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节 老家不能洗澡真难受
10月6日,是方圆和孔双华要返程的日子。两个姐姐和两个姐夫再次来到方圆家,为弟弟和弟妹送行。二姐夫还开了一辆松花江微面,显然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方圆的父母、姐姐、姐夫也给小两口准备了大量的东北特产――牛毛广、猴子腿、野生蘑菇、灵芝、五味子、半野生木耳,全是健康绿色食品,孔双华都一一笑纳。长期受母亲的影响,孔双华对于这些东西,还是非常认可的,也相信爸爸妈妈一定会很喜欢。
在过去的几天里,孔双华每天白天会跟方圆走亲访友,或爬山涉水,先后见了方圆的中学同学、方圆的七大姑八大姨,爬遍了西山顶子周边的小山头,甚至还尝了尝从山上泉眼流出来的水――甘甜清冽,果然是比东州市那边的矿泉水好喝,比清江省那个天天在中央电视台做广告的什么农民山泉,还要好喝许多。孔双华就感叹:“这么好的水,怎么就没有人开发呢?”方圆说:“我们县政府说了,谁能引进一个成规模的矿泉水厂,奖励20万。这里的水的确很好,我小时候在老家,从来都喝生水,不喝开水。现在在东州生活和工作,要是喝东州市的自来水,那肯定要拉肚子了。”孔双华说:“回去我得跟我爸爸说说这事儿,说不定咱能得这20万呢!”方圆说:“那很好。如果成了,我们有20万,你上学,我们结婚,都用得着啊!”
这事儿还真是记在孔双华的心里。因为白天基本不在家,早晨走的时候,方圆家的家禽还没有被放出来,晚上回来的时候,这些鸡鸭鹅们都被关起来,院子也扫得干干净净,所以孔双华倒也没有觉得特别难适应。一直很难受的事情有两件,一是上厕所,苍蝇到处飞,不时碰到屁股上,每一次脱裤子方便都让孔双华提心吊胆,就怕这苍蝇故意往她的屁屁上飞;另一件事就是没有办法洗澡,这对于在东州市一周至少要洗个二、三次的孔双华来说,5天不洗澡也算是一次历史纪录的突破了。至于方爸爸的呼噜、方家屋里的脚臭味儿、北方天气的寒冷,这对于孔双华来说,已经慢慢适应,包括方爸爸的封建家长主义,只要方圆不发作,又不跟自己住一块儿,那还有什么?没文化呗,就这样子的。所以孔双华总会在方爸爸表现出封建家长态度的时候,拿眼睛看方圆,方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孔双华这么给自己面子,方圆是又高兴又无可奈何:自己的爹就是这么一个人,或许一辈子也达不到孔子田说话的水平,那又能怎么办呢?
孔双华甚至在一件事上还算是得到了方妈妈的认可,那就是饭后刷碗。这在东州,孔双华从以前从来不干活的娇娇女已经养成了饭后洗碗的习惯,现在来了方家,做这事倒也不难。其实孔双华每次饭后急着洗碗,还有一层意思,她连方圆也没有告诉,那就是:方妈妈刷碗太不干净了,还是自己洗完了以后再用,心里放心。但就是这件小事,让方妈妈觉得这个城里来的姑娘也不是一无是处,这爱劳动嘛就能多干家务,就能在将来照顾好方圆。
二姐和二姐夫拉着方圆,在众人依依不舍的送行到村口后,终于在颠簸不平的山间路上直奔镇上。小面包车是直接拉着方圆到了镇汽车客运点,二姐不由分说,买上两个人到通化的车票,并把大包小包直接给塞上车。方圆要拿钱,二姐坚决不同意:“这你是干什么?我是你姐,你不要这么见外。”方圆说:“二姐,我们有钱。”二姐说:“到了镇上,是我们的地盘,我们拿一点钱买张票还不成吗?如果将来我和你姐夫,或者你外甥到了东州,你再买票,我也不会给你钱。”方圆说:“好。”
客车启动了,方圆和孔双华冲着姐姐、姐夫直挥手,方圆还看到两个外甥向前跑了好几十步。坐好后,孔双华说:“你二姐很精明啊!”方圆说:“怎么了?”孔双华说:“她买上到通化的票,两个人才刚刚100元多一点,要是将来她到东州,咱就是给他们买火车票,4张也得两千多吧。”方圆刚才还真没想到这一层,现在孔双华一提醒,虽然觉得孔双华有些计较,但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嗯,到时候再说吧。”
孔双华说:“其实刚才我还想在镇上呆一会儿呢?”方圆有些好奇:“双华,难道你还想在镇上游览游览?我们这个镇上可真没有什么值得逛或者玩的地方。”孔双华看了看其他的乘客,趴在方圆的耳朵上小声说:“我已经5天没有洗澡了,浑身真地很难受。这真是给你面子,我在你家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啊9有啊,我们这5天,虽然睡在一个炕上,但你也知道,你妈的耳朵好使着呢,我好几次想跟你那个,可又怕被他们听到声音。”方圆一下子明白怎么回事了。方圆趴在孔双华的耳朵边,小声地说:“我知道我的双华是来自书香家庭,是大家闺秀,这一次回老家,我也知道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事情,连我这做儿子的可能因为在城里呆的时间长了,也看不惯,但我的双华都能够装在心里,没有惹老人生气,你真棒!”
孔双华顿时笑靥如花,心比蜜甜。她正要情不自禁地把头靠在方圆的肩膀,方圆却又把嘴靠在了孔双华的耳朵边:“双华,这一次我们到了通化,连找一个旅馆,租一个标准间,你尽情地洗,我也尽情地洗,好不好?”孔双华点点头,眼睛里闪现着惊喜。方圆说:“5天了,我心里也痒得不得了,如果不耽误登飞机,我们也可以在宾馆里享受享受爱情的快乐呀!”
孔双华的心里涌生出很多的渴望,眼睛里也闪现出亮光:毕竟,天天守着心爱的人,却不能和他相亲相爱,的确是太痛苦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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