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事以密成,徐徐图之
宋夫人从善如流地夸赞道:“父亲出马,自然是做什么都能成的。”
将茶盏放下,她又状似无意地随口道:“哦对了,说来也巧,您准备在这京城做生意了,那宁清窈也正准备花颜楼的重新开张呢。”
“哦?”
宋渊心思微动,眸中闪过丝思索。
花颜楼吗?
想到宁清窈在丽城时的经营和巧思,他决定去这花颜楼再仔细瞧瞧。
五日后,花颜楼重新开张当日,宋渊便在不远处的茶楼雅间坐下,透过窗向外看向花颜楼,底下已经全都是拥挤人潮,都是等待着花颜楼开门的。
宋渊眸光微眯,不禁轻声喃喃:“荒废整整两年,却依旧能引得满城轰动吗……倒确实是有本事的人。”
正在上茶的小二听说这话,笑着接话道:“宁姑娘……哦不,如今是大公主了,大公主的手艺那可是一绝呢,且听闻她在外的两年一直在经商、画图,能力是始终都在的。这满城的小姐夫人们,可是足足馋了两年呢,您不知她们有多喜欢两年前的花颜楼。自从这大公主离开后,后来模仿花颜楼的商家,都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宋渊静静听着,温和儒雅地一笑,格外和蔼可亲:“小二哥倒是有些见识的,那你可听说了,近日首富的宋老爷子来了京城,准备做生意?”
“倒确实是听说了,怎么,客观您感兴趣?”
宋渊颔首,和气地晃着扇子道:“你且说说看,如今京城里的人,可有像期待花颜楼这般,期待宋家的玉石铺吗?”
小二轻轻笑起来,道:“您这不是说笑吗,花颜楼可是我们京城的招牌,谁家铺子都没法比。别说是宋老爷子的玉石铺,就是将他所有铺子搬过来,都比不得人家花颜楼的盛况呢。”
闻言,宋渊心头略有些不悦,却也并未表露。
窗外,花颜楼正式开张,宁清窈一袭藕色长裙温婉清雅,站出来同客人温声细语地微笑讲话,引得围在花颜楼周围的客人们大声叫好。
紧跟着,便见花颜楼伙计搬出折扣和赠送礼物的牌子,仔细看她书写的内容,倒确实很实在。
倒是肯下血本。
宋渊看着客流如水地往那花颜楼挤,心里忽觉有些羡慕嫉妒了。
“倒是会做生意的丫头。”他低声喃喃着,“只可惜,不是我宋渊的孙女,也不是我手中的棋子……”
正自语间,他见宁清窈忽停住脚步,似有所觉地抬眸望向茶楼方向。
宋渊心中微惊,便看宁清窈衔起礼貌笑容,朝他轻轻颔首行礼,虽周到至极,但眼眸里的冷淡锐利,却也同样不加掩饰,就这般明明白白地暴露给他看。
只这一眼,便让宋渊心中生躁,情绪前所未有的差。
“倒是小瞧你了。”他冷哼声道,“竟能让我如此烦躁。”
眼看着花颜楼热闹不减,反而有更多客人朝里面挤,宋渊索性不再多看,回去思索该如何宣传自己的玉石铺,才能有花颜楼今日的盛况。
他派出去的管事,恰在此时回来称,玉石铺的铺面有着落了,请他去看。
宋渊格外上心,亲自考察店铺里里外外,又将附近街市逛了一遍,很是满意,只是……
他指指对面紧闭的门,询问牙人:“如此繁华街道,对面那铺子怎么匾额都没有,店门也紧闭着,莫不是没人要的?”
牙人笑着道:“您也说了,这样好的地段,店铺肯定都是抢着有人要的。那铺子的原主人刚脱手时,便有一位客人买下了,只是她一直没有来开店罢了。”
“哦?”宋渊倒是好奇,“什么人这么心大,这么好的店铺,就这么空置?”
“许是正忙着,空不出手吧。”牙人随意说着,显然不想轻易透露客人的信息。
宋渊本也只是好奇,见他如此,便也没放在心上,反正以后都是能见到的。
正式签契、买下店铺后,宋渊便立即寻匠人来,开始着手修葺,再准备玉石的加工……
在他忙忙碌碌时,宁清窈同样没有空闲着,直至黄昏时分,花颜楼内的人潮才渐渐散去。
她轻轻按揉着肩上楼,见掌柜已经将账本准备好了,便坐过去翻看,随后问:“营收如何?”
“极好的。”
掌柜笑容满面,满目充盈着明亮光彩:“薄利多销……姑娘当真是厉害,这都赶上我们从前小半年的利润了。”
宁清窈翻看着账本,闻言轻轻笑道:“只是开始罢了,相比起从前的花颜楼,还是太少,不过……会好起来的。”
“那是。”掌柜满口应和,“有您在,肯定是成的。”
宁清窈也不再同他废话,将账本看完,给所有人分了红后,便准备领玉如霜和春羽前往绣衣厂。
走出房间时,朝二楼桌上一瞥,发现送来的礼物,又多了许多。
留意到她的目光,春羽上前取出一份礼物单子,笑着道:“这是周紫冉,周小姐的呢,这两年里您虽然不在京城,但她仍旧在光顾着花颜楼,默默支持着您和宁大人呢,倒不像其他墙头草那般。”
“嗯。”宁清窈眸光柔和许多,点头道,“日后若有什么新品,都提前给周小姐送去,确实是值得结交的人。”
春羽含笑应下,放下单子正要走开,余光里便瞥见熟悉的名字,不禁一怔。
“怎么?”
宁清窈缓步朝礼物堆走去:“还有如周小姐这样的人吗?”
“不是,是……”
春羽来不及说话,宁清窈便已经看见了,那是摄政王府的礼物单子,看落款字迹,甚至是谢昀亲手写的。
宁清窈拿起那单子细看,都是并不名贵、却足够新奇逗趣的,她若这般拒绝,倒是显得太过刻意和冷漠,如今她是金国大公主,这同安国权贵间的颜面,都是要周全的。
……他倒是将她心思揣测得很透彻。
宁清窈将单子放下,便听玉如霜道:“还有太子的呢,是差不多的礼物,都没那么名贵,但很用心的。”
闻言,宁清窈眸中无奈之色更重,道:“算了,都留下吧,收进库房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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