双眼赤红,依旧强行狡辩,“我们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姜毅面无表情第说道:“方才拖走的人,是制作假钞一案的重要人犯王阿四,王阿四此人,因涉嫌乱党叛国而被通缉多年,你即便不认识他,也该认识因有朝廷盖章的卷宗!”
他用剑指指地上的卷宗,卷宗所用布昂、丝带,皆是特殊布料,市面很少流通。
宁疆面如死灰,梗着脖子,像将死的鸭子,却还嘴硬。
而胆小如鼠的宁泽已是彻底绝望,“哇”的一声,抱头痛哭。
这时……
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跑来,挤进锦衣卫的包围圈里,气喘吁吁地喊:“王爷、王爷且等等!”
事情就发生在宁府旁的小巷,锦衣卫大张旗鼓围人,灯火通明,宁府诸人不可能不知晓。
宁老夫人上上下下地询问了遍,才知宁疆和宁泽不见了,顿时便知是他们闯了祸,哭着闹着将宁州生推出来,要他来捞自己的一双好儿子:
“你是大理寺卿,和锦衣卫总归是有往来,若你能出面去讲讲,他们定然放过你两位哥哥,我估计,他们左不过是赌钱闹事罢了,莫要让他们出事。”
宁老夫人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宁州生便这样出来了。
正在客栈顶楼看戏的宁清窈,在望见父亲的一瞬,袖下手指便一根根收紧。
她记得父亲前世死前惨状,再也坐不住,提起裙摆匆匆向楼下跑去。
“诶!”玉如霜腮帮子鼓鼓囊囊,一只鸡腿尚且在嘴里,见她们都跑了,也连忙跟去,嘴巴里嘟囔,“要行动了提前说一声呀,我手还没擦呢!”
深夜,手举火把的街巷里。
宁疆望见宁州生,犹如海中见浮木,顿时双眼发亮,指着对方撇清责任:“王爷,这卷宗是他的,你莫要抓错人了!都是他指使我们,要我们在这里交易!”
“对、对!就是他,说是要我们兄弟二人帮些小忙,我们哪里知道内中情由,想着是兄弟就帮了,谁知道他要害我们!”
宁州生懵了,听他们口口声声卷宗,目光朝姜毅剑下一扫,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向宁疆、宁泽,呼吸急促:“你们、你们偷我的卷宗?!”
“宁州生,你怎么倒打一耙!”宁疆咬死,“明明是你让我们将这卷宗卖给旁人的!”
“对……”宁泽脸尚带泪痕,急忙附和,“若早知道是这么害人的事,我们兄弟怎么可能会做?这件事你必须负责……”
宁州生气得胀红脸,险些昏厥过去。
这、这可是抄家大罪!
那卷宗关系到什么,他是最清楚不过的,这两人竟然……
真是猪油蒙心,自寻死路。
夜色里,谢昀折扇慢叩掌心,眸子冷漠,语气随意懒散:“都是宁家人,不论谁犯了吵架大罪,都是一样的结果。”他唤,“姜毅。”
姜毅冷目抬手,锦衣卫齐齐上前一步,准备将他们一并抓获。
“慢着!”
清脆响亮的少女声音,忽在人群外响起。
谢昀身影微不可察地一顿,徐徐回过头,眼眸里映出那道沐着月光的倩影。
可那人却不看他,宁清窈挤进包围圈,目不斜视,径直从他身侧擦过,连眼角余光都不曾有半分。
他淡笑着的唇,弧度渐渐下压,抿成一个阴沉的直线,眸光追着那道清冷纤瘦的身影,手中折扇一点点地捏紧,只消再重一分力道,便能将其碾碎成粉末。
宁清窈忽视刺在背上的视线,俯身从地上捡起卷宗,一字一句清晰道:“这份卷宗是假的,我曾听父亲说,此卷宗关系朝廷秘密,生怕有丝毫疏忽,便令如霜换了假的放在柜中,以防有不测之人。”
“父亲知晓此事轻重,又怎么会让宁疆、宁泽拿卷宗同人交易、出卖朝廷?分明是他们藏有贼心,只需审问同他们交易的人,便能辨知真假。”
她抬眸望向宁州生,目光明亮如月,带着深意。
夜风抚过,宁州生陡然清醒,连连点头:“是、是如此,真卷宗早已被我妥善藏好,我怎会让朝廷密卷有所闪失”
宁清窈唇角微翘,斜睨地上的宁泽、宁疆二人,眼里满是嘲弄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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