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2节 方圆醉得一塌糊涂
越志彪又开了一瓶十五年的五粮液。都说这五粮液好喝,其实真正喝过2001年前产的五粮液,那才是真正的好喝。15年陈酿,自然是在199几年的产品,沉淀十五年,酒的香气更加诱人。方圆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的白酒,今天与越志彪两个人,平均一人喝了近8两。越进喝了一点,瓶子里还剩下一点,方圆吐了。虽然不是在包间,而是冲进了包间内设的卫生间,但还是忍不住吐了。或许是真地喝多了,或许还有别的原因。酒吐出去了,头脑清醒了一些,但心灵却更痛苦了。岳父,一个曾经那么伟岸的长者形象,今天在越志彪小心翼翼地转述着他所听到的有关孔子田的小道消息之后,在方圆的心里轰然倒塌。方圆痛心,方圆沮丧,方圆彷徨,方圆迷惘。一直以来,岳父就是自己学习和效仿的榜样,曾几何时,方圆激励着自己,将来一定要做一个像岳父一样知识渊博、学术一流、品德高尚、儒雅睿智的学者型官员,但现在,还能学习岳父吗?他还是自己的偶像吗?自己还是他的铁杆粉丝吗?
方圆已没有心情再喝这酒,酒越喝,心越愁;喝越多,愁更愁。方圆结结巴巴地说:“越总,今天真是让您破费了,这两瓶酒,是不是要好几千啊?”越志彪说:“钱对于我来说,就是王八蛋。有钱不花,是傻瓜蛋。再多的钱,能比得了我们兄弟的情谊吗?再多的钱,能表达我对你的感谢吗?你把我儿子培养好了,家长就是花再多的钱,也心甘情愿。方兄弟,我跟你说的这些事儿啊,其实我他妈的真是多嘴,不应该说啊!怎么说的,这些都是道上听说的,吃饭喝酒的时候扯个闲篇儿的时候,有些东州大学的人讲的,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也千万别跟孔校长说啊!你要是说了,我以后在东州大学可就没办法混了,生意也别想做了;就是对兄弟你,其实也不好啊!你知道了你老丈人的秘密,你老丈人还不恨死你?好歹他也是副厅级的干部,捏死你,还不像捏死一只蚂蚁。你可要想好了呀,方兄弟!”
越志彪的话虽然听起来像是低声下气,这恰恰打中了方圆的“七寸”,方圆真是有苦难言。方圆连声说了几声“感谢”后,就要求回家。越志彪说:“方兄弟,喝这么多了,回家肯定挨骂。今天晚上,咱放松放松,老越带你享受一次鸳鸯浴怎么样?我带你去东州最安全的洗浴中心,绝对他妈的不会有公安来查,找几个漂亮妞儿,给方兄弟好好地洗洗身子,去去酒气,泄泄火气。”方圆说:“我要回家。越总,送我回家,或者我自己打辆出租回家。”越志彪说:“才晚上8点啊,越么早回去干什么?方兄弟,你老哥我从来不会骗你的,你担心有人查吗?放心好啦,那家洗浴中心就在市中级法院的旁边,根本就是市法院的第三产业。自己的买卖,哪个公安敢查?保证没有人拍照,保证没有人录像,更不会有人搜查。去放松放松吧。我看出你今天心情不好,都是我这张臭嘴,我不该说呀!”说着,越志彪连着给了自己两个耳光,煽得叭叭作响,大概也是喝多了,手也把握不住轻重吧。方圆并不理会越志彪,站起来,摇椅晃,一边走一边说:“越总,我真喝多了。我自己打辆车回家,你愿意去放松,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越志彪也站了起来:“方兄弟,你不去就不去。怎么能让你打车回家呢?我司机就在门口,让他送你回家。服务员,你送送方校长,我还要呆在房间里休息休息。”越志彪拿出电话,跟司机说了送方圆回家的意思,自己又一屁股坐在了位子上。看看桌子上吃了不太多的菜,看看两瓶十五年陈酿的五粮液,越志彪猛拍自己的脑袋:“你混蛋,你疯了吗你!他对你儿子再有功,你也没必要请一个小小的中学副校长喝这个酒啊!本来最多几瓶干红就能解决,你干嘛要喝五粮液啊?你是不是有钱烧的?越进你这个臭小子,你说要用最好的招待你老师,你今天一晚上就花了你老子至少6000块啊!奶奶的,这一桌子,全是好吃的,也没吃多少啊!这他妈的要是留给酒店,今天晚上这帮厨子服务员可算是开了荤了。奶奶的,我吃不了,让我干活的弟兄们吃了也行啊!”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电话:“老二,叫上咱几个老兄弟,来湖畔酒家,陪哥喝几杯。”回过头,神智还相当清醒:“服务员。”服务员去送方圆了,还没有回来,越志彪扯着嗓子喊:“服务员。”果然有一个服务员打开了门:“老板,有什么事吗?”越志彪说:“把剩下的五粮液都倒我杯子里,然后把这两瓶五粮液酒瓶子拿走,再拿3瓶四星的金六福。”服务员说:“好的,老板。”
方圆是酩酊大醉。坐在奔驰车里,是强忍着不吐。到了小区的路口,司机停下车:“方校长,用我送你上楼吗?”方圆已经站不起来了,两条腿软得跟棉花一样――不知道是52度还是60度的白酒,这差不多是一瓶啊。本来是品美酒是享受,但随着酒场的进行,方圆已经成为借酒浇愁了。方圆清清楚楚地听到司机说的话,但似乎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司机了。司机回过头,看到眼睛睁得大大的方圆,又问了一遍:“方校长,用我送你上楼吗?”方圆仍然没有回答。这可把司机吓了一跳:我的乖乖,不会是死我车上了吧?
司机连忙下了车,拉开后门,仔细地摸了摸鼻息,还有,但酒气熏人。都醉成这模样了,还喝什么喝?真不知道老板怎么想的。司机说:“方校长,我扶你上楼。”方圆这才使劲地挤出一个字:“好。”
司机几乎是把方圆抱下车的,因为方圆实在太软了,胳膊与腿,根本一点力量也使不上。下了车,方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一颠,方圆哇哇哇地坐着吐了,衬衣上,裤子上,面前的地上,全是酒糟了。司机是看在眼里,心里跟着倒胃口。好在这样的情况,以前越志彪也经常出现,司机倒也能够忍受。生拉硬拽,把方圆给拖了起来,一步一摇,两步一晃,连拉带扯,半扶半抱,踉踉跄跄,费了十几分钟的样子,才把方圆送上二楼。方圆说:“我自己开门进去。我,我,我老婆怀孕了,看,我,这个样子,一定,一定很生气。”费了半天劲,把钥匙找出来了,却分不清哪一把是家里的钥匙,插了好几把,都不对。司机实在等不及了,咚咚咚地敲门,就听到里面有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谁呀?也不知道按门铃?”司机说:“这是方校长的家吗?”里面的中年妇女似乎是一愣:“方校长?你找错了,这是孔校长的家。”司机瞪了一眼方圆,妈的,连自己的家都搞错,那钥匙怎么能对?方圆也是一激凌,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大声地喊:“妈,我是方圆。”中年妇女似乎听到了方圆的声音,连忙说:“哦,来了,来了,给你开门来了。”
当孔妈妈打开门,眼前的景象还是让她大吃一惊。女婿哪里还有半点温文尔雅的风度,哪里还像一个知识分子,整个一个街头醉鬼!衣服上全是酒糟,红的,绿的,白的,黄的,五颜六色,扑鼻的酒气迎面扑来,眼神是焕散的,目光是呆滞的。孔妈妈失声问道:“方圆,你怎么能喝成这个样子?”司机说:“您是孔校长夫人吧。我把您的女婿带回来了。今天我老板请方校长吃饭,老板让我把方校长送回来。我把他交给你了。”孔妈妈觉得自家的门前站着这么一个醉鬼,真是丢面子的事情,连忙说:“快,快把方圆扶进屋,扶进屋。”
孔双华也走过来了,看到方圆烂醉如泥的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方圆,方圆,你怎么喝成这样?你看看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跟街头要饭的一样的。哎呀,脏死了。呕呕呕。”孔双华是一阵恶心,立刻跑到卫生间吐酸水去了。
司机说:“孔夫人,我把你女婿交给你了。我还得跟老板交差呢!”孔妈妈都愣了,说:“好。”司机才松开手,方圆已经像一滩烂泥巴一样,扑通摔在地上,直挺挺地趴在那里。孔妈妈是又心疼又生气,但对司机的态度还好:“师傅,您还是帮帮忙。我女儿怀孕了,不能用力;我一个老太婆,也没有多少力气,你还是把他扶起来,就坐在这里吧,坐着,对,坐着。”
司机看了看孔妈妈,说:“好吧,我就把他扶坐着了。我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后面的事情,还是你们处理吧。”孔妈妈说:“好的。多谢啦。”司机把方圆扶起来坐在地上,但方圆的身体软得像面条一样,平常都是90度角坐着。这一回,竟然差不多平行了,身子向前倒着,脑袋几乎就要碰到膝盖――真是烂醉如泥,这个比喻太形象了。现在的方圆,不就像是一堆泥吗?
司机走了,孔妈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孔双华吐完了酸水,走过来,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气,穿着拖鞋狠狠地踢了方圆两脚:“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不就是学生家长请吃顿饭,还能喝成这个样子!真有出息,真有出息!”孔妈妈说:“歇,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个时候就是骂方圆,打方圆,方圆还能知道吗?方圆这样子,我也生气,但这个时候,更要赶紧地让他喝点水,给他洗干净擦干净,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好好地睡一觉,明天就好了。等他清醒了,你再跟他讲道理,好不好?”孔双华眼含泪花:“妈,你知道,我是又生气,又心疼。你说说,也就是一个学生家长请吃顿饭,至于吗?”孔妈妈说:“歇你别生气,也别难过。现在你怀着孩子,更不能生气和难过,对孩子不好。”孔双华扑到母亲的怀抱,失声痛哭。孔妈妈搂过女儿,轻声安慰:“歇,未来的日子长着呢!男人在外面,难免要醉酒,能找到回家的路,没在外面鬼混,这已经是好男人了。你可别气坏身子,让小宝宝受到伤害啊!方圆今天喝醉,或许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等他酒醒了,我们再问问他,好不好?”孔双华说:“好。”
看着瘫坐在地板上的方圆,孔妈妈一阵发愁。看看孔双华,说:“歇,你说你也不能用力,我也拽不动他,他现在醉成这个样子,自己去洗个澡根本不可能。怎么办哪?”孔双华说:“是啊,怎么办哪?”孔妈妈说:“这衣服都脏成这个样子,酒气熏天,也不行啊a把家里搞得怪味弥漫,也会影响小宝宝的。这拖不动,还一定要洗洗,可怎么办呢?”孔双华说:“是啊,这个臭方圆,我恨死你了。”孔妈妈说:“要不,歇,咱就在厅里,把方圆的脏衣服脱下来,给他擦洗干净,然后给他换上干净衣服,就让他在厅里睡一晚上?”孔双华说:“好吧,这也只能这样了。”
孔双华从卧室里拿来了干净的衣服,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坐那那么低,因为膨胀起来的肚子,已经无法让孔双华弯腰太深。看到女儿笨重的身子,孔妈妈咬了咬牙,说:“歇,我来给方圆换吧。丈母娘也是妈,妈给孩子换衣服,方圆你就当我是你亲妈吧。”孔双华犹豫了一下,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说:“妈,这合适吗?”孔妈妈说:“那怎么办?你也做不了,你爸又出差到福建了。歇,我也不愿意啊!从长大到现在,我只看过你爸的身体,还从来没有看到别的男人的身体。歇,我这都是为了你!唉!做了吧,反正我是方圆的妈,妈给孩子换衣服,也算是人之常情。”
衬衣脱下来了,小背心也脱下来了,孔妈妈顺手把脏衣服扔到洗衣盆里。裤子脱不脱?孔妈妈看孔双华。孔双华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咬了咬嘴唇,说:“妈,我帮你抬条腿,脱吧。已经脱了上衣了,也不差这条裤子了。”孔妈妈说:“好。”轻轻地把方圆放平躺着,两个女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到了方圆身上欠剩下的内裤。内裤脏了,湿漉漉的一片,很显然,这不是酒,就是已经小便失禁,尿在裤裆里了。
怎么办?孔双华与孔妈妈面面相觑。孔双华说:“妈,脱了吧。太恶心人了,得给他全身好好地洗一洗,再给他换上干净衣服。”孔妈妈说:“这合适吗?”孔双华说:“妈你不是说了吗?你是我妈,也是方圆的妈。脱!”
方圆在妻子与岳母的面前一丝不挂!孔妈妈试图想离开女婿的身体,但眼睛似乎不听话了。给方圆擦洗,当然得由自己来做,女儿大肚子没办法做。这个时候,孔妈妈的心里生出万般柔情,给女婿好好地擦洗擦洗,让女婿干干净净地换上新衣服。
后文不再描写了,许多书友要问:孔妈妈在擦洗的时候,有没有给方圆洗那里啊?我不写,你们自己想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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