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人性
春羽怔怔望着宁清窈:“小姐?你要救她们吗?”
“啊?”玉如霜微微睁大眼,蹲下身道,“你真要救她们呀,她们平时那么欺负你,我看都是恨不得要你死的样子,这么两个祸害……”
“她们确实是祸害。”宁清窈一字一句,嘲弄而冷冰,“她们死在哪里,都不会引起我半点情绪。”
她只会觉得畅快,只会觉得是她们两人活该。
可当着她的面,以这种方式……
宁清窈紧咬的牙缝中一字字地吐出:“如果土匪要杀二人,我不会插手。可我是女子,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女子被奸辱。无论今日是宁雅沁还是安瑾,亦或其他人被奸辱,我也会尽可能出手相救。”
不是因为善良,只因同为女子,更懂女子被奸辱一事的不堪。
春羽不自觉搓搓手臂,仿若有疼痛从臂膀蔓延,那是她曾经历的噩梦,只要回忆起周逸那张脸,便有一股寒意从心底最深处升起,令她恶心又惧怕。
她能理解宁清窈的决定。
玉如霜挠挠头:“那你想怎么做?”
“我已有想法……”
宁清窈指间摩挲着一根银针,冷光折射在她的眼中:“但是需要如霜来配合我。”
……
是夜,灯火晃荡的客栈里。
“别、别过来!”
宁雅沁后腰抵着饭桌,楚楚可怜的眼眸泪光涟涟,满是惊恐和惧怕。
“我可是要嫁八皇子的人。”她尾音颤颤地抗拒,嗓音娇柔,“你们别抓我,我给你们银钱,而且、而且这店里有更美的人,你们去找她,她更好!”
安瑾同她缩在一处,疯狂点头:“对、还有一个,她也是我的女儿,是天下第一美人,我们根本没法和她比,你们快去找她!”
她衣衫已有凌乱,袖口被扯破一截,露出保养极好的藕臂,如少女般光滑细嫩。
大当家将大砍刀用力插入院中地面,凶狠面庞透出阴色:“呸,拿老子当傻子耍呢,之前小二说有美人,结果他妈的只有一群丑货,现在你们又有说美人,告诉我,在哪里?”
“就、就在我们房间旁边,隔着……对!隔着三个房间!”
宁雅沁特意留意了宁清窈的房间,本是想晚上做点什么,但因玉如霜她们都在同一间,这才作罢。
她自以为抛出宁清窈便能逃脱,毕竟此前那阎罗阁的杀手,她便是如此糊弄过去的。
谁想话音方落,在场土匪面面相觑,忽然便齐声大笑。
大当家大步上前,擒住宁雅沁柔嫩下颌,阴狠道:“少他妈来耍老子,那个房间里有没有美人,难道老子会不知道吗?”
身后小弟调侃道:“大哥,其实将那丑八怪收了也挺好的,我们弟兄还没见过那样丑的呢嘿嘿嘿。”
又是一片笑声。
丑八怪?
宁雅沁愣了愣,满目迷茫。
此时,忽然“撕拉”一声响,她顿觉脖颈一片冰凉,眼里重又透出恐惧之色。
二当家在旁起哄:“大哥这是要给小弟们上演活春宫了?”
一群猥琐的笑声中,大当家咧着嘴一笑,手掌在宁雅沁细腰上一掐,吓得美人放声尖叫,颤抖如雨中鲜妍娇花,那泪盈盈的模样,反倒是更惹起他们欺负的欲望。
他俯身欺近美人,裹挟着酒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间,大手滑进她衣领,肆意游走玩弄,嘴上时时便发出淫邪笑声。
“不要!不要!”宁雅沁吓得花容失色,面容惨白,双手、双脚都在用力踢蹬,哭得险些喘不过气。
安瑾哭喊着抱住大当家手臂,嚎啕道:“放过我女儿!她还未出嫁,还是黄花大闺女,怎能经受这样的伤害!求你们放过她!”
“老子要的就是黄花大闺女!”大当家一手掐着宁雅沁脖子,一手将她挥开,不耐道,“老二,你不是喜欢人妻吗,这妇人虽然上年纪了,但胜在美丽婀娜,便赏给你了。”
“嘿嘿,那就多谢大哥了。”
二当家搓着手向安瑾逼近,笑得邪气,但心里却暗恨。
他是喜欢人妻,可却不喜欢老女人,回回有好的便是老大先挑,他他娘的也想玩一回雏啊。
但这话他不敢当着大当家面的说,他们这样的人,能当上老大的,都是凭着真刀真枪打上去的。
他打不过。
眼里闪烁着阴恻恻的光,他盯住安瑾那张风韵尚在的成熟脸庞,心里倒也生了邪火。
也罢,这老女人至少漂亮,保养得也好,也有玩的价值。
宁雅沁和安瑾尖叫哭喊,周遭都是土匪激动的狼叫,幸存的人或躲在房间里,或是缩在角落,根本不敢跳出来多管闲事。
在火把照不到的暗处,宁清窈和玉如霜悄然出现。
两人相视一眼,加快脚步,分头寻好各自的位置,打了一个暗号。
宁雅沁身子娇瘦不会习武,然而谢昀却教过她飞针的防身之道,虽说不算炉火纯青,但勉强可偷袭自保。
此时,她藏在房门后,透过门缝,看准时机,指间夹着一枚银针,屏息凝神,精确飞射去
但愿能成功,如若不能,便会打草惊蛇。
下刻。
银针精准射进毫无防范的大当家后颈某个穴位,宁清窈松了口气。
正压着宁雅沁任意施为的人,忽然便一顿,僵立在原地,诡异的一动不动。
周围小弟起哄:“大哥怎么了,快点继续啊,莫不是小弟们围观,让大哥你振不起雄风?”
二当家轻蔑地扫一眼,狞笑着撕开安瑾衣裳,正欲让大家都看看他的本事,便见一道红影忽从空中踏尘而来,以他难以企及的速度落在大当家身侧,将刀横在后者的脖颈。
“都别动!”
玉如霜清脆大喊,目光如炬:“谁若动一下,我便要他血溅当场!”
她自有一身江湖气,哪怕此刻面目丑陋,却难掩那与生俱来的侠客气场。
在场土匪笑声渐收,一个个怒目而视,二当家提着裤子抽身离开,恶狠狠地盯住红衣丑女。
“丑东西,胆子很大啊,敢挟持我们大哥?你怕是不知道他的本事!”
“本事?”
宁清窈笑着从暗处走出,眉目冷淡:“再有本事的壮汉,也怕迷药,一个晕倒的老大,你们觉得能发挥多少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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