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5节 批评孔子田的后果
孔子田终于回家了。孔妈妈根本没有准备孔子田的饭,她已经习惯于孔子田在家当作旅馆、把外面当作家的生活了。按说,人代会结束了,但孔子田似乎并没有忙完,只是告诉孔妈妈,他要到山西省太原师范学院讲课,这几天就不能回来了。但没有想到,这才两天,孔子田竟然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看到一家人惊讶的神情,孔子田说:“怎么,不欢迎我回来吗?”方圆在第一时间反映过来,连忙站起来,接过孔子田的包,脱下孔子田的风衣,挂好:“爸,我们太欢迎您回家了,您是家里的主心骨,没有你,咱这个家就好像迷失了方向。”孔子田笑着说:“就你会说话。看看她们两个,对我不理不睬的,好像没我这个人似的。”孔双华说:“爸,说真地,我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模样了。看你当了大学副校长以后,就开始忙;现在又兼了人大的副主任,我看你也快不要这个家了。”孔子田说:“怎么会呢?这里才是我真正的根啊!这里有我的老伴,有我的女儿女婿,还有我的外孙,这里才是我最流连的地方!”孔妈妈默默地站了起来,走进厨房。方圆也跟了过去。方圆说:“妈,需要做什么,跟我说,我来做。”孔妈妈说:“你给他准备一套碗、筷、匙吧。再给你爸盛碗粥。我切根火腿,剥几个松花蛋。”方圆说:“妈,其实您心里还是特别关心爸的。”孔妈妈叹了口气:“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丈夫啊!”方圆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感慨:要是孔双华能像岳母这样贤良,该有多好啊!
孔子田坐下吃饭,饭桌上刚才还欢声笑语,现在却没有了声音。这种尴尬的局面方圆感觉到了,却找不到话题来调和,仿佛岳父与其他几个人之间,都生出了一些隔阂感、陌生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方圆忽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现在的许多中高级领导干部,在外面都包养情人,岳父他该不会在外面也有了人吧!像岳父这么有学问,又有地位的中年男人,对20多岁的女大学生是很有杀伤力的,或许年轻的女大学生还稍微的幼稚了一点,但女硕士、女博士呢?她们是否会因为崇拜或者其他目的,而主动地向岳父进攻呢?岳父又是否能够抵御得住年轻与美貌的诱惑呢?那位著名的华人物理学家在80高龄,不是还娶了一位年仅28岁的女硕士吗?而岳父今年才五十多岁,可以讲是最风华正茂的时候。
方圆觉得自己简直不敢再想下去。在现在那些被抓起来双规或判刑的里,多数都是四十多岁或五十多岁,多数在外面都包养了不止一个女人,有的甚至还生了不止一个孩子。方圆记得,在qq里,曾经有一个q友发了一则消息,上面写道:“*大奖赛2007年春季赛段已经决出胜负,九项冠军得主分别是:
1.数量奖:江苏省原建设厅长徐其耀,共有情妇146位。
2.素质奖:重庆市原市委宣传部长张宗海,常年在五星级酒店包养漂亮未婚本科女大学生17人。
3.学术奖:海南省原纺织局长李庆善,*日记95本,女性阴毛标本236份。
4.青春奖:四川原乐山市长李玉书,20个情人年龄都是16~18岁。
5.管理奖:安徽省原宣城市委副书记杨枫,用mba知识管理,有效使用77名情人。
6.挥金奖:深圳市原沙井银行行长邓宝驹,仅五奶小青,.平板电子书天花了1840万元,平均每天23万元,每小时10000元。
7.团结奖:福建省原周宁县委书记林龙飞,为其22名情人共办群芳宴,并设30万元的佳丽奖。
8.和谐奖:海南省临高市原城管大队长邓善红,有6个情人,6个孩子,对此原配夫人根本不信。
9.干劲奖:湖南省原通信局局长曾国华,面对5位情人立誓:保证到60岁时,每人每周性生活不少于3次。”
这些都是被抓的,而那些没抓的,还有多少人包养二奶,谁能说得清,又有谁能统计得过来?不敢说这是在官场上流行的一种趋势,但至少是有相当的官员或企业家都有过婚姻外的女人存在。从这个角度来推理,岳父现在经常不回家,如果就一口咬定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还真不敢说岳父一定就是冤枉的。
吃过了晚饭,方圆和孔妈妈是一定要陪着孔双华在小区里散步的。孔双华怀孕已经三个月了,小肚子也微微地凸起了,最艰难的孕吐好像在孔妈妈的饮食调理下顺利度过。现在,孔双华是能吃能喝能睡,再加上3月5日那天看到了硕士研究生成绩超过了复试最低分数线72分,这几天孔双华的心情也不错。因为孩子的缘故,方圆除了那一天与宋思思见了面之外,其他时间,能留在家里就留在家里。当然,方圆知道自己留在家里和不留在家里,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差别,毕竟饮食这一块主要是由岳母来亲自做,方圆也插不上手,但留在家里,更多的是一种精神安慰。
吃完了饭,方圆快速地收拾了餐桌上的东西,进了厨房,把该洗的碗筷匙全部洗干净,并一一放好。出了厨房门,孔妈妈说:“方圆,陪我们下楼走走吧。”方圆看了看坐在沙发里的岳父,略有迟疑,但还是痛快地说:“好。”孔子田说:“怎么没有人叫我啊?”方圆说:“爸,我们一起下楼散散步吧?”孔子田看了看方圆,又看了看母女,似乎也有些奇怪老伴和女儿似乎没有太多的热情。孔子田说:“老伴,你过来。”又对方圆说:“小方,你把我的包拿来。”
方圆把包交给了孔子田,孔子田打开包,从包里拿出厚厚的一打百元大钞,对孔妈妈说:“歇妈,这是我到外地讲课挣的讲课费,一场3000块,我一共讲了3场,9000块,你收好。”孔妈妈接过钱,没有说话,而是进了卧室。方圆知道,孔妈妈是精细的人,钱都放在她与岳父共用的卧室里,在哪个地方,方圆并不清楚,因为岳父和岳母的卧室,到现在为止方圆还没有进去过一次。看到孔妈妈出来,孔子田说:“歇妈,开几天人代会,也发了几百元,那我就自己留着零花了。”孔妈妈说:“行啊。”孔子田说:“你们是否邀请我跟你们一起散步呢?”孔妈妈说:“愿意来就跟着一起来吧。”
一家人闲庭散步在小区的小径。孔子田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向大家检讨,我关心家庭很不够,在家呆的时间太少了。”孔双华说:“是啊,一个星期都不能在家吃一顿饭。”孔子田说:“我也想在家吃饭,但被人邀请,不去不好,伤人家的感情,所以还只能去。”孔双华说:“都是当人大副主任当的。爸,你专心做你的大学副校长,做你的大学教授,不好吗?”孔子田说:“政治的确很复杂,但也很美妙。原来我是一个研究政治的学者,一直都是纸上谈兵;现在,我成为政治生活中的一个人,我却发现‘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这大半年的人大副主任生活,几乎可以相当于我过去三十年的行政管理学研究。现在就让我离开人大副主任的岗位,我舍不得;将来有一天离开人大副主任的岗位,我想我在行政管理学的研究方面会更上一层楼,因为理论在实践中得到验证和丰富;实践又推动了我的理滦究高屋建瓴。”孔双华说:“还有,能给家庭带来许多看不到的好处,对不对?”孔子田说:“说得也对。作为大学教授,作为大学副校长,级别有了,待遇有了,但真正尊重你的人只是学术界的同行和学生;作为市人大副主任,虽然人家尊重的是市人大副主任的位置,但你占据着这个位置,大家都尊重的是你,社会影响力远远超过一个大学副校长、大学教授的辐射范围。让我再忙五年,干完一任,然后我再回到大学里专心地研究专业,用五年的实践来丰富完善自己的理论架构,相信我的学术一定会再上一层楼。”方圆说:“爸爸说得太好了。我想起了战国时候的廉颇和赵括,一个是实践经验丰富,一个是理论造诣深厚,但前者找不到克敌制胜的策略,虽然防守时可以滴水不漏;后者虽然谈策略时头头是道,但真正在实践运用的时候却缺乏实战经验,只会按兵书上所说的生搬硬套,结果不但进攻失利,防守也是一败涂地,导致了长平之战,40万赵军被活埋。爸爸现在既有实践经验,又有理论指导,相信爸爸一定能够干出一番更大的事业。我真地要好好跟爸爸学习。”孔子田哈哈大笑:“好。小方能认识到这一点,孺子可教。教学上出公开课也是哪些,实践经验有了,更需要总结和上升到理论的高度,找出规律,总结经验,那才能让事业更上一层楼。”方圆说:“爸爸教导的是。”孔妈妈说:“你们两个男人,一到一起就谈这些事,一点也不关心歇。歇都怀孕三个月了,你们都问过歇什么?”孔双华说:“方圆表现还不错的。爸可是很少关心过,光知道批评我。”孔妈妈说:“有的时候,女人不仅仅需要物质,给家挣钱怎么了?挣钱是应该的。但女人更需要精神的安慰。老孔,这方面你做得的确不够。”
孔子田真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看看周围,还好,近处没有人。孔妈妈声音也不高,但不满之态溢于言表。孔子田连忙说:“咱回家吧。有什么事情在家说。”方圆说:“对,回家说。在外面说,多不好啊!”
回到家里,孔妈妈继续她的牢骚:“老孔,歇都怀孕三个月了,这期间你是否关心过一句?当爸爸不能这样当啊!女儿也是你的女儿,不是我一个人的女儿。是,我也承认,你对家庭的贡献是最大的,家里的收入,百分之八十都来自于你的工资、讲课费、版税什么的,但贡献大更应该做女儿女婿学习和效仿的榜样。你说你这个榜样是怎么当的?天天不回家,回家就是深夜或者醉醺醺的,最近半年来,有几天你是今天这样回来的?有几天你是在家吃晚饭的?家里每个月交多少电费、多少水费你知道吗?下水道堵了,别人家都是男主人拾掇你拾掇过一回吗?你的生日全家人都记着年年都想着给你准备,我和歇的生日,你想起过几次?老孔,我其实一直都不愿意说你,我知道你工作忙,知道你的事业发展对家庭很重要,但你是否体会过我的痛苦,是否让歇得到了足够的父爱?”
孔子田哑口无言。今天本来是兴高采烈地回家,万万没有想到,回家后竟然被一向贤淑的妻子狠狠地指责了一通。妻子说的这些事情,还真是比较客观,也确实是自己没有做好的,孔子田原来一直都忽视的。但好久以来,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一个大学副校长、对一个市人大副主任这样讲话,孔子田的脸上真是挂不住。明明妻子讲的都是对的,但孔子田却觉得心中有怒火升腾起来,面色阴沉得就像是挂了霜的墙面,冷冰冰,白惨惨。
方圆是真有一点吓坏了。进了孔家,还没有见过岳父和岳母吵过架呢!这要是真吵起来,向着谁都不好,自己不闻不管,这简直是不可能,向着孔子田或孔妈妈,那就必然得罪另外一个人。看现在剑拔弩张的情形,这暴风骤雨似乎马上就要来了。哎呀,这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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