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醋意横流
宴筝离的不算远,眼神锐利地盯着两人,早在见霍珩靠近谢颜的时候,她就生了冲过去阻止他的想法。
她早就看出来这个霍珩对她嫂嫂有些旁的心思,现在看来果真不假。
就在她抬起脚,准备过去拉人的时候,面前突然走过去一个笔直的身影。
“兄长?”宴筝惊讶地喊出了声。
宴徐行像是没听见似的,径直从她眼前走过,一步一步靠近那两个人。
修长挺拔的背影在料峭的春风中宛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瞬间夺去了众人的视线。
谢颜还没从那股突如其来的心理变化中回过神,肩头便被一只大手揽住,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等了你许久,怎么还不进去?”
谢颜身子一动,侧目对上宴徐行含笑的眼睛,她心里的波浪突然平静了下来,“这就过去。”
她爱上宴徐行了吗?这似乎并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反而叫她生出了淡淡的喜悦与憧憬。
宴徐行定定地看了看她,眼里射出迫人的视线,仿佛要将她的心思全部拆穿,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
“那便走吧。”他合下眼,拥着她转身,不带一丝迟疑。
“等等!”被无视了半天的霍珩连忙叫住他们,“阿颜,我…… ”
可惜宴徐行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他装作才看见霍珩的样子,亲昵地靠近谢颜,惊讶地问道:“这不是霍小将军吗?阿颜,你认识?”
谢颜对宴徐行的幼稚的行为颇为无奈,“他是我儿时的好友,像我兄长一样。”
“兄长?”宴徐行眉头一挑,神色变得轻松自在,“原是这样,那便多谢兄长送阿颜过来,若是兄长闲来无事,不如与我这个做妹夫的一同把酒畅谈?”
“谁是你兄长?”霍珩下意识地反驳道。
他在家中排行最小,还不曾被人唤做兄长,宴徐行比他略大几岁,这样称呼亏他能毫无芥蒂地叫出来。
“你既是阿颜的兄长,那便也是我的。”宴徐行没有觉得自己说错了,眉眼微沉道:“还是兄长连阿颜这个妹妹都不想认了?”
“你……”霍珩被气的无话可说,这句话的意思不是在逼他承认把谢颜看作是妹妹吗?
论武力,宴徐行不是他的对手,论给人挖坑,他一个常年在边关行军打仗的少年郎心思单纯,十个他也不是宴徐行的对手。
谢颜看不下去了,圆起了场,拍了拍宴徐行道:“你在胡乱说什么呢?”
又对霍珩道:“霍四哥,你莫要理他,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不如你先去找霍伯伯,他还在等着你呢?”
她生怕宴徐行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越矩的举动。
已经有不少人偷摸着往这里看了,霍珩再怎么单纯也知道宫里不是起争执的地方,适才是他冲动了。
“那好,我先去找我爹,过两日再去找你。”霍珩妥协了,到底他年纪轻狂些,爱惜脸面。
宴徐行就不一样了,他向来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只知道霍珩这张脸他看着心烦,“不必,等曲宴过后,我和阿颜夫妻二人会一同去拜访霍老将军。”
他在“夫妻”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还把谢颜搂紧了些。
霍珩刚想反驳,却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
许是因为宴徐行的力道重了些,谢颜不舒服地挣扎了一下,宴徐行纹丝不动,她被逼急了,便直接揪住了宴徐行的衣袖,示意他放开。
宴徐行的一处衣袖被她拽的笔直,脸上的不满和迟疑反复出现。
谢颜不高兴地皱了皱鼻子,宴徐行的表情由抗拒转变成无奈,肩膀上的手轻轻放开,但一直护在她的身后。
那是一种宠溺的神态,如果说一个人的行动可以伪装,但眼睛会泄露他最真实的想法,即便伪装的再好,下意识的眼神却骗不了人。
霍珩突然意识到,和自己的喜欢和不甘相比,宴徐行对谢颜的感情可能更深更浓,那霸道的眼睛下里藏匿着的感情,像火焰一样炙热。
他感觉到了自己之前的话语中浅薄和狼狈,磕磕绊绊道:“我,我先走了。”
谢颜见他的身影走远,以为他被宴徐行刺激到了,抱怨道:“霍四哥只是担心我,你平白惹他做什么?”
“他对你说什么了?”宴徐行没有回答她,转而问道:“那小子实在叫人讨厌,要不是看霍老将军的面子,本使才不会同他客气。”
能让他叫“兄长”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他动不了。
“能说什么?”谢颜理直气壮道:“这不是还没说两句话,你便过来了吗?”
总不能说霍珩打算带她去边关、她情急之下驳了回去,还因此开了窍,意识到自己爱上某个胡乱吃醋的人吧?
“当真?”宴徐行面露怀疑,撇过头向宴筝求证。
宴筝看了看宴徐行,又看了一眼谢颜,垂眼道:“我方才没听见。”
她站的确实有点儿远,确实什么也没听见,这样回答也不算是欺骗兄长。
“你们两个现在倒是学会齐心合力了。”宴徐行眯了眯眼睛。
“好了,这些都不是要紧的,曲宴结束了吗?你怎么出来了?”谢颜连忙转移了话题。
“再不出来寻你,宴会就要结束了。”宴徐行觑了她一眼,满脸嫌弃,“从慈宁殿到玉华殿不过两刻钟,你们竟然走了半天?”
天知道他在曲宴上有多无聊,左等又等也不见她们人影,还以为她们出了什么事,同圣上告罪出来寻人。
谁知道他出来的时候,便看见她与霍珩“亲密”地说着话,尤其是那霍珩满脸通红、手足无措,全然一副见到自己喜欢姑娘的毛头小子模样。
他当时便快步走过去了,连他们在说什么都没有听清。
“我们找不到人带路。”谢颜笑笑,主动拉着宴徐行的手道:“咱们进去吧。”
柔软细腻的小手落入宴徐行的掌心,勾的他心里痒痒的,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大脑停滞了。
“嗯。”他轻咳嗽两声,反手握住谢颜的,与她并肩走了进去。
……
与此同时,仁明殿。
霍老将军在中年男子的带领下,缓步踏进殿内,又顺着一处长廊走了许久,才到一处偏厅前停下。
“霍老将军,这边请。”中年男子将人送到地方,行了一礼后,退下了。
中年男子离开后,偏厅里只剩下霍老将军一人,周围只有风吹树梢的声音,空寂的有些可怕。
霍老将军丝毫不惧,自顾自地走到一把椅子上坐下,端起一盏茶水,轻抿一口。
茶是热的,用的是上好的茶叶,看得出请他的人很讲究。
但和清淡雅致的茶相比,霍老将军更爱酒,北方寒冷干燥,下雪的时候最痛快的事,莫过于来一碗辛辣的酒。
但今年是个例外,西夏来的气势汹汹,他虽拼死顶住了他们的攻势,可自身也死伤惨重,更不用说朝廷的粮草和军饷一拖再拖,冻死逃跑的士兵不计其数。
若不是因为他受了伤,他只怕连回来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将士们在前方战场拼死拼活的时候,那些文人竟然还在后方为了权利你争我斗,真是一场笑话。
但想到自己回来后,边关的将士能得到粮草救济,霍老将军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
“久等了,久等。”
就在霍老将军开始不耐烦的时候,一道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来人一边走近,一边大笑道:“方才去见了太后娘娘,耽误了些时间,还望霍老将军莫要怪罪。”
霍老将军连身子都没动弹一下,放下茶盏道:“刘国舅严重了,太后召见,怎能推辞?只是宫中人多眼杂,刘国舅约老夫在此地相见,老夫怕有人会乱嚼舌根,坏了刘国舅的名声。”
刘国舅道眼里闪过一丝不屑,继而挂着笑道:“霍老将军不必紧张,虽说宫中有几只臭虫爱胡乱打听,但我那妹妹和女儿好歹也是后宫之主,若是有人不识相,听了不该听的话,说了不该说的事儿,自会有人管教。”
霍老将军神色一凛,抱拳道:“那便有劳刘国舅费心了。”
“哈哈哈。”刘国舅大笑一声,坐在霍老将军的身侧与他寒喧了起来,“霍老将军身子可好些了?军中事务繁忙,将军又要带兵抵御外敌,还是要保重身子呀。”
“刘国舅有话不妨直说。”霍老将军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拐弯抹角之人,直言不讳道:“你废了半天心思请老夫来此,不会只想着关心老夫的身子吧?”
刘国舅神色一顿,意识到与霍老将军来文人的那一套是没用的,“既然霍老将军问了,那我便不瞒着了,此次回京,霍老将军只怕再也回不去边关,不知想将手中的大军交托给哪位将军?”
霍老将军哼了一声,“刘国舅这话老夫听不懂了,老夫乃是大仁的武将,手中的将士们自然是听从朝廷的调遣,老夫这把老骨头虽然不中用了,但上阵杀几个敌人还是可以的。”
“命只有一条,霍老将军何必上杆子去送呢?”刘国舅轻蔑道:“你我皆知,此次老将军吃了败仗,将士们死伤惨重,能回京治伤,已经是圣上开恩了,霍老将军还指望能掌控住那三十万大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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